现在总算有了只小兔子来治他,真是可喜可贺。
等小兔子轻巧的脚步声传来,燕飞度微微侧头,就与寒江雪对上了视线。
小兔子头上顶着一个托盘,上边放着一壶药。
“你醒啦!”
寒江雪兔眼圆睁,随后捧着药壶跳上了床。
“来来来,师兄说了,今天喝完这副药,包管你头痛手痛脚痛不管哪里痛都好啦,还能下火哦!”
不等燕飞度说话,寒江雪就熟门熟路地在燕飞度嘴上插了个漏斗,随后把温热的药汁屯屯屯地往里倒!
“这些药太苦了,得快点喝完!”
燕飞度:……啊,也许,我现在可以自己张嘴喝了?
被寒江雪随意摆弄的少年燕飞度失去了拒绝的时机,无能为力地接受着自己的命运。
等燕飞度喝完了药,寒江雪再往他嘴里塞了一颗糖,便坐在了燕飞度胸口上,正好与燕飞度面对面。
“你已经睡了两天啦,幸好你没事,不然……”
小兔子望着燕飞度,大大的兔儿眼里满是庆幸。
“师兄,你留在此处,真的可以吗?”
正如寒江雪担心燕飞度,燕飞度也同样担心寒江雪。
寒江雪一愣,随后笑道:“没关系,这是我的决定。”
寒江雪其实在把燕飞度背回桃花落的第二天,就有点清醒了。
小兔子坐在门槛上左右为难,虽然留在这里陪护小小仙人是应该的,可未来大大仙人回来了怎么办?
他们说好了过年见的呀!
正巧这时有人敲门,进来的却是曲怀远。
他来可不是凑巧的。
“你这小兔,现在是我想带你回去也没办法了。”
寒江雪原本见着曲怀远十分欣喜,却听到了这么一句话。
“老师?”
曲怀远抬手指天:“你为证道,连光阴亦斩了,如此宏愿,直达上苍。天地为证,因此直到你仁剑完满,才能离开这里。”
小兔子一脸呆愣,他什么时候发了愿?
他只是,只是决定不管发生什么,都要守护他所要守护的事物,不分地点,不分时间,过去抑或现在……
“啊!”寒江雪后知后觉,整只兔都惊呆了。
曲怀远蹲下身,摸摸僵成一尊雕像的小兔子,笑了笑。
“加油啊,完满了才能回去哦。”
寒江雪磕磕巴巴道:“那,那过,过年……”
曲怀远掐指一算,根本什么也没算:“这么说吧,你要是练好了,哪怕在这待了一百年,我也能把你接回到过年前,不会有什么影响。可你要是一直没练好,那就见不到燕飞度,也不能和他一起过年罗。”
曲怀远离去后,寒江雪呆了好一会。
直到身后卧室里的燕飞度突然咳嗽起来,小兔子才跑了进去,开始给燕飞度换衣裳,擦汗,喂药。
能不能修成,寒江雪也不知道。
他着实十分烦恼,但燕飞度的身体状况却不容他多想。
这两天小兔子都没能睡觉,直到燕飞度身体稳定后,他才啪叽一声倒在燕飞度的颈侧,一下睡着了。
不管了!不管能不能,只要他觉得能就行了!他可是大剑仙啊(心虚)!
寒江雪,小兔子,最大的优点就是开朗又心宽,再大的烦恼也没法待在脑子里超过两天。
寒江雪看着眼前一脸担忧的燕飞度,伸爪拍拍安慰。
“我在这陪你不好嘛,也不用你来找我啦!”
小兔子一派天真开朗,真能留下来时,燕飞度先是高兴,更多的却是担忧。
燕飞度想,他在天外云海长大,怎么就一点也没学会自私?
“等我身上好了,再去给师兄找办法。”
燕飞度认真说着,却见眼前的小兔子脑袋一点一点,显然根本没听进去,又啪叽一下倒在他胸口睡着了。
小兔子的体重很轻,身体却暖呼呼的,滚烫着燕飞度的心。
燕飞度十三岁时初见这位师兄,起初只觉得对方古怪。
但再古怪,他也不会忘记这人的眼神。
那是全然,纯粹的喜欢,只是眼中映照着对方的身影,就像燃起了温暖的星火。
看着燕飞度一瞬间动弹不得。
怎么会有人这样喜欢他……让他在这样短暂的时间里不断回味,不断追寻,最后连自己的眼里也生出了相同的星火。
-
天亮的时候,躺了三天的燕飞度已经开始行气了。
等行气完毕,燕飞度手脚已能动弹,虽然头还有些隐痛,但显然是好了。
小兔子仍然在睡。
燕飞度轻手轻脚地抱起他,因为是第一回 抱小兔,他总担心自己会握伤了寒江雪。
但小兔子却翻了身,抬爪握住了燕飞度。
燕飞度僵住了,如木头般坐在床沿,直到阳光落满了整座小院,小兔子松开爪子又翻了一个身,燕飞度才小心翼翼地把寒江雪放在床上。
沐浴,请路过的肥啾帮忙带饭,然后燕飞度就开始练剑。
之前无法下床,一旦能动,之前的功课还要继续。
燕飞度确实极其自律。
等饭盒送到时,小兔子就醒来了。
他转头一看,燕飞度居然不在,整只兔都跳了起来。
等寒江雪跑到外边,便见燕飞度拿着干巾擦着湿润的头发,对寒江雪笑道。
“师兄。”
寒江雪这才松了一口气:“我还以为你去哪了,你可是都好了?”
燕飞度一点头,小兔子就跳到燕飞度手上,两只小爪按在少年的手腕上把了把脉,发现果然强劲有力后,才彻底放心。
“要好好保养,以后才不会体虚哟!”寒江雪认真叮嘱。
燕飞度:……总觉得好像被内涵了。
小兔子跳了下来,熟门熟路地去洗漱,燕飞度则打开食盒,又烧了茶炉。
水烧热了,燕飞度拿起热水就要泡茶,浴房的门却打开了。
“你先吃饭吧,我今日还没挥剑呢!”
那仙姿秀逸的少年站在融融金光之中,对燕飞度微微一笑,随后便拿了燕飞度的弟子长剑,开始挥剑了。
燕飞度一手拿着茶壶,一手拿着热水壶,可热水壶里的热水却潺潺……流到了地面。
“李、李四师兄?”
“怎么了?”寒江雪应了一声,继续挥剑。
“你的脸原先就长这样吗?”燕飞度不大确信,他觉得自己灵台的伤势恐怕还没好。
是了,一定是灵台还在动荡,所以才会出现不可能的幻觉。
寒江雪不知燕飞度为何这么问,他跑到浴房里的水缸看上了一眼,随后浴房中传来一声惊讶的叫声。
“哎呀!我变回来啦!因为要留在这里,所以……就不做遮挡了?”
寒江雪没明白,他走出来,小心地看着燕飞度。
“那个,虽然出了一点差错,但这确是我原本的样子。以前不是故意骗你的!”
听了这话,燕飞度手里的热水壶当啷一声落在了地上。
寒江雪还以为燕飞度的手腕还没力气,立马上去捡起,那张脸凑得极近地看着燕飞度。
“哎呀!没力气这事我来就行!嗯?你脸怎么红了?是不是发烧了呀?昨天那下火药没用么?”
燕飞度想,那下火药是非常有用的。
感谢浊酒四座的师兄们,让这个年轻血气旺的少年郎没有失态。
燕飞度不着痕迹地微微往后仰头,像是想要从这极不真实的世界里脱出,强迫大脑运转。
“若是师兄留在了这里,许是因为脱出了限制,不再只有那一两个时辰短暂的时间,所以才能以真身示人吧。”
寒江雪摸了摸自己的脸,倒也觉得没什么:“那就这么出去吧!”
燕飞度一把握住了寒江雪的手腕:“恐怕还是做点乔装比较好,若是师兄日后离去,那么多人见过你,是不是会有问题?”
寒江雪一听是这个道理,随后便给燕飞度泡好茶,再去一旁挥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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