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没人。”屏风后传来少年的声音。
“谢谢。”
燕飞度恍若未闻,自顾自地道了谢便走了进来,绕过屏风,就看到坐在椅子上的寒江雪。
寒江雪手上还拿着帷帽,一脸震惊地看着燕飞度。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燕飞度看着窗外,这处雅间正好能遥望皇宫。
“也是凑巧,我在马车上刚好看到有人在窗边探头探脑。”
方才就靠在窗边眺望皇宫的寒江雪:……
燕飞度将花送到寒江雪面前,笑着问道。
“这是送你的礼物。”
别人送礼是要说谢谢的,寒江雪下意识接过花,有礼貌地说了声“谢谢”,但又回过神来,这样收人的花,是不是会乱给人期望啊!
寒江雪正想还回去,又听燕飞度说道。
“皇宫里正要办百花宴,大宴群臣,豪门勋贵却未必能收到帖子。”
燕飞度从袖中取出一张帖子,递到寒江雪面前。
“我知你一直想要入宫,我便向皇上求了一张帖子。”
寒江雪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帖子,仰头望着燕飞度。
“你,你这样给我,我要怎么谢你?”
燕飞度单手支着额角,像是因为早起而有些困顿。
“不用谢,我只是想讨你喜欢罢了。”
燕飞度这话一出,寒江雪立时抬手揉着耳朵,耳朵已经发烫了。
“可是我已经说过,我是不会……”
“唉,”燕飞度伸出食指,徐徐悬在少年唇上,“说出来我可要伤心了。我也不要你的感谢,只要让我……还能这样和你说话就好了。”
寒江雪握着花,任他“铁石心肠”,不由一阵感动!
不等寒江雪感动完,门外已经传来抽气声。
寒江雪立时抬起头,就见端着托盘的小二,在屏风后探出头来,立时做了个嘴巴拉链的动作。
“这嘴已经锁死了!我也不会再让人来这里打扰二位!”
小二动如雷霆地把茶水点心和早点都摆好一桌,然后眉开眼笑地离开了。
比起有情人不得善终,世人还是爱看情意绵绵啊!
寒江雪把花举起,挡住自己的脸,只露出一双眼睛。
也许是在猫窝里长大的本能行为已经深入骨髓,寒江雪好似只有暗地观察才觉得安心。
“你看你看,人家又误会了!”寒江雪隐约觉得有什么不对!
“他们想什么,我们又不能控制对不对?”
燕飞度一句话就把人分成了“他们”和“我们”。
“既不说那些,”燕飞度见好就收,“那不如来聊聊二皇子吧,他今日可是闯了金銮殿,求皇上给他和你赐婚呢。”
寒江雪:!!!
“他谁啊!我都不认识他!”
寒江雪心中狂风暴雨,他好好坐在这,就差点被人安排终身了哈?
“可他看起来和你情深义重似的。”燕飞度奇道。
“我想想,我想想,”寒江雪歪着头,手指绞着发丝,“我好似,就在路上……和一群宗亲见过一面?就这一面!”
寒江雪非常肯定!
燕飞度懂了,有些男子是这样的。
美人从大街上走过,本是在看花,而那些自作多情站在花后边的男子,就以为美人是在看他。
短短一炷香,能从和美人结亲,生几个娃,娃叫什么名字,未来上什么学都想好了。
“不行!我得进宫!下了圣旨我也是不会答应的!”
寒江雪绝不容许自己的秘密暴露!
要是跟白蛇传似的,突然变回原形,那什么狗屁皇子不得立马吓死!
寒江雪显然没想过,家里突然多出一只小兔子能吓着谁。
燕飞度按住寒江雪的肩膀:“皇上没有答应,不过到时百花宴,若有机会,你再向皇上表明态度。”
寒江雪重重点头,他看着这帖子,神色不由认真起来。
阿娘,他就要见到阿娘了!
燕飞度看着寒江雪认真时不自觉微鼓的脸颊,手指轻轻摩擦了两下,颇有捏上去的冲动。
可惜,现在不行,要接近警惕的小兔子可还要一点耐心和……伪装。
寒江雪把帖子珍重地收起来,对着燕飞度拱手。
“以后你有什么要我帮忙的,我绝无二话!当然……你想的那个不行!”
“哪个?”
燕飞度笑着用筷子夹了一只春笋虾饺给寒江雪。
“我想的只是,我们该吃饭了。”
寒江雪登时红了脸,他立刻低头扒拉饺子,连是燕飞度夹来的也来不及计较。
只是吃着吃着,寒江雪抬起头,对着燕飞度说道。
“你少吃点寒凉的,你体虚,悠着点。”
燕飞度:……我体虚的设定,竟连入了无界相相生也还在延续吗?好啊。
待吃完了饭,寒江雪就要走了,只是燕飞度起身时,突然身形一晃,寒江雪赶紧上前一步用肩膀顶住燕飞度的胸口,好好地撑住了他。
“你怎么了?”寒江雪侧头看着燕飞度。
燕飞度抬手揉着额角,随后像是晕得厉害,把头轻轻靠在寒江雪肩上。
“我突然有些头晕,许是刚才吃凉了。”
但凡懂点医术,也不会信燕飞度的话,寒江雪却叹了口气。
“早提醒你了,来,靠好!我送你回家!”
因扶着燕飞度,寒江雪也不好戴帷帽,就这么半拖半抱着燕飞度走出了茶楼。
寒江雪嗅闻着燕飞度身上的气味,不知怎的总觉得很熟悉。
像是混合着白雪,墨香,衣服上的淡雅熏香,是令人安心的气味。
“……好香。”
寒江雪低声说道,引来燕飞度侧目,他摇了摇头,将燕飞度送上了自己的马车。
茶楼里的书生已在奋笔疾书!
新书名就叫《霸道小侯爷与娇弱燕学士》,开篇就写,那小侯爷与燕学士初见,就挑着人下巴笑道“好香”!
寒江雪日后看到这话本,也只能说一句离大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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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寒江雪把燕飞度送回国Hela公府时,燕飞度还不急着下车。
“百花宴那日,我去接你。”
寒江雪默默点头,见燕飞度嘴角又弯起微笑,等那家丁把燕飞度接走,他才吩咐车夫回府。
而燕飞度一回家,又见到国公似是要再演一遍暴跳如雷,抬手道。
“父亲,歇一歇吧。”
“我歇什么啊,你今日在朝上做了什么?怎么公开和二皇子叫板?”国公心梗!
“这不是叫板,”燕飞度笑了笑,一字一句道,“只是二皇子的想法不大好,就请他不要想了。”
燕飞度还是那个燕飞度,但在国公看来,他今日……却好像生出了无边的威势。
代表着某种笃定,强力,与说一不二的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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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皇子寝宫内。
二皇子坐在床上,内侍正在给他脸上敷药。
二皇子一直倒抽冷气,不抽不行,他脸现下肿得有两倍大!
“父皇……好狠的心!”
二皇子一脸悲痛,可因为眼睛也肿起来了,这脸上只能看出滑稽。
他父皇揍他的时候一点情面也没留,若不是念着自己只有两个皇子,估摸着再加一把火能送去午门斩首。
一个小太监偷偷摸摸地进了殿内,将一个小药瓶递到了二皇子面前。
“殿下,西域局的思普灵药已经给您寻来了。”
看二皇子一脸茫然的模样,小太监凑到他耳边悄声道。
“就是您要的那个春,春天的药啊!”
二皇子大喜,接过那药瓶。
“好!到时生米煮成熟饭,我看还有谁能拦我!”
即使是给二皇子拿药的小太监,也觉得二皇子是在造孽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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