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仙君动了动,稍稍扭过头,脸颊紧贴在他胸口,听着那一声声倍感心安的心跳,小声道:“有的。”
“嗯?你想要什么?”
白子游抬手一指:“我要他的命。”
牧逐流:“……?”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魔尊是怎么花了不到半个时辰的工夫,就从万里之外的孽海赶到了这里。
真是活见鬼。
丹霞还特意交代过自己,要在惊动魔尊之前捉住白露。如今看来不仅失败得彻底,恐怕连小命都难保。
温千晓安抚完了自家道侣,抬眸望向那惶恐不安的蓝衣仙仆,朗声道:“本尊与望舒仙君有过约定,将白露暂时送到云境疗伤,一年后要完好无损地归还回来。你既是丹霞的仙仆,那么便是在替丹霞做事。埋伏在此,擅自撕毁与望舒的约定,也是丹霞的意思?怎么,余临渊是死了么,竟让一个小辈这样蹬鼻子上脸?”
他到底还是将白子游说的那些话放在了心上,适时地问候了一下望舒仙君,看似无意,实则在试探牧逐流的反应。毕竟还有个狐逍遥呆着星沉山,若余临渊真出了事,自己这好兄弟恐怕也凶多吉少。
牧逐流心里咯噔了一下,须臾,开口道:“我与白露有旧怨,狭路相逢,自然分外眼红。什么约定不约定的,仙君之间的事,跟我有什么干系??”
“哦?原来是旧怨。”温千晓轻声细语道,却重重咬住最后两个字,尾音微扬,“本尊的道侣岂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欺负的!?既然你亲口承认有旧怨,那么本尊今日要了你的狗命,你家主子也无话可说!”
牧逐流哑口无言,额上的冷汗滴滴滚落,不多时便汗湿了衣襟。
温千晓睨着他,心道可算是唬住了。
丹霞能够在魔物之间凶名赫赫,那么孽海魔尊在仙君之中的威慑自然也是毫不逊色。别说站在这里的是真假难辨的躯壳,就是道虚影,也没几个仙君敢直接冲上来动手的。
因此魔尊大人半点也不着急,就等着牧逐流自己吓破胆落荒而逃,还顺手薅了一把白子游头顶上的白色小花。
白子游:“!”
他本来就在好奇为何温千晓一反常态站在这里跟人废话,这会儿居然还闲得薅起小花来,顿时抬起头,不满地质问道:“你为什么还不……呜……”
魔尊大人轻巧地扣住了他的下巴,稍稍一抬,低头吻住,将满腹牢骚都堵了回去。
“唔……嗯……”
一想到牧逐流还在不远处看着,小仙君登时羞得从头红到了脚,红得像只煮熟的虾子,慌乱地眨着眼睛,想挣脱出来。
“别动。”温千晓眉眼带笑,轻轻吮着那柔软的唇瓣,低声哄道,“再亲一下,就一下。”
白子游眼睫微颤,羞愤交加,又挣脱不得,只能仰着头任他亲吻索取。温热触感轻扫过舌尖,一瞬间酥麻冲至头顶,翠碧的眸子渐渐氤氲,好似清晨的山间浸着雾气,透出湿润朦胧的绿意。
“唔嗯……千、千晓……”小仙君终于抓住空隙喘了口气,别开头,慌乱道,“还有人、有人在看……”
温千晓捏着他的后颈,轻佻地一下下啄着那浮满红晕的脸颊,目光放肆且露骨地流连过红肿的唇瓣,笑道:“怕什么,本尊让他滚便是。”
而后魔尊稍一抬眸,蓝衣仙仆立刻心领神会,忙不迭滚了,甚至还感到万分庆幸,自己居然捡回了一条小命。
牧逐流的身影消失后,温千晓眨眨眼睛,收起那副被色欲冲昏头脑的模样,正色道:“阿霜。”
小仙君迷迷糊糊地应道:“啊?”
“那柄镶嵌了秘境碎片的如意呢?我们暂且去里头避一避。”
白子游愣了一下。
不等温千晓再次开口催促,他“唰”地从乾坤囊里抽出一根绸带,三两下就将如意绑在了雪貂身上,然后拽着温千晓躲了进去。
花糕收到命令,迈开小短腿,哧溜消失在莽莽山岭之中。
·
秘境里的草庐有被好好收拾过,被褥和纱帐都是白子游喜欢的颜色,乍然看之下跟风竹楼差不多。
魔尊大人挑了把椅子坐下,长舒一口气,松懈道:“阿霜啊——哎哟!阿霜,松手,疼!疼疼疼!”
白子游用力拧着他的耳朵,咬牙切齿道:“避一避?对付一个下三滥的仙仆还用得着‘避’这个字??你有事瞒我,是不是?!”
“哎哟哟……阿霜,阿霜!”温千晓连声告饶,“你先松手,先松手,我说我说我说。”
魔尊大人揉着耳朵,目光闪躲,将“躯壳”的事轻描淡写地提了一提。
“你!”白子游听罢,一时气急,又要伸手去拧他耳朵,“那你还着急忙慌地赶过来?过来做甚!”
“这不是来救你嘛……哎哟!阿霜,你好凶。”温千晓避过他的手,振振有词道,“本尊是不会认错的。想救自己的道侣,怎么能叫错?”
“你又没有魔气!不顾自己安危……”小仙君正叉着腰数落人,忽然被轻轻一拉,脚下不稳,一个踉跄扑进了温千晓怀里。
魔尊大人笑得像只偷鸡的黄鼠狼,然后被急了眼的小仙君在手腕上咬了一口。
“……”他迅速缩回手,努力哄道,“没有,阿霜,我没有。本尊做事掂量着呢,这不当机立断让你带我躲进了秘境……不,不是有危险,是我瞧着那小子贼眉鼠眼,是个多疑面相,估摸着等会儿又会折回来。若我们没有走远,岂不是要被他察觉出端倪。”
白子游狐疑道:“你还会看面相?”
温千晓顿时支吾住了。总不能说,自己方才的表演破绽百出,得趁着牧逐流还没反应过来,赶紧离开。
“咳……那什么,还是我们家阿霜聪明,知道让花糕带着秘境入口四处乱跑,如此这般,谁来都不能轻易寻到我们的踪迹。”
说着,他献宝似的拿出两盒花糕,还摆出了其他热气腾腾的各色点心。
小仙君被成功地糊弄过去了,拈起一块夹着粉色芯子的花糕,咬了一口,思索道:“你说,在幽州的时候,临渊给你打过一个借条。”
“嗯。”
“如果你借不到力量,就说明他身中禁制,或者昏迷不醒。那是不是可以反过来验明,他是否平安?”
“理是这个理,但他旧疾发作也一样昏睡。因此就算借不到力量,也很难说是真出事了还是因为别的什么。”温千晓摊手道,“再说,如果余临渊真的在自己的地盘上遭了他人暗算,那也远在云境,本尊能有什么办法?”
白子游安静片刻,稀奇地望向他:“你没有办法?”
“我能有什么办法?”温千晓简直哭笑不得,“阿霜,难不成在你眼里本尊无所不能?”
“差不多吧。”
“……”
“既然你那躯壳有诸多限制,又对云境鞭长莫及,你怎么……”小仙君悄悄瞥了他一眼,“怎么放心让我去星沉山?”
“你既是云境送来的质子,又是本尊的道侣,身份特殊,我自有千百种法子将你带回来。”温千晓捏了一下他头上的小花,眼中的温柔笑意几乎要满溢出来,嗓音轻缓,以一种笃定的口吻,轻描淡写道,“哪怕撕毁天堑之约,也再所不惜。”
作者有话说:
加班回来晚了qwq抱歉
第82章
牧逐流确实没过多久又折返了回去,小心收敛起自己的气息,重新查探了一遍附近的山林。
魔尊消失了。
和来的时候一样令人费解。
他大为不解,又实在想不出缘由,只得悻悻地回到夜明山领罚。兴许是运气好,预料之中的雷霆震怒并未落到头上,宁云深正陪着将要苏醒的望舒仙君,顾不上其他,只是挥挥手让他赶紧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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