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悦笑了笑:“他给你系扣子……不脱衣服怎么系扣子。”
沈悦笑得古怪。
这种笑让沈安很不舒服,沈安发现自己无法把这件事跟沈悦解释得清,无力地补充着:“因为……我笨手笨脚……把扣子系错了……”
他从前一着急就乱冒信息素,现在身上带着傅风宁的临时标记,倒是不会了。可是他紧张时候,很难说出完整的话来,也让他内心十分受挫。
可饶是如此,他也在卖力地解释,不过姐姐的眼神还是没变。
沈安索性无力地低下头,不再说了,免得多说多错。
沈悦抽完一口烟,把烟头摁在烟灰缸里,又点了一根:“沈安。你是不是觉得,傅风宁对你还不错。”
沈安不假思索地点头。
沈悦笑了笑:“是啊。很不错。他让你住他的庄园,还带你去湖边看风景,甚至为了你叫上咱们全家人在他庄园赴宴。他给了你标记,在你身上留着他的味道。看上去,是挺不错的。”
沈安眉头微微皱起。
他只是反应迟钝了点,他又不是傻子,姐姐的语气根本不像在称赞。
沈安紧张地抓起水杯,喝了口温水:“不说……不说他……说说……姐姐过得好不好……”
他极力地转移话题。
沈悦却像是没听到似的,沈悦盯着沈安的眼神极其复杂,许久,她不带什么情绪地道:“沈安,人都是会变的。一个叱咤商界的alpha是不可能拥有感情的,他们的血没有温度,他们不会真的保护你,只会征服、撕咬、掠夺,到最后,把你啃成一团烂骨头,弃如敝屣。更何况,傅风宁是一万个alpha里只有一个的顶级alpha。像金佐恩那样的普通alpha,骨子里尚且喜新厌旧冷酷无情,更遑论顶级alpha的傅风宁,omega只是他们玩弄于股掌的猎物。”
沈悦的目光穿透沈安,仿佛在看着过去的自己。
她叹了口气:“你得记住,别人对你的好,都是可以收回的。千万不要因为觉得傅风宁这会儿对你不错,你就敢生出什么别的心思。姐姐不想看见你被他玩死。”
她慈和地看着沈安:“你知道姐姐为什么到现在,都没有找个omega好好儿地成家么。我现在告诉你……因为姐姐,就是动错了心,越深越深无法拔出脚了。可姐姐是活该!而你还这么年轻,未来还有过好的可能……千万不要别人给你一颗糖你就把心交出来啊,真的会死得很惨的!你现在,一定不能理解姐姐的话,但是你只要记住——记住你在傅家只是一个工具人,做好工具人的角色就好……姐姐只希望你快乐,只希望以后傅风宁舍弃你的时候,不会让你太难看。”
沈安抬起头,眸子里浸了一汪水:“我听不懂……”
沈悦微微笑了笑,她伸手拍了拍沈安的头,语气温柔:“咱们沈家,到底也就是普通人家,没有攀高枝的底蕴。即便现在尝了些甜头,也得保持清醒,不能真的做了个金丝雀儿,到头来只是虚度青春,苦的还是自己。你听姐姐的,傅风宁现在要是愿意给你钱你就多存钱,不愿意给你就在他身边多涨见识。以后……等恢复了自由身,也好有点底蕴来过好后半辈子。到时找个普普通通的alpha嫁人生子,虽然平凡,但安安稳稳地,才是最适合你的归宿。”
沈安抬手,用袖子使劲擦了擦眼睛,他委屈地辩解:“我没有要攀高枝……也没有想要虚度……我本来,要找工作的……后来耽误了……”
沈悦眉头皱了皱:“怎么又哭了。”
她凑近了些,想要抱抱这个爱哭鼻子的弟弟,可是沈安身上有傅风宁留下的信息素。实在让她靠近了如坐针毡。
但看着沈安的模样,沈悦终究还是咬咬牙,忍着那股信息素给自己带来的痛苦,轻轻把沈安抱住:“姐姐也是为你好……目光得往长远看,姐姐不想你下半辈子过得辛苦,这些话就得给你说在前面……”
末了,她话锋一转,提醒沈安:“还有,你要小心着点叶帆。前几天爸爸拿到了傅氏集团游戏新项目的开发权,正是叶帆找了傅风宁的下属朱宴吹的风。天上不会掉馅饼,朱宴给了咱们沈家这么大的好处,我怕他以后拿着个借题发挥。”
“我……没明白……”
“你不需要明白,你只要记住,叶帆牵线搭桥帮咱们家利用傅风宁的员工谋取了私利,以后他绝对会从其他方面着手向我们索要报酬。倘若叶帆有私下里找你,你要告诉姐姐,你绝对不能私下见他,他是个危险的人。”
沈安不懂这些商场上的交易,以他的思维,根本没分辨出沈悦希望他了解到的东西,他只捕捉到「牵线搭桥」、「利用傅风宁员工」、「谋取私利」这几个关键词。
他脊背一寒,细细弱弱地发起抖来:“姐姐……能不能不要这样……我觉得……对不起傅叔叔……”
沈安回到庄园别墅的时候,整个人垂头丧气。
跟霜打的茄子似的。
一进门,就看见傅风宁靠在大堂的沙发上看报纸。
沈安在门口换了鞋子,恹恹地向傅风宁走了几步:“傅叔叔……我提前回来了……您没有久等吧……”
“还好,就等了四五个小时。”
沈安一惊。
他心想难道是他记错时间了,他怎么记得现在离傅叔叔发信息的时间都没满三个小时……
时间过得真快啊!
傅风宁拍了拍身侧的沙发:“过来。”
沈安小步挪了过去。
傅风宁轻轻地问:“身上怎么有其他alpha的味道?有人欺负你?”
沈安垂着脑袋,在傅风宁身侧的沙发上坐下:“没有人欺负我……是姐姐的味道……姐姐是alpha……”
傅风宁端详着沈安的微表情,他低下头:“和姐姐吵架了?”
沈安臊眉耷眼,支支吾吾。
沈安顾左右而言他:“是我太笨了……有些事……总弄不懂……”
傅风宁轻声道:“不懂就不懂,做人的最高境界就是不求甚解。安安就达到了这样的境界,很多人想学都学不来呢。”
沈安微微抬起头,见傅风宁说得认真,他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无意见达到了什么高端境界……难道他是天赋流?
沈安明润的眸子里水光闪动,看上去竟然十分期待:“真的么傅叔叔。”
“当然是真的。”
“傅叔叔……”
“嗯?”
“如果……我做了对不起您的事情,您会打我么?会把我撵走么?”
傅风宁目光一柔:“怎么会,不会的……”
“我……那如果,是……是……”
傅风宁揉了揉沈安的头发,伸手在桌上的点心盘捏了一小块雪花酥,趁着沈安这会儿看上去很呆,就把他送到沈安的嘴边。
果然看见沈安一边思考着东西,一般小口小口地咬着,这个小傻子的脑子似乎不能同时乘下两件事。要不是他脑袋在忙,这会儿可能又要小幅度避他一下了。
沈安在吃他手里的雪花酥时,柔软的唇瓣无意识地蹭在他的手指上。
像是羽毛拂过。
天知道傅风宁此刻多么想俯身吻上去,从他嘴里掠夺点什么。那淡粉色的唇瓣一定比雪花酥好吃。
傅风宁在哄沈安方面,还真是有本事。
就这么忽悠了沈安不到二十分钟,沈安的情绪明显好了许多。
吃晚饭时,傅风宁见沈安情绪已经无恙了,他一直端详着沈安,斟酌着时机似乎在图谋什么。
终于,在沈安习惯性地吃了两块饭后水果时,傅风宁忽然不轻不重地「嗯?」了一声。
声音浅浅地,却足以让沈安听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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