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简就算了,还搞个什么乱七八糟的笔,干嘛,想蹭镇山河的热度卖货?尊重历史行不行?
可怜玉人:我也直呼绝了绝了。我就想问问,有谁记得镇山河出水的时候是老板做的直播?有谁记得铭文之谜解不开的时候,是老板送去了竹简?有谁TM记得,现在专家组研究的铭文是直接从竹简上复制走的?
老板是喜欢镇山河的,网上镇山河仿妆那么多,都是为了蹭热度吗?
而且带着笔怎么了?万一这支笔是写竹简的呢?!
苏城的某个角落,ID为可怜玉人的女孩猛灌了一口饮料,越是翻看评论越觉得生气。
她深吸一口气:“不能气不能气,气到自己无人理。”
为了身体健康,她关掉手机去干别的事。
她不会知道,过几天,她这条评论会被高赞顶上热评第一,而底下的评论全是“预言家,但没完全预言,刀了。”
……
网上吵得你来我往,尤星越却完全不管。
不留客再次营业了,不过现在还没开春,南北街上游人不多,最热闹的店应该就是不留客了。
超薄闭关剪辑,尤星越给盘龙白玉套青金石笔拍了几张照片,简单介绍了这支笔的构造,年代。
随后就将笔还给了景元。
这支笔意义非凡,尤星越不会私留:“这支笔,还请您带回去。”
景元拿到手把玩片刻:“放在老板这里吧。我以前收着它,是因为它有别的含义,如今已经不重要了。放在这里,反而徒增伤心。”
景元偏头,视线看向一个方向。
尤星越顺着看过去,景熠正抱着书学拼音,背得昏天黑地。
尤星越一笑:“好,那我就不客气了。”
尤星越收起笔,休息室外传来任一帆的声音,他道:“老板,卢馆长找你。”
卢韬副馆长?
尤星越歉意地一笑,“来客人了。”
景元不甚在意,指了指景熠:“我去教他。”
因为不知道卢韬来到底是为什么,尤星越请他进了休息室。
卢韬进来后,一眼看见景元和景熠,被两人相似且过于漂亮的容貌震了一下,愣了几秒才道:“我是为了网上的事儿来的。”
景元正在给景熠看的书上做标注,察觉到卢韬的视线,于是撩起视线,淡淡扫过卢韬,略微颔首,便收回眼神。
她乌沉沉的眼睛,像压着夜幕繁星,深沉却也明亮。
嚯,这气场!
卢韬心里吃了一惊,竟然有点束手束脚的感觉。
尤星越请卢韬随意坐:“卢馆长喝茶。你也看到网上的消息了?镇山河拟人的事儿没跟你们打招呼,是我们的不好。”
卢韬看着尤星越的状态,神情平和,状态好得很,看上去一点也没受网上腥风血雨的影响:“我上班正好路过。我们是暂时保管镇山河,这么个大鼎又不是我们造的,这是全瓷国的宝物!我来是想问问,要不要我们转一下你们的动态?”
不留客的老板慷慨将竹简上所有内容都打印下来留作研究,铭文更是送去给华章发扬。
卢韬有时候听见馆内的员工说一些不着调的话,心里都很窝火。
尤星越愣了一下。
他没想到卢馆长会说出这样一番话。
“镇山河”确实在市博物馆,不留客用镇山河出拟人视频,市博物馆不痛快是肯定的。
没想到卢馆长过来,竟然说了这样一句话。
卢韬道:“嗐,你知道有些人吧……他不能说坏心眼,但确实有很强烈的门户之见和领地意识。要我说,能发扬文化,传承下去,什么样的路子都行!”
卢韬很担心网上的言论影响到尤星越:“我是真喜欢上一支视频。你看看,多大的讨论度?古董一下就活过来了!你可千万不要受到网上言论的影响,至于这个拟人嘛……就算是国宝级的演员,也不该说能把古董的气韵完全呈现出来……”
卢韬滔滔不绝间,没发现景元和景熠看了他好几眼。
尤星越先是感动,随即哭笑不得,好不容易才让卢韬相信自己是真的没有受到网络言论的影响。
卢韬喝了茶,咂咂嘴:“你心态稳定就最好,要是需要转发或者评论支持,只管找我啊。”
卢韬临走前,乐呵呵道:“其实我觉得老板你的朋友气质就很特别好,都可以演女帝了!也不知道你哪里有这么多气质一等还漂亮的朋友。”
尤星越:“……”
景元:“……”
景熠默默低下头,努力当做没听见。
……
两天后,在新视频讨论度沸腾的时间,不留客放出了新的拟人视频。
不留客:您有一封来自两千年前的信件等待查收
{视频}
这一次,粉丝们怀着忐忑的心情点进了视频。
视频前几秒是熟悉的黑屏,突然响起一道幽微的落水声,这落水声并不大,却让带着耳机的观众心中无端一紧。
紧接着,一个熟悉的嗓音徐徐道:“坤定六年。”
是老板的声音!这次老板是画外音吗?观众们精神一振,越发好奇内容。但是紧接着,画外音里多了一道女声,和尤星越清越温润的声音混合在一起。
女声稍低,和尤星越的声音想和,听的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嘉成十六年,颖州公主称帝,改年号为坤定。”
“先帝有一幼子,名熠,与众皇子不同,聪慧仁善,品性高洁,帝甚爱,读书习字,皆亲教导。”
屏幕渐渐亮起,出现在观众视野中的是一只摇晃的笔杆。
它有细润的白玉质地,笔杆上雕刻着栩栩如生的盘龙,笔顶一颗青金石。笔杆轻轻摇晃间,镜头对准了这只笔下的竹简。
它所写的,正是方才观众所听到的。
镜头逐渐拉远,极其有质感的布景在观众眼前铺开——青窗杏梁,帘幕配玉饰。
绣着龙纹的帘幕后,是镶嵌宝石的七宝床,一侧摆着长案。
穿着深衣的皇子熠趴在桌案上,撒娇一样道:“我不懂,小姑姑,收个税都有这么多的事?”
他是这宫殿里最受宠爱的小皇子,面前纵然坐着天下万乘之主,也不过是他的小姑姑。
桌案后,身着冕服的人并未说话,只是轻轻笑了下,用雕着白玉的笔杆敲了敲皇子熠的额头。
内侍勤勤恳恳地提醒道:“殿下,您现在应该叫陛下。”
皇子熠还不满双十,他生得飞眉凤眼,俊美灵动,穿一身绣着蟒龙的深衣,是个金贵的,神采飞扬的小殿下。
他被教训了也不在意,拉着冕服的袖子,依然道:“就叫小姑姑!姑姑,让我出去跑马吧。”
就在观众们情不自禁露出姨母笑的时候,画面突然定格,那混合的画外音又响起来了。
“坤定二年,颖州突降暴雨,颖水中妖物作恶,冲毁农田。”
“同年三月,君令出帝京,具天下之金以铸鼎。皇子熠摄其事。”
“坤定五年,鼎成,盖因无帝王之气,不成用。融鼎,再铸。”
听到这画外音,观众们心里一咯噔。
画面一转,在广袤巍峨的宫殿前,皇子熠一身风霜,匆匆走下台阶。
他面容没怎么变化,神情却成熟了很多。穿着一身便于行动的衣裳,眉峰冷冷,身后跟着一串士大夫。
“殿下,佩洲的金收不上来……”
“殿下,奎城的路坏了,说是送不过来……”
“殿下……”
画面定格在皇子熠翻飞的衣袂上,随即屏幕上像着了大火,画外音依然没有停止。
“坤定六年。颖州一城起瘟疫,水灾泛滥。皇子熠令工匠退出铸造池,以身祭鼎。”
“次日,鼎成。”
火焰逐渐褪去,画面中还是那熟悉的寝宫,帝王跪坐在长案后,内室跪在地上:“陛下,找不到,真的哪里都找不到。殿下他最后去过的地方,是铸造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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