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探视的第一天,周茗晴就毫不遮掩“LSP”的属性,甚至当着段筹的面,对着许廉擦了擦口水。
段筹:“……”杀意沸腾。
“恢复了就行,吓都吓死我们了。”兰达不会说漂亮话,英俊的脸上一片憨厚,他被风卷残云之势冲进来的穆绯挤开,退到后面的时候看了眼周茗晴,神色有那么一瞬间的黯淡,又很快藏好。
周茗晴似有所感,转头看来。
许廉望着盛气凌人的穆绯,一时无言。
倒是穆绯先开口了:“对不起。”
段筹靠在椅子上,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穆绯没理段筹,而是认真跟许廉解释:“那日我是逗你的,我没想到你情况那么糟糕,我不喜欢段筹,我看不上他。”
“什么叫做你看不上上将?”
“什么叫做你看不上我?”
许廉跟段筹异口同声,语气中皆是浓烈的不解。
穆绯很想翻个白眼,但是忍住了,他深吸一口气:“我纠正,是我配不上!”
许廉早就知道穆绯跟上将是单纯的发小,已经不放在心上,“没关系,我接受你的道歉。”
段筹欲言又止,他家这位真好哄。
“所以……”穆绯看向段筹:“你能别把我送走吗?”
门外,于逞靠在墙壁上,半张脸隐匿在阴影中,然后深深吸了口烟,指尖那点微弱的光照不亮他,他注定这辈子都行走于黑暗。
所以穆绯看上他什么了?
段筹稍微收敛笑意,盯着穆绯:“这里是边防线,是行军打仗的地方,穆绯,你会什么?”
“我有钱!”穆绯理直气壮。
众人:“……”
穆绯:“你们所缺的衣物、粮食,弹药我都可以想尽办法提供,这些年我开拓了很多渠道,不比内阁差,只要你让我留下来。”
段筹深知这人的脾性,过分偏执,他叹了口气,“留下你又能怎么样?于逞要经常出去执行任务。”
穆绯没接话,但态度已经很明显了。
一阵沉默后,段筹抬手指了指穆绯:“收起你的少爷脾气,别给我惹麻烦。”
于逞一把将烟攥的变形,上将同意他留下?这不是胡闹吗?!
穆绯对天起誓:“一定!”
于逞躲在拐角,等穆绯跟兰达等人离开后才稳步朝病房走去,他眉目冷凝,打算跟段筹好好争论一番,谁知刚站在门口就对上段筹那张淡漠无情的脸。
“不见客了,你等下一轮。”段筹说完“砰”地把门摔上。
于逞:“……”
于逞抬起手想砸门,但一想到段筹一言既出的性子,到底作罢。
算了,穆绯一个养尊处优的大少爷,边防线什么环境?没任何娱乐项目,打起来天崩地裂,没准待一段时间就回去了,他这阵子接点儿外出任务,避开就行。
然后于逞一转身,看到了一脸莫测高深的赵楠。
于逞:“……”
于逞指挥官除了敬畏段筹,在边防线第二个避讳的人就是赵楠了,原因无他,赵楠总给人一种“暗中观察”的错觉,这对于常年行走于黑暗中的人来说十分危险,尤其赵楠是“脑内弹幕”选手,真实想法一般很难看穿。
但此刻赵楠不吝惜于跟于逞分享心得,“讲真,你走不掉的,你的热闹远比布迪的要精彩,穆绯又是个闹腾性子,上将会拿个望远镜二十四小时观看。”
于逞:“……”更糟心了。
现在段筹可拿不了望远镜,也没心情观看别人的爱恨情仇,许廉又撩拨他。
也不能全怪许廉,段筹这一次冲进异种巢给他拿救命药的冲击波一轮接着一轮,许廉只要想起来就情难自禁,但他表达的方式又很委婉,就是凑上前,攀住段筹的肩膀,先眼神虔诚地盯着他,然后轻轻地吻,从唇瓣到舌尖,带着许廉特有的温柔跟小心翼翼。
他的魅力在段筹这里本就是百分百,再来这么一遭,这哪里顶得住?
两人都有些意乱情迷,段筹一只手伸到许廉衣服内,在他腰侧带动一阵酥麻,许廉闷哼的同时稍微清醒,抓住段筹的手腕:“不行,你的左臂……”
“现在继续顶多左臂疼一疼,停下来我得五脏六腑欲火焚烧,痛不欲生。”段筹在许廉耳畔低语:“你舍得?”
许廉:“……”
段筹将许廉抱得紧紧的,只觉得固守边防行军打仗都没什么难的,但将许廉带回人间,波折良多,实属不易,不易的并非这个过程,而是许廉从未放弃,他一句“坚持”,许廉就真的能等待奇迹。
段筹什么都想给他,什么都能给他。
……
第二天常育给段筹左臂重新绑石膏的时候,脸都麻木了,连一个敷衍的笑都憋不出来。
偏段筹就要火上浇油:“伤的是我又不是常教授,您干嘛那么严肃?来,笑一个。”
常育:“……”
常育绑好转身就从衣领内抽出一根管子,管子上端有一个可折叠的氧气罩,他狠狠吸了一口,这才觉得不至于被气死。
尤记得兰达跟布迪接过的时候惊为天人,兰达一边往衣服里塞一边问道:“强啊常教授,这都研发出来了?”
常育一脸生无可恋:“不然能怎么办?人总是要活着的。”
异种基因在科莱洇石的作用下势不可挡,而科莱洇石必须依仗人类基因才能稳定存在,不得不说这其中的联系实在奇妙,总之许廉体内再没了排斥反应,不过短短半个月,他的精神气就全部恢复,唯一的遗憾就是人瘦,看得段筹很不舒服。
中午让布迪送饭,红烧肉、凉拌黄瓜跟一份鸡蛋汤,反正布迪看段筹那架势,是恨不得全部喂到许廉胃里,一口气给人吃成个胖子。
第一百二十三章 恢复
布迪看段筹那细心投喂的架势就心塞,想想他们兄弟多年,段筹怎么就没……好吧,属实自取其辱了。
段筹盯着许廉喝完最后一口汤,抬头看布迪:“怎么,你没吃饱?”说着去拿桌上还未拆封的压缩饼干。
那叫个难吃。
布迪转身就走,然后从衣领里揪出来一个同款折叠氧气罩。
呵,气不死就行。
算起来还是许廉先恢复,段筹左臂仍吊着,距离三个月还早着呢。
清晨,段筹往身侧摸了摸,空的?他倏然睁开眼睛,坐起身后喊了好几声“许廉”,没得到回应顿时心跳加速,上一次回到休息室不见许廉,一分开就是半年,这糟糕经历简直给段筹刻下了心理阴影,他一个猛子下床,同时打开了智脑,入眼就是许廉的信息:上将,我在角斗场,不用担心。
段筹差点儿让裤子绊倒。
他看着这条信息久久无法回神,高兴于许廉恢复好,又心情复杂,昨晚他挺卖力啊……后面许廉一个劲儿说着“不行”,怎么起得比他都早?
这不科学。
段筹将一切归咎于异种基因。
看来他得好好锻炼一番了。
胡扯,某上将的体能边防线上除了极个别人,没一个能打的。
段筹慢条斯理穿上衣服,常育的交待是胳膊小幅度动作可以,但为了以后不留隐患,尽量不要剧烈运动,想到许廉天天检查他的手臂,都走到门口了,段筹又折了回来,将石膏固定好,挂在脖子上。
段筹先去食堂吃了早点,然后晃晃悠悠赶往角斗场。
还未走近就听到震耳发聩的欢呼声,男人的野性跟荷尔蒙沿着某条看不见的引线,在空中猛烈荡开,一进门就觉得血液沸腾,呐喊声堪比震鼓,段筹都难得觉得血热,想要去场上找个人练练手。
“上将?”
“上将!”
“上将好!”
段筹笑着摆摆手,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他在士兵中向来没什么架子,双腿交叠着往前排的空地上一搭,抬头就看到站在台上的许廉跟兰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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