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就好,早就炖着了,我去看看火,不够再给你添。”王姨满眼的笑,将热腾腾的鸡蛋往他面前挪了挪才回厨房备午饭食材。
说着好喝,明扬却仔仔细细将里边飘着的葱花悄悄挑出来。江崇年见他不不好意思直接放桌上,给他扯了张纸垫着。
原来不吃葱。
明扬握着勺子抬头看他,目光亮亮的,那里面装满了笑意,刚起的缘故头发蓬松且凌乱,这模样带了些无辜。
他就这么眉眼弯弯看着江崇年,再寻常不过的眼神,竟看得江崇年心跳加快。
江崇年收回视线捡起筷子接着问:“石膏呢,是你自己要拆的?”
“不是,”明扬看一眼手上崭新的白石膏,顿了顿老实交代:“没我的戏了,他们说可以拆。”越说声音越小,他又想起骨科医生责怪江先生的话,如果可以的话,他一定要去医院和那位医生说清楚,是他自己拆的,不关江先生的事。
“下次别拆,还没好,可能得两三个月。”
“好。”
之后,江崇年闲聊一般,半问半推把这件事大致了解了一番。这个小迷糊不懂拒绝人,跟着去当群演,挣了五百块钱连打个石膏都不够。
“那你真是辛苦了。”
明扬连忙摇头,“一点也不辛苦,张导说给我留角色,还要给我介绍对象。”
“还想去?”江崇年撑着桌子正儿八经的瞧着他:“这事儿你得跟你哥说,他同意了你想去就去。”江崇年知道,明忱一定不会同意,但不能打击少年的心,劝着他再喝了碗骨汤,目送他兴奋上楼问他哥。
一直磨蹭到晚上也没敢问,终于说服自己,本想直接打电话,但明扬面对他哥怂得很,状着胆子也只敢发冷冰冰的文字微信。手机还没放下,对方秒回不算还弹了个视频过来。
明忱也没多凶,甚至没说什么重话,但就是把明扬教训得不敢说话。
明扬挂了电话坐着地毯靠着床,本来还好端端的,直到见到江崇年,眼泪流水一般哗啦啦的淌。吓得江崇年递纸都递不赢,“你哥凶你了?”
明扬泪眼婆娑望着江崇年,哽咽说:“哥哥哪儿也不许我去…”
“好了好了,先不哭,”江崇年也没多意外,是明忱那种霸道的人能说出的话。但江崇年不赞同,又不是小孩,管得这么紧,不应该。于是拍着他的后背帮着顺气:“除了演戏,你还想做什么,不违规不犯法都行。”
演艺圈,明扬这样性子的人确实沾不得。
“真的?”明扬打着哭嗝停下来,见江崇年点头,他小声说:“那我想喝奶茶。”程最昨天送他的那杯珍珠奶茶喝着感觉很快乐,现在明扬特别想喝。
“现在?”江崇年边诧异明扬的脑回路,边看一眼手表,晚上十点整。
“现在要喝。”
于是,看他正难过的份上,江先生虽觉得晚上喝奶茶不好也带他去买了。
明扬接过奶茶单,琳琅满目四大排,看名字这也想喝那也想喝,但江崇年只许他买一杯,顿时为难住。
江崇年见他实在喜欢又拿不定主意,退一步说:“一个星期许你喝一杯,我可以带你来买。不过现在你只能选一杯,太晚了,喝多睡不着。剩下的下次来买,怎么样?”
明扬想了想,觉得可行,于是从奶茶单第一杯双拼奶茶开始喝,他想把所有的都尝个遍,江崇年看出了他的心思,贴心的帮他照了一张奶茶单存在手机里。
抱着奶茶回别墅,明扬基本忘了被他哥凶哭的事。但,他哥的威慑力不容小觑,之后明扬确实哪儿也没敢再去,期间张导来过一次电话,让他有空来试镜,明扬心里想去又不敢,只能先拖着。
这天晚上在客厅坐着,明扬手机忽然响了,江崇年瞥了一眼,标着川哥。脑中出现了明扬喝醉那天晚上扶着他的人,八九不离十,辛时川,程最曾经跟他提过。
由于明扬正在和江崇年玩飞行棋,玩得相当认真,不接又不好,于是接了开外放,放在茶几旁。辛时川的声音带着海风传出来,爽朗问:“小明扬,最近在做什么,有没有想川哥?”
明扬边摇骰子边说:“最近在玩贪吃蛇,看电视,现在在玩飞行棋。有想川哥。”
“你的生活,还真是与世无争...”辛时川愉悦地说:“对了,我在海边拍戏,这一片有许多海螺,看着特漂亮,哥一看就想到你,给你捡了一堆,等我带回来统统给你。”
“哇,谢谢川哥,我也会给你准备一堆礼物做交换。”明扬很捧场,漂亮话也会说,把辛时川逗得哈哈笑。
“不谢不谢,我跟你说,海螺没什么稀奇,稀奇的是我辛时川捡的。”当然稀奇了,影帝捡的海螺,还一堆。
“那我去海边,也亲手给川哥捡一堆!”
明扬对这些影帝影后没什么概念,统称电视上能看到的都是大明星,又和无聊的辛影帝聊了几句挂了电话。
没走几步明扬输了,望着江崇年不偏不倚到达终点的红色飞棋,他久久说不出话,仿佛不敢置信一样。
“好了明扬,”江崇年憋着笑,说:“很晚了,该睡了。”
明扬有游戏品,输了就是输了不会赖,而是将二人的飞棋挪到起始点,“江先生,再来一局吧...”明扬也没别的坏心思,只是想体验赢的喜悦罢了,就玩了一把,还输了,心里堵得很。明明白天王姨陪他玩,他总赢的。
“晚睡不利于骨骼恢复,明天有空的话再陪你玩。”
“最后一把,真的。”明扬捏着飞棋,眨眨眼。
“听话。”
最后明扬也没遂愿,爬进被窝时明显气鼓鼓的。江崇年只当没看见,这么气了还要和他睡一张床,应该也没多气。
忙了半个月再也没时间陪明扬玩,周五这天江崇年处理好文件,稍微能喘口气。下午提前从公司回家,沙发上没见着明扬看电视的身影。找了半天发现人在厨房,江崇年突然出现吓得明扬一激灵,险些没拿稳手中的刀。
江崇年看一眼他手上的水果刀,视线落回他脸上,“你要做什么?可以叫王姨帮你。”一只手拿刀不管做什么都不方便。
削水果,甚至回答做菜江崇年都表示理解,没想到明扬说:“我削指甲,长了...”
江崇年扶着厨房门,一时间不知道这时候该不该笑,他拿过明扬手中的刀放回刀架,带着小少年出厨房,
“没找到指甲刀吗?可以问问王姨。”江崇年拉开茶几下的柜子,翻了翻,“下次就算找不到也别直接用刀,那刀很锋。”
“哦。”明扬看看自己的指甲,其实不算长,只是昨天晚上他睡觉时不小心划破了江先生的脖子,愧疚下想剪干净。又找不到人类手册上说的剪指甲专用刀,退一步才用水果刀的。
“手伸出来,我帮你。”江崇年在明扬旁边坐下,侧着身,西装革履的大总裁下班回来帮人细心剪指甲,想都不敢想。明扬不仅亲身体验了还将脚也挪到沙发上,绒毛袜子都没脱,说:“脚也要剪,穿鞋子疼。”
江先生没说什么而是任劳任怨的照顾伤患,脱了他的绒毛袜子,捏着净白圆润的脚指头,仔仔细细剪生怕剪着他的肉。
“让王姨多煮些驱寒祛湿的菜给你吃,袜子穿这么厚,脚还这么冷。”江崇年剪完帮他把袜子重新穿上。
明扬动动另一只脚丫子,“晚上不冷。”
当然不冷,夜里有个大活人暖被子,明扬醒着还好,只要睡着了抱着人就不肯撒手,江崇年推开过几次,往往消停几分钟又黏上来,念着他的手不好有大动作,只好作罢。
如果不是知道他哥真的是明忱,江崇年真的真的要怀疑,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接近,从怕狗的那晚开始,小少年再也不肯自己睡客房了!
又一个月,明扬从睡梦中醒来,发现自己又蹭到了江先生的身上,他起初还会乖乖回原位,后来见江崇年不推了,他也就势继续抱着柠檬薄荷味的江先生不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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