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杨柔更瘦了,仿佛风一吹就会散架。
司怀有些担心,琢磨什么时候骗她去趟医院。
没有等到这天,杨柔就出事了。
一天放学回家,走上三楼,司怀顺便敲了敲门。
吱呀一声,门开了。
杨柔躺在地上,满地的鲜血。
“妈、妈妈……”
司怀颤巍巍地翻出她的手机,跌跌撞撞地跑去四楼找张钦州。
医院
“病人的情况……”
司怀坐在椅子上,感受到张钦洲捂住了他的耳朵。
他还是听见了医生说的话。
“......情况很不好,做好心理准备。”
司怀偏头,看着医院的人工湖。
炎炎夏日,几条鱼浮了起来,露出了白肚皮。
像是在提醒他什么。
司怀眨了眨眼,啊了一声:“鱼**。”
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张钦洲看到了那几条死鱼。
他在心底暗骂一声,面不改色地对司怀说:“没死,什么死不死的。”
“它们在仰泳。”
“是杨柔的家属吗?我们已经尽力了,抱歉……”
司怀没什么反应,小声问张钦州:“老东西,你会超度吧?”
“你去帮帮她。”
“太上敕令,超汝孤魂,鬼魅一切,四生沾恩……”
......
司怀请了一周的假,跟着张钦洲处理杨柔的丧事。
他的情绪一直很平静。
直到走进陵园,看见墓碑上刻着杨柔两个字,司怀的眼眶才慢慢变红。
他眼睫颤了颤,茫然地抓住张钦洲的衣角。
“老东西,我没有妈妈了。”
司怀红着眼睛,眼泪一直没有掉下来。
张钦洲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哽咽地说:“呜呜呜呜……小司怀,你、还有我……”
“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当你爸爸。”
“我还能当你妈妈呜呜呜……”
“我还能当你爷爷......”
“老东西,谢谢你。”
“呜呜呜。”
第187章番外
—幼年9
杨柔去世后,
司怀就搬到了张钦洲那儿。
本来是想去蹭吃蹭喝,结果搬家后才发现,张钦洲他压根儿不会做饭。
张钦洲做的饭菜中,
唯一一样能下咽的就是酱油拌面。
煮熟面,浇上酱油,拌一拌。
司怀懒得动手的时候,张钦洲就会煮这个。
“哝,面煮好了。”
张钦洲把碗放到他面前,
桌上的手机震了震,响起铃声。
“你自己拌。”
说完,
他拿起手机,去房间里接电话。
司怀随意地拌了拌,等面凉的差不多了,才慢吞吞地开始吃。
吃到一半,
响起敲门声。
司怀打开门,门外一个年轻的男人,
脸上有道疤,
看起来有些凶神恶煞。
见开门的是小孩,
男人凶恶的表情收敛了一些:“我找人。”
司怀:“找谁?”
男人:“张钦洲。”
司怀哦了一声:“不认识,
你是不是敲错门了?”
“是么……”
男人往后退了一步,仰头墙上的门牌号。
“4021张钦州,没错啊。”
下一秒,
砰的一声,
门关了。
男人:“……”
司怀继续嗦面。
张钦洲打完电话,
走出房间:“谁敲门?”
司怀:“不认识,说找人。”
张钦洲疑惑:“找谁?”
司怀想了想,男人嘴里的名字仿佛被打了马赛克,
他听不清,记不住。
“好像是张三还是李四吧。”
张钦洲:“……”
敲门声再次响起。
张钦洲过去开门。
看见他的脸,男人眼睛一瞪:“你不是在家么,你家小孩还说我找错了。”
张钦洲随口说:“那不是我家小孩,是我拐来的,不知道我名字。”
男人:“……”
他现在算是知道小孩刚才为什么会说那种话了。
上梁不正下梁歪。
“我来收租。”男人报了个数字。
张钦洲交完房租,数了数钱,对司怀说:“我们还得吃一个月的酱油拌面。”
司怀:“……”
“道士这么穷的么?”
“那得看是什么道士,”张钦洲抖着腿,完全没有正经道士的样子,“要是在几年前,那想花多少钱花多少钱,主要现在我从良了,比起钱,我一心求道……”
司怀喝了口水,心想,老东西以前坑蒙拐骗赚了不少钱,后来翻车了,所以现在没钱。
张钦洲说着说着,话锋一转,问司怀:“你要不要跟我修道?”
“你天生玄骨,以你的天赋,修道后肯定万人敬仰,富贵荣华。”
以我的骗人天赋?
司怀瞥了眼张钦洲,吐出三个字:“没兴趣。”
张钦洲不说话了,哼着小曲去洗碗。
司怀还以为他放弃引自己入歧途,没想到从第二天开始,张钦洲早中晚,一天问他三遍。
“要跟我修道吗?”
“修道吗?”
“修吗?”
……
司怀面无表情地推开他的脸,翻看老黄历。
张钦洲凑上前,看着老黄历,摇头晃脑地说:“你看明天宜入学,该跟着我修道了。”
司怀:“是宜入学。”
“明天小学开学了。”
张钦洲:“……”
第二天,司怀坐在教室,拿出草稿本。
一翻开,上面写着一个大字——“道”。
司怀:“……”
被纠缠了一个月,司怀受不了了。
在张钦洲问出“修道么”的问题后,他反问:“道士要做什么?”
张钦洲乐呵呵地说:“什么都能做,你想做什么做什么。”
“看相算命,摸骨看卦、捉鬼捉妖……”
听见后四个字,司怀忍不住问:“真的有鬼?”
张钦洲:“当然有,不然人**之后变成什么?”
司怀:“宇宙的尘埃。”
张钦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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