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热衷捡垃圾(192)
他本以为无论如何自己母亲总是站在自己身边的,没想到,最痛的一刀,是柔柔弱弱的母亲刺过来的。
他跌跌撞撞离开皇帝寝宫,又匆匆忙忙跑出人们的视线范围,他的狼狈和之前的珍妃如出一辙,不,他更狼狈。
他一边自嘲一边漫无目的地走,越走越偏。
他身上的鳞片再次显现出来,他暴躁的脾气也抑制不住了,他狠狠一掌拍到路旁的树上,树猛地抖了抖。
“啊……!”他发泄一般地大吼。
“凭什么,凭什么这样对我!”
“我做错什么,为什么不管在谁那里我都不重要?”
他一掌又一掌地拍到树上,身上的戾气将他裹得紧紧的,周围的飞鸟被惊得四处逃窜。
“我不欠谁的,我没有错!”
“谁也不能这样对我,我要……我要……”
他也不知道自己要什么,他只觉得自己胸腔里全是负面的情绪。
等他终于回过神来,他才发现树已经摇摇欲坠了。
那是一棵上百年的老树了,就是用斧子砍也要花不少功夫,可是现在,树干上叠加的抓痕几乎把树的一面掏空。
他抬手看了看,发现自己的手完好无损,上边的指甲却长得吓人。
说是手,其实已经不准确了,那完完全全就是一双爪子。
那是一双极为锋利的爪子,不知是什么动物能拥有的。
爪子上不仅布满青黑的鳞片,肌肉分布也极为均匀……有点像龙爪。
身上有这样一双爪子,祁盈不禁觉得自己十分强大。
他觉得自己充满力量。
他找准角度一爪挠在树干上,又是几条深深的痕迹。
这树已经有大半都被爪子刨断了,祁盈再狠狠一拍,树呻/吟着倒下了。
祁盈站在旁边,被树倒下的声音震得抖了抖,他隐约听见有人过来,整个人居然奇异地冷静下来了。
他不动声色地快速走开,避开了所有朝这边过来的人。
这时他才想起,这段时间他身上不仅长鳞片,还有了些其他的变化——他的听觉视觉似乎都大大提高了。
就像现在,隔那么远他都能听清楚各个方向的脚步声。
靠着极强的听觉,他一路上都没碰见人。
他发现只要自己想避开,居然完全能避开他们。
因为逐渐冷静下来,他的爪子有了些异样的感觉,他抬起来一看,发现爪子在慢慢变回手。
他皱着眉,突然不想让爪子变回去了,他第一次感觉自己充满力量,这种感觉很好。
他微微笑了笑。
作者有话要说:祁盈:“哎~这年头,不黑化都找不到对象。”
感谢在2020-06-1412:18:02~2020-06-1623:41:0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贝贝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46章 146.番外祁盈02
祁盈自嘲地笑了笑。
“长着这样的爪子,我居然还坚定地认为自己是人?”
他看着自己青黑的爪子,头一次没什么排斥心理。
说起来也奇怪,往常他只要看见自己手上长出鳞片了,就会着急得不得了,拼命想要它缩回去。但不管怎么着急,却还是久久不能让手恢复正常。
现在他接受了自己非人的设定,居然能够收放自如地控制这身体了。
他一边走一边看自己的手,看它一会儿变成爪子一会儿变成人类的手,心里生出了一种奇怪的感觉。
他说不出那是什么感觉,但……心里的某一处或某个东西似乎在膨胀。
“妙极了。”祁盈轻声说。
有了这份神奇的力量之后,他居然也不那么暴躁了。
就像人一旦有了倚仗,畏惧就会减少。
毕竟,人露出凶狠样子的时候,多半是为了用强势掩饰自己的恐惧。
如今他不怎么怕了,反倒看起来正常不少。
当然,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祁温良过不了多久要正式登基了。
祁盈知道这点后,再也不用勉强自己去关心朝堂上的烦心事。
日子顺心了,人也会平和安定些。
之后一段日子,他一直待在府里,每日什么都不干,就是单纯地宅在府里。
他已经半年没这么悠闲过了,自从去过边关,不管身心都没放松过。
不过……即使他不关注朝堂上的事了,也依旧有不少消息往王府里涌。
皇城这泥潭,哪是说脱身就能脱身的。
他在府里喝茶的时候,管家就会将朝堂上的事一一讲给他听。
祁温良上位,必然有大动作。毕竟皇帝和祁温良不对付了那么多年,就算皇帝临终前将势力都交接给祁温良,祁温良收服这些人也需要一些时间。
此外,一些手段毒辣的人,就算祁温良接过手了,肯定也不能放心用,所以这部分人要秘密处理掉。
“对了,”管家一边说一边看祁盈的脸色,“陛下和以往很不同了,脾气硬气了不少,朝堂上说闲话的人都被处置了。不过陛下办事还是陛下的样子,处罚不算重。”
“不只嘴碎的,那些没主见的墙头草,陛下也都处置了。”
以往祁盈最不喜欢听这些,所以管家说的时候就怕祁盈突然生气对他动手。
他本以为挨两个打就算轻的,没想到祁盈稳稳地端着茶杯,杯里的茶水都没荡动。
祁盈看了他一眼,笑了笑说,“我又不吃人,你怕什么?”
他知道自己现在力气非比寻常,一巴掌下去人都能拍扁。
管家一把老骨头,哪受得了他的打?
况且……管家虽是奉皇帝的命照顾他,对他行动限制颇多,还嘴碎爱说教,但不管怎么说,管家照顾他还是相当尽心的,再害怕,也从不会像其他下人一般躲着走。
如今皇帝不在了,这任打任骂的老管家居然没走,这是府里最后一点人气了,祁盈还真舍不得动手。
“放心吧。”祁盈难得地安慰他道,“如今父皇都不在了,我也该懂事点,再不好的脾气也会收敛一些。”
“况且,往常我听这些事烦心,只因为这些烦心事最终会落在我头上让我处理。如今嘛,都是别人的事了,当个故事听听也就罢了。”
“看温良忙得不可开交,我还能幸灾乐祸一下。”
管家听了他的称呼了,心猛地一跳。
“我的王爷啊!那可是高高在上的天子了,哪还能直呼其名?”
从前祁盈为了祁温良的面子,人前都叫祁温良“太子殿下”,人后,也只是偶尔叫一声比较亲近的“二弟”。
但皇帝驾崩那天他听了柔妃的话,回来变改了称呼。
因为认为自己不是皇室的人了。
既然不是亲兄弟,何必兄弟相称?
既然天子是天底下最有面子的人,哪又何需他给挣面子?
抱着这样的想法,他开始直呼祁温良为温良。
管家每次听他这么喊都胆战心惊,即使祁盈不悦地横了他一眼,他还是硬着头皮劝道:“王爷,可不能再这样喊了,祸从口出啊!”
“怕什么?”祁盈不把他的话放在心上,“温良说过,我和他不管谁当了皇帝,另一个都是享清福的闲散王爷。”
“他的承诺向来都作数,更别提他现在是一言九鼎的天子。”
管家想着今日朝堂上的消息,斟酌着该怎么说。
“王爷,今时不同往日了。不说别人,就是您身居高位的时候,也和往常大有不同。”
“老奴相信陛下能顾念旧情,朝堂上的那些声音他都帮您压着,但他毕竟是皇帝了,您这样称呼他,会伤了兄弟间的情分啊!”
“况且,就是以往,您也是恭恭敬敬地叫殿下,如今变了样,反倒让人猜忌您。现在已经有人说您夺位失败怀恨在心,所以才言行不恭。”
“时间长了,难保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