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迫成为风水先生的日子里(300)
其四,那就是各类佛教道教的开光仪式了,比如佛会,那就是用短暂的、通过大量的人气与灵气达到一种令物品迅速成长为法器。又或者是长期将物品供奉在寺庙内,经过僧人道士长时间的供奉,也能达到相同的效果。其实这种方式与第三种类似,只不过第三种一般所耗费的时间会更长一些。
郁宁一听瞬间就心动了,便答应了下来拨了个视频给兰霄:“兰总,最近有时间休假吗?”
兰霄一开始没接电话,而是直接按掉了,没一会儿张然的短消息来了:【开会ing,大概还得一个小时,兄弟,啥事儿找我们老板啊?先说好喂狗粮请别找我转达,刚分手。】
【???你不是之前还是单身狗吗?】郁宁想了想又回了一条:【哦,那让你老板空了再打电话给我。】
张然:【[亏得我聪明机智.jpg]多谢你饶我一条狗命,没有再骗狗进去杀。】
张然:【对啊,找了一个又分手了。】
郁宁:【我怎么记得你以前说过你有女朋友的?】
张然:【那是上上一个,太缠人了,影响我工作的效率。】
郁宁:【╮(╯▽╰)╭[活该单身.jpg]】
张然的头像也很快沉寂下去,显然就是也开会去了。郁宁在家里抠脚撸猫,给自己点了奶茶和蛋糕,还顺手也给张然那头送去了一份,算是来自老板家属的关爱了。
大黑闻了闻郁宁的脚,看着那脚一晃一晃的,实在是没忍住扑上去咬了一口,随即一脸嫌恶的扭头就跑,蹲在架子上不停地用爪子洗脸,一副被玷污了的小模样。郁宁奶茶喝到一半,兰霄这头就打了视频过来,视频中他依旧是陷在老板椅中,但是后面的背景并不是郁宁看惯了的那个豪华的落地窗,而是一扇百叶窗。
兰霄的神态还带着一点倦懒,抬眼看向郁宁的时候却是一片清凌凌,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在里头:“你找我?”
郁宁放下奶茶,笑嘻嘻的说:“没什么,兰霄你现在在哪?”
“刚开完会,还在会议室。”兰霄言简意骇的道。
郁宁问道:“你最近有空吗?腾出两天来我们出去旅个游?……我刚刚看着时间还以为你在午休就打电话了,你们干总裁的都是这么辛苦的吗?午休都不给吃饭的?”
“出了点问题,就拖了点时间。”兰霄解释完,又想了想说:“旅游?我安排一下时间。”
郁宁看他的模样就知道他根本就是忙得腾不出手来,道:“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你要是忙的话就算了,我自己去就成了,最多两天我也就回来了……H市的固法大师邀请我去参加佛会,灵山寺其他不怎么样,但是风景是还不错的,我就想找你一起去走走看看,放松一下心情。”
兰霄思索片刻,勉强的点了点头道:“年末,过年的时候我再陪你去旅游。”
“你不会是打算趁着我旅游这两天在公司加班吧?”
张然的声音从屏幕外幽幽传来:“对没错,先生就是这么打算的。”
郁宁耸了耸肩,干脆就直接和兰霄说了:“我师傅那头有件事情要我办,可能要走半个月。”
“这么久?”兰霄有些讶异,郁宁的门他是知道的,一般来说来回也就是五分钟的事情,基本可以忽略,但是郁宁这次居然说要半个月?“什么情况?”
“事情比较复杂,你回来再跟你说。”
“好。”
郁宁把电话挂了,无奈的耸了耸肩。什么小说里都是骗人的,跨国公司总裁哪来这么清闲,为了谈恋爱一天二十四小时围着对象转,公司难道不会破产吗!
还行,总算是没活成异地恋——郁宁如此安慰自己道。
安慰完自己,他就干脆就提着包裹前往了H市。
***
他到H市的时候刚好是一个雨天,火车站附近的便利店里的伞都被抢购一空,郁宁实在是没法子干脆去厕所临时回了一趟古代捞了一把纸伞回来。四十八骨的紫竹伞撑起,上头绘着的两朵艳丽的牡丹,被雨丝一打,便有了几分娇娇怯怯的美感。
郁宁撑着这样一把伞立在雨中,在一众格子洋伞中显得是那么独树一帜,吸引了不少眼球。吴用一眼就看见了郁宁,撑着伞三步并做两步小跑了过来:“郁先生,您到啦!我还在找您呢!”
“天公不作美,早上还好好的呢,下午就下起雨来了。”吴用引着郁宁往停车场的地方走去,边走边道:“这这次来可得好好玩几天,住处我也安排好啦——就之前您住的那个酒店,固法大师那边也给您留了一间禅房,您想住哪都方便。”
说罢,他又悄悄的打量了两眼郁宁,总觉得这一次见面,这位郁先生变得更……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呢?就像是蒙尘的明珠拭去了灰尘,乍一眼上去便让人觉得敞亮,偏偏人行走之间又透出几分从容,便眉开眼笑的道:“先恭喜一下郁先生了,想必这几日郁先生也有了几分奇遇吧?”
“奇遇?”郁宁有些好奇的问:“为什么这么说?”
“如果不是的话,我就猜您一个好事将近吧!不管怎么说先恭喜您了。”
“多谢吴老板。”郁宁清淡的笑了笑,但是终究没人不喜欢听好话,原本被有些沉郁的天气搅合的心情也爽快了许多。
最后郁宁还是直接住到了灵山寺,毕竟雾凇先生的事情迫在眉睫,还真是没有空好好玩一玩再走。
灵山寺因着马上就要到来的达摩祖师圣诞已经布置开了,这两天甚至闭门谢客,等到明日的佛会才会重新开门。固法大师作为方丈倒是没有郁宁想的那样忙得脚不沾地,顾老爷子也在,两人正在一棵松下下棋,松针这个时间已经开始发黄,偶尔随着风落下,倒也是一景。
只不过坐在松下的人是不是那回事就不好说了。
郁宁和吴用才走近,就听见顾老爷子骂骂咧咧的说:“你个老秃驴,什么地方不好选,非要附庸什么风雅来松下下棋,你不知道这天气掉树叶子啊?!——哎呀!疼!”
顾老爷子把扎进领口的松针给掏了出来,扔在了地上。
固法大师看着宝相庄严,实则嘴唇微动:“我怎么知道,坐都坐下来了……你就给老衲个面子对吧,我们寺里还要做微信公众号宣传的,在拍照!在拍照——!你稳重点!能不能有一点隐士高人的风范?!”
话音未落,一个松塔直接砸在了顾老爷子的头上,这松塔还不小,顾老爷子被砸得一懵,紧接着那松塔就从顾老爷子头上蹦跶到了棋盘上,好好地棋局被毁了大半。手上还捏着一枚白子的顾老爷子的当即就把手里的棋子砸桌上了:“我不玩了,你自个儿玩去吧!”
说罢,拂袖就走。
“哎你别走啊——!拍照!宣传啊!”固法大师低声喊了两句,见实在是拦不住人,这才注意到了在廊下的郁宁和吴用,一副得道高僧的模样起身朝着他们两个双手合十,微微一鞠,道了一声:“阿弥陀佛。”
刚刚就在一旁端了一个看着就很专业(贵)的相机的僧人一顿乱拍,嘴里还叫道:“哦哦哦——师祖!师祖您这个镜头实在是太好了!”
顾老爷子此刻也走到了廊下,面色实在是称不上好,阴阳怪气的道:“郁先生,小吴你们来了啊。”
吴用凑上去给顾老爷子拂了拂头上被松塔砸歪的头发,殷勤的问道:“刚刚没砸疼吧?”
“没死。”
固法大师缓步而来,到了廊下那僧人就跑过去献宝似地给他看刚刚拍到的画面,只见不大的相框中,天地一片灰暗,唯有固法大师身上色彩鲜明。松塔随意的搭在棋盘之上,黑白子散落在上,鲜红的袈裟映着老僧宝相庄严,还真有那么几分禅意。
郁宁他们几人也凑上去看了几眼。
僧人道:“师祖,您看这照片!绝了!这禅意!这意境!说不定还能参个什么奖呢!”
固法大师双眼微阖,低声道:“明柒,老衲不过一副枯朽的皮囊,你手中不过一张偶得的相片,此等皆是虚妄罢了,切莫沉迷于此,虚得戒嗔、戒贪、戒痴,方能有所进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