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去后,季离将羊肉与大葱调和在一起,里面撒上盐,胡椒,酱油,香油,一起搅拌,香味儿顿时就散了出来。
梨哥儿也上前来帮忙,只是他包的饺子跟季离包的就不能比了,他不是馅儿破出来了,就是褶皱东倒西歪的,看起来良莠不齐,把季离逗的直笑,但还是哄着他,让他多包几次手便巧了。
两人窝在温暖的灶房里边说笑边包饺子,不大会儿便包了两大匾的饺子。
云春丽陆景洪他们就回来了,俏哥儿一身青色棉衣裹的严严实实的,被陆景洪小心的搀扶着,唯恐他摔倒了。
季离也是几日不见俏哥儿了,他现下的肚子已经有些微微隆起,显怀了。
“快,到灶下坐着,我把火盆给你点起。”季离连忙去迎他道。
俏哥儿笑道:“哪有那么娇贵,我帮你包饺子罢。”说完便坐到了灶房的桌子边上。
季离问道:“你不孕吐了这羊肉膻的很,我怕让你胃里恶心。”
俏哥儿用筷子夹了一块儿肉馅,手指灵巧的捏起饺子边,折出漂亮的褶皱来,“之前吐的厉害,什么荤腥都闻不得,后来你不是给我做了一坛子糖醋萝卜么,我吃了两天,胃口便好了,现下除了鱼其他的都能吃。”
季离见他现在怀的安稳,心里也高兴起来,“那你有什么想吃的尽管给我说,我都给你做!”
俏哥儿笑的眼睛眯起,气色红润,“那我不会跟你客气的。”
梨哥儿在旁边努了努嘴,有些吃味:“季离哥哥待我哥夫这般好,倒显得有些不疼我了。”
他这般小孩子心性,逗得季离和俏哥儿对视而笑,季离连忙哄他道:“待你以后怀娃娃了,我定是山上跑的河里游的天上飞的都给你弄来。”
俏哥儿听的笑得眼角泛泪,扶着后腰低颤着。
梨哥儿红着脸道:“我,我还没成亲呢!你们两个做哥哥嫂嫂的都不害臊!怎么给我说这种话!”
季离眨着眼睛轻笑道:“虽说是这样,但梨哥儿你是到了岁数了,这事儿便差不多就该提上章程了,估计大伯娘心里已在为你寻人家了,你心里个儿就没个中意的”
梨哥儿皱着眉把村里未婚的汉子都想了个遍,觉着都不行,比不上他家的哥哥们,“村里的汉子手脚都不如我哥哥麻利,也比不上吃苦耐劳,再说,村里的那些婶婶们,大多都是泼辣爽利的,我若是嫁过去了指不定有多少罪受呢。”
季离和俏哥儿听后都点了点头,确是如此,他们两个有福气遇上了邵氏和云春丽,这两个是一等一和蔼疼人的婆婆,一般新夫郎嫁过去得受不少的气吃不少的苦,但季离和俏哥儿是一个比一过的顺心,他们是舍不得让梨哥儿吃苦受累的。
季离边包饺子边道:“这事儿不急,姻缘自是要等的,多看几家慢慢选就是了,大伯娘把你当眼珠子疼,自是不会让你嫁到吃苦的人家去的。”
梨哥儿深知自家父母兄长是极疼爱自己的,有这种娘家撑腰,他也是很有底气的,笑道:“我当然信我阿娘阿爹了,这事儿让他们操心去罢,今晚我只管着吃饺子!”
到了晚上,地上的雪已经积了厚厚一层,人踩在上面嘎吱作响,陆景风终于带着邵氏和陆明河从水磨村赶回来了。
三人在雪里走了两个时辰,身上的蓑衣都被雪浸湿了,脚早就冻的没了知觉,云春丽连忙迎了出去替他们脱蓑衣。
“这般大的雪,可是受罪了。”
季离连忙去烧了些热水来让他们好泡泡脚,里面是煮了艾草叶子的,能驱寒。
陆景山将炕烧的很热,整个堂屋都是暖烘烘的,跟屋外比简直是两个世界。
将蓑衣晒到檐下后,三人就赶紧进了屋,一进屋,一大股暖气就铺面而来,空气里夹着羊肉汤的香味,桌上的羊肉锅子煮的咕噜咕噜响。
陆景风这才感觉活了过来,冻的麻木的脸上也有点热气了,感叹道:“这天儿真是要冻死人了,幸好我们脚程快。”
云春丽忍不住道:“过了冬去也是可以的,这般冷怎还赶着去了。”
邵氏和陆明河洗了手和脸,泡了脚,整个人身上都暖烘烘的,邵氏才道:“这份情义早还了我们心里便能早安生,这刘家也是心好和善的人家,中午还杀了鸡来款待我们,倒叫我们不好意思了。”
俏哥儿替邵氏和陆明河递上刚煮的姜茶,“辛苦阿爹阿娘和二弟为我奔波这趟了。”
邵氏嗐了一声,“你肚子里怀的是陆家的骨肉,你怀身子辛苦的很,我们跑这趟是小事,你勿要多想。”
陆景洪心里难受,心疼自家爹娘和弟弟,“爹娘都辛苦,开春了我好好料理田地,早日买上牛车让爹娘不必再这般奔波。”
自家儿子这般体贴,邵氏陆明河心里也是高兴的紧。
云春丽赶紧张罗道:“既然都回了,那赶紧吃饭吧,这羊肉汤已经炖了一下午了,这会儿软烂入味儿呢,今儿冬至,咱们好好过个节!吃了也叫人浑身暖和!”
众人笑着坐上桌,锅盖一掀,铁锅里的羊肉汤,浓郁奶白,鲜香四溢。
窗外大雪纷飞,寒风凛冽,与这寒冷冬天最配的莫过于这一锅热气腾腾的羊肉汤,咕噜咕噜沸腾的高汤中羊肉滚动,舀一碗汤配几片羊肉,撒上两片薄荷叶子,滋溜喝下肚,从身到心便都暖了。
云春丽替众人都添上一碗汤,笑道:“冬至一碗羊肉汤,不用神仙开药方!”
羊肉汤鲜美,就着汤吃起了里面的肉,就连里面的白菜叶子也是入了味儿的。
俏哥儿怀着身子,特地将最嫩的一块儿肉都给了他,里面放了鲜红枸杞,最是滋补,陆景洪顾不上自己吃,只管看着夫郎好好吃,一时间惹得桌上的人纷纷打趣他,是个会疼人的汉子。
说说笑笑间,陆明河对陆景山道:“刘家拖我来问你,过了年可是有空闲”
陆景山思索了片刻,回道:“有几家约了我建房,不过都在四月后,过完年这段日子倒并无打算,大伯可是要替刘家的问什么”
自从陆景山家建了房后,那日来吃席的人都细细打量了陆家的新屋,觉着新房的地基搭建,门窗雕花都十分不错,陆景山的手艺得到了一致认可,来吃席的人便一传十十传百,陆景山的名声便就此打了出去,现在不仅村里的人托他去修房子,就连周围的村镇都有寻来的,倒叫他有些安排不过来。
陆明河回道:“刘家女主人有个外甥,是她亲哥哥的孩子,前些天来投奔她,打算就在咱们秀水村落户起屋,想着你手艺好,就来问问可有工期,也帮他建房子。”
陆景山念着年后无事,自家大伯又承了刘家的人情,这事儿自是该帮的,点头道:“大伯回话便是,我能去。”
陆明河放心的点了点头,“他家心善,工钱都是按行价给,若是这样那我便托人去回话,这样也能早日让他起了屋。”
旁边的邵氏喝了两口汤抬起头拉起闲话来:“听刘家的说了一遍她这外甥,也是个命苦的。”
云春丽向来爱听这些,连忙捅了捅她:“怎么回事,你快说来听听。”
俏哥儿,季离,梨哥儿也支起了耳朵,村里人平日闲来无事都爱听这些打发时间。
第58章
邵氏慢慢说道:“刘家的婶子原是隔壁县的,住在杜家村的村子里,家里有个亲哥哥,父母也是早早过世,全靠着自家哥哥拉扯她,后来给她寻了人家,将她嫁到了水磨村来,因着距离远了些,夫家事儿又多,便不经常回娘家去,后来她哥哥一两年的都还带着自己儿子,也就是她这个小外甥来看看她,后来这几年就不再来了,她写了信回去也没个消息。”
云春丽催促道:“可是出了事儿不然定不会突然没了联系断了来往!”
邵氏点头:“他这外甥来找到刘家婶子,她这才知道发生了什么,原来她这哥哥在三年前在外面做工的时候被砖瓦砸了头,被人抬了回来,躺床上医了一个多月人还是没了,一家子孤儿寡母要吃饭,家里还因为给父亲看病欠了不少债,债主上门讨要,逼的他这儿子杜阳没法子了,只能出去到码头上去扛大包当纤夫,这可真真是苦力活,码头上工钱虽高可每年活活累死的都有,多少壮汉都撑不住,他一个年轻汉子硬是撑下来了,不分黑夜的干活卖力,为了赚钱三年多不曾回家,过年都是睡在码头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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