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一想也不贵,而且是实在的东西,买上一个吃还能剩下中午一顿面钱。
于是季离的摊前围了好些人,都想尝试一下这稀罕的吃食。
季离忙着给人用荷叶包粑,还要兑浆水现炸蕨粑,一时忙的手脚齐用,陆景山撸起袖子上前帮忙,用小秤砣给人称蕨根粉,每两都称的足足的,称杆挑的老高,叫买的人看了心里也舒服。
等买东西的人走完,季离和陆景山连口水都没喝上,但两人心里都是开心的,看着兜售一空的蕨粑忍不住相视一笑。
集市还未散场,季离的蕨根粉就卖完了,两人收拾了东西,在其他小贩羡慕的眼神里出了镇子。
“一文,两文,三文……”季离坐在板车上埋头认真的数着今日得的铜板。
陆景山推着车,默默的看着他像个小财迷一样的动作,嘴角挂着笑。
数了两遍后,季离小心的将铜板放入荷包里,那是他自己缝的荷包,上面绣了一朵山茶花。
“景山哥,今天我们卖了一百六十文呢!”季离眼睛都是光,兴奋不已的对陆景山道。
陆景山笑了笑,也觉得这钱来的快,不由夸赞他:“这钱好挣,还是你厉害,一百六十文,普通人家怕是得两个月才能存起这么多钱来。”
季离也是第一次赚到这么多钱,他笑的眉眼弯弯,忍不住盘算着后面的生意:“那我们今日回去后,加快再挖一些蕨根,然后后日便就能再到镇上卖去。”
陆景山点头:“好,我帮你。”
两人欢天喜地的朝秀水村赶去。
第14章
季离和陆景山回来的时候,云春丽正在打扫鸡舍,她瞧见两人回来了,从鸡舍里出来,满怀期待的问两人道:“咋样可有人买”
陆景山和季离两人沉默不语,瞧着像是兴致不高。
云春丽心下便明白了,拍了拍围裙安慰道:“做生意哪儿有那么容易啊,要是容易人人都去了,哪还有我等地里刨食的农户。”
她边说边去提板车上的布袋子,“我吃着这蕨粑觉得十分合口,你大伯娘一家也爱吃,正好啊,咱们自己留着,添添菜。”
结果她手一提,发现竟是空的,云春丽脸上露出惊疑:“这是”
季离和陆景山相互看了一眼,忽的笑开了,他们这一笑,倒是让云春丽明白了过来,这两孩子在耍她呢。
“你们两个,怕是皮痒,老娘都敢耍,这是卖完啦”
季离从兜里摸出用草绳串起的一吊铜板,“卖完啦,还挺快的,足足赚了一百六十文呢。”
云春丽惊的不敢相信,“多少这点粉子居然能卖一百六十文。”
季离将铜板递给她,“干娘,你数数。”
“这我不能要,这是你的法子,又是你自己卖的,我哪有脸拿你的钱!快收回去!”云春丽自是不会要季离的钱的,她唬着脸让季离收了回去。
季离知道干娘是个实在人,定然是不会收这钱了,他心里思量着,待存够了一两银子后再给她。
“行,那我就先存我这儿了。”
云春丽觉得这是个好买卖,于是提议道:“这蕨粑粉来钱快,又不花费成本,咱这乡间地头哪儿都是,我看啊,还能干。”
季离也正有此想法,他点头说出自己的想法:“我正有此意,趁着大家还有个新鲜劲,且只有咱们卖,我们可以再多做些。”
云春丽取下围裙,爽快道:“行,娘帮你。”
季离知道这活繁琐复杂,若要大批量的做,那只是他们几人怕是不行的,“干娘,这活人越多越好,你看看能不能和大伯父一家商量让他们来和我们一起做,到时候咱们对半分钱。”
云春丽与邵氏一家感情甚笃,现下有赚钱的买卖自然是愿意和他们一起做,不能让别家占了便宜去。
“哎,这好,总比地里来钱快,正好这几天地里的麦子未熟,大家伙正有空咧。”
云春丽说完,就去邵氏家请人去了。
很快,大伯父一家就来了,邵氏怀里端着自家的木盆,梨哥儿拿着清洗用的丝瓜瓤,陆景洪和陆景风则是用板车将自家的石臼给运了过来。
面对一大家子人,季离分工道:“我们这些妇人小哥儿的没什么力气,全可以干些清洗晾晒的活儿,劳烦景洪哥和大伯去田里挖蕨根,景山哥和景风哥你们是有大力气的,就辛苦一些,捣蕨根吧。”
大家点点头,麻利的开工了,大伯和陆景洪挑着畚箕就出门去了,季离和其余人将屋里冬日用的大缸搬了出来,洗涮干净后便可以用来沉淀蕨根粉。
一家人风风火火的干了起来,村里的人时不时路过,都伸长脖子往院内瞧上一眼,也不知道这家人是做什么。
蕨菜这东西除了春日里掐上一把嫩茎做个菜吃外,现下在地头便是杂草一丛,这东西还生的极快,若是和一些苣藤生长到一起,那是有割人又不好清除,竟发现这陆家人田间山沟里到处挖,莫不是疯怔了吧。
村里这几日较为空闲,村里头的妇人和一些汉子就聚在了大槐树下,磕着瓜子唠着村里的家长里短,转着转着就说到了这两日陆家人的身上。
村西头的张四嗤笑了一声,吐出一嘴瓜子皮:“这陆家怕是想钱想疯了,田间的杂草当个宝贝,到处收罗。”
另一家的妇人闻言尖酸的笑了起来,倒三角的眼睛里满是刻薄与讥讽:“反正他们要挖我田埂上的蕨草,我是没意见的,告诉他们随意挖,倒是省了我家的事儿了。”
另一名闲着手的汉子,倒是觉着有些不对,思虑了会儿,道:“该不是这蕨根是味药材吧,陆二家的景山不是与村头的张大夫交好么,若不是他的指点,让陆家听到了一些风声”
刚刚还在嬉笑的人群瞬间不说话了,隐隐觉着有些道理,这些瓜子也不嗑了,家常也不唠了,顿时散了,都想着去张大夫家里打听打听,不能落了后。
张大夫在院子里正饮着草看医术,悠闲的很,就见一群村里人气势荡荡的来寻他,一时也有些惊惧,莫不是出了疫!
张四率先推了门,对张大夫恭敬道:“扰张大夫了。”
方圆十里张大夫医术了得,哪家头疼脑热的不来这里寻药看病,因此村里谁都不敢在张大夫面前造次,都得恭恭敬敬的。
张大夫慢腾腾放下茶杯,询问张四道:“你们这大群人急匆匆来我这,莫不是出了事”
另一名汉子抢着答话:“嗨,也无事,就是有件事得请教下张大夫你,那地里的蕨根可是味药材”
张大夫点了点头,“倒是味好药材,可清热,利湿。治黄疸,泻痢腹痛,湿疹。”
众村民的眼睛瞬间亮了,怪不得这姓陆的一家捣鼓这玩意儿呢,众人纷纷跃跃欲试,准备去田间地头抢蕨根。
还是张四清醒,又多问了一句:“那这价钱是怎么个收法”
张大夫提起茶壶斟茶:“这药材乡野遍地是,也不是个值钱的东西,若是晒干了,两文一斤。”
刚刚还想着去挖蕨根的人瞬间就焉儿了,先不说这蕨根挖起来费时费力,居然还得费功夫晒干,就这才卖两文钱一斤,这功夫去地里种种庄稼也比这来的快。”
听见这东西没什么油水赚头,人也就散了,随这陆家人去挖吧,他们是不屑于这点钱的。
这边季离一家人是干的热火朝天,陆景洪和大伯挖了几大筐子的蕨根回来,由季离和梨哥儿从田头运回来后,邵氏和云春丽清洗干净,最后由陆景山和陆景风捣碎,最后掺入水倒在缸里沉淀。
等忙碌完已是巳时,众人都腰酸背疼,好歹是将这蕨根做了出来,盛了三大缸子。
季离笑道:“大家辛苦了,接下来就只等着明日取出浆水晒干成粉就好了。”
陆景洪摆了摆手:“也算不作辛苦,比起扛沙包重货这完全是比不上的,若是真像季哥儿你说的那般赚钱快,那再辛苦,我们心里也是高兴的。”
季离笑了笑:“放心吧,景洪哥,一定会好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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