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这一点,秦宸还是要替兄长辩解几句话。
他哥是偏心,可这也和兵部尚书的能力有关。
他早些年也上过战场,不然兵部尚书也轮不到他做。
但是后来他升任京官后,就再也没上过战场,这差不多有二十多年了吧!
这二十多年来,这位兵部尚书没有太大的功绩,他的官位都是靠资历一点点熬上来的。
要不是他上过战场,这兵部尚书一职还轮不到他做呢!
每次军队的事,他是一点有用的建议都没有,久而久之皇帝也不愿意再问他了。
有什么事找他的大将军,人家不仅有更好的主意,而且还会给皇帝掰开了揉碎了解释,这样皇帝就明白大将军为什么要这样做了。
相比之下,一问三不知的兵部尚书,在皇帝眼里和废物差不多。要不是需要靠他占着尚书一职,早就把人打发回家吃自己去了。
可惜段啸不认为是自己有问题,他就觉得是大将军抢了自己的权力,不然他这个兵部尚书的权力也不会被架空。
秦宸带着一群人走进大牢,身上黑色的常服在大牢阴暗光线下,显得有些冷厉。
好歹是主城,监狱还挺大的,一共有五十个大间,二十个小间牢房。
兵部尚书好歹是一品,他被关在了小间里。
大牢里的味道不太好闻,哪怕是新建好的,只要里面关押了犯人,用不了多久就会变得又脏又臭。
看着这环境皱了一下眉,不过也没说什么。
有什么事回头再说也行,没必要当着众人的面给自己的官员下不来台。
“昊亲王。”
段啸在牢里无聊到抓虫子,突然听到了一阵脚步声,抬头便看到领头的人。
不是昊亲王加北境王又是谁。
“段尚书,好久不见。”
秦宸在京城时,因为时不时上朝,与这位尚书也算是老熟人了。
“呵,确实好久不见,臣没想到一进入北境,便收到了这么一份大礼。昊亲王,你可知关押一品大员会是什么后果吗?朝中大臣必会为吾申冤。”
段啸又不是傻子,他哪能不知道自己是被皇帝和北境王算计了呢!他相信自己这些年的经营,朝中大臣不会轻易放弃他的。
“可这不是你自己作的吗?鸦片你也敢沾,还害了这么多人。不用费心等朝中那些大臣来救你了,他们现在自身难保,你还是先想想有什么可以交代的,免得死前还要受罪。”
秦宸歪着头看他,这位段尚书凭什么认为自己贩卖鸦片的事被知道后还能全身而退的?
“呵,要不是大将军,臣也不会走上这条路。臣才是兵部尚书,结果将领任免通通不往臣这里过,我算什么兵部尚书?”
段啸不用,他没有了权力,当然要发展别的爱好了,银子就是他的第二爱好。
“冥顽不灵,你真以为是大将军夺了你的权力吗?那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身边兵部尚书不能调兵,更是连基本的将领任职都不能插手,说起来确实很憋气,这可和他多年来的无作为也有关系。
“难道不是吗?”
段啸愤恨地看着大将军。
而大将军却淡定地回望他,根本没受对方半点怨恨的影响。
“当然不是,段啸你应该在自己身上找原因。自从你升任兵部尚书一职后,对军队可曾有过半点建议?我皇兄每次询问你军事上的问题时,你是怎么回答的?需要我给你长长记性吗?”
秦宸的话让段啸沉默,他想了又想,脑子想破了都没想出半点自己做的贡献出来。
“看,你自己都说不出来。每一次面对皇兄的询问,你不是打太极,就是一问三不知。不愿意得罪同僚,还想要皇兄重视你,哪来这么大脸呢?你以为自己是谁?让本王的皇兄去迁就你?”
秦宸要不是顾及身份,都想破口大骂了。
正事一点不干,有好处的时候就想出来占便宜,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皇帝没直接把人赶出皇宫,就已经是涵养好了。
“……”
段啸被昊亲王这些话说得冷汗直流,他从没有想过自己在皇帝眼中居然是这种形象。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就算不为自己,也要为族人着想,你的族人里面总有无辜的。”
秦宸没说他的家人,这点段啸也清楚,他的家人逃不掉。
他犯的不是其他罪,而是贩卖毒、品,这等同于叛国罪的大罪啊!
家人肯定会死,看他会不会因为族人有点良心了。究竟是五代不允许科举,还是三代不允许科举,这就要看段啸交代出多少东西了。
“罪臣认罪。”
段啸一听到族人,也不敢怨恨了,他改坐为跪,趴在大牢地上。他是家族的罪人,他不能让整个家族因为他而彻底没落。
“冯大人,接下来就交给你审理了,等他交代完把资料送到王府。”
秦宸没留下听审,因为没有必要。
他在这里反而会影响到冯城的发挥,他还想见识一下这位新府尹的手段呢!
之所以交给他,是秦宸对冯城的考核,不然他一个四品官,怎么有资格审理一品尚书呢!
“臣遵命。”
冯城也知道自己正在接受来自北境王的考核,因此当场便答应了下来。
能从段尚书的嘴里掏出多少人,就看他的手段了。
秦宸离开大牢,和大牢阴暗的环境相比,外面的空气都是甜的。
“殿下?可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白宣看着出来大口吸气的秦宸,还以为他有什么不舒服呢!“本王无事,只是觉得大牢里的气氛太压抑了。”
秦宸摇头,大将军二人不愧是父子,脸上的担心如出一辙。
“殿下,此间事了,臣该回安胜城了。”
大将军因为段啸的事耽误了不少时间,军队也有一大堆的事让他回去处理。
“好,大将军慢走。”
秦宸目送大将军快马离开,然后转身。
“你怎么没跟大将军一起离开?”
爹都走了,这儿子怎么留下了?
“我爹让我留在这里帮殿下的忙,殿下还嫌弃我。”
白宣委屈地说道。
“哈哈哈,抱歉。”
没什么诚意地道歉。
“殿下。”
白宣气成了河豚。
“哈哈……”
秦宸在小伙伴面前放松不少,大笑着回到王府。
只是他一回来看到案上快和人一样高的文书时,笑声立即停止。
“臣告退。”
白宣转身想跑。
“给本王回来。”
一只手迅速抓住他的领子,把人拉了回去。
“呜~臣一点也不想留下来干活。”
白宣哭唧唧地帮秦宸处理文书,真是没有哪个伴读比他更惨的了。活干了不说,还没有俸禄可拿。
白干。
“加油干活,再叭叭别逼我抽你。”
也不知道这小子是不是在军营里待久了,耐心越来越差,以前在宫里可不是这样,让他学习时恨不得钻进书里。
“好吧!”
知道自己怎么都逃不脱殿下的手掌心,白宣也不哭了,开始认真起来。
秦宸见他安静,终于可以全神贯注地干活了。
回来第一天,秦宸连晚饭都吃得七零八落,因为他有太多的事要干,洗漱过后继续挑灯干活。
直到天快亮了,两人才把一大堆的文书处理完。
“啊~终于干完了。”
白宣打了个呵欠,伸了个懒腰,一脸疲惫地说道。
他现在对处理文书这个活,是越来越嫌弃了。宁可练一天武,也不想一整天关在屋子里处理文书。
“殿下,小公子,用点甜品再睡吧!”
知道二人忙了一早上,安于堂去厨房让人准备了酒酿圆子,现在端进来给二人食用。
“多谢安伴伴,我正好饿了,你就是我的救星。”
白宣学着秦宸小时候的动作,给安于堂比了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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