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那马是义母的战利品,我却敢在义母之前先骑了,这是冒犯主将军威,阿姊看到我骑那马时都吓坏了,拖着我就去请罪,”凌初三言两语补完经过,又问道,“你怎猜出来的?我那时来上京,你才十二三岁,府上的人也并不知我为何被赶来。”
“是十二岁,又不是两三岁,十二岁也能记得有人脸上一道摔伤,一只脱臼的胳膊,看着凶神恶煞的……”
安逢边说边极快地回忆,话越来越快,带着点怨:“更记得有人听到可以再去边疆时,笑得开心极了,像是在上京待的这些天都是折磨,对这些日子一点都不留恋......”
凌初沉默片刻,忽然笑了起来,笑了好一会儿,才幽幽叹道:“原来如此。”
凌初叹出的热气吹在安逢脖颈,安逢打了个颤,他在凌初笑的时候就知道自己说漏了嘴,连忙闭上嘴,却还是禁不住为自己辩解,梗着脖子道:“我见义兄神情激动,像是急于摆脱我,我那时年纪还小,一时赌气未去送义兄,义兄不会觉得我小气吧。”
安逢气鼓鼓地说完,又觉得话太重,言语之间的心思太明显,也太奇怪,他心慌,正要补些话。
凌初却腿夹马腹,令他们胯下马儿颠颠地跑了起来。
安逢紧紧握住缰绳,被吓得紧闭双眼,凌初就像是知道他要闭眼似的,在他身后笑道:“你很聪明,定也不胆小,睁眼。”
安逢闻言,睁开一只眼,眯着眼眨了眨,又睁开另一只。
其实也没那么害怕。
他们共骑一匹骑了很久,马跑得不快,安逢却心跳如擂,不知是因为他太久没骑马,还是因为身后的人抱他抱得太紧。
两人的心都仿佛贴在一起跳。
安逢觉得脊背太烫,烫得他耳根都红了,浑身都发热,胸口也涨涨的,像是心都快要跳出来。
他看着眼前如茵绿草,旭日红霞,景色却忽然颠倒,顷刻间变成屋内模样,周遭一切都模糊朦胧,只有眼前人一人清晰。
安逢环顾,眼睛转来转去,发现是在自己屋里,他不知为何会有如此变化,但心里又隐隐知晓,“方才不是在骑马吗?”
他眼前的义兄并不言语,只是笑着看他,仿佛在说:你知道我们为何在这儿。
安逢看着面前的人脱下氅衣披风,露出里面一身守卫军中凌初独有的红领黑边的衣裳,还有肩上刺金卷云,腰间玉带紧束,金刀斜挎。
腿直臂长,宽肩劲腰。
安逢移开眼神,又时不时看两眼,他张了张嘴,又闭上,心跳得更剧烈,却坐着不动,最后也只垂眸小声道:“义兄当心着凉啊。”
一股暖意忽然将安逢笼罩其中,宽大厚实的氅衣将他裹得严严实实,安逢下巴被捏着抬起来,粗糙的指腹抚过他的喉结,“怎不看着我?”
只是这一个动作,安逢就已呼吸微乱,眼眸湿润,他微微张着嘴:“义兄……我没有……”
“想让义兄摸你吗?”
安逢胸口起伏,喉结滚动,还是承认了,“想……”
“义兄想摸你的桃花,它很好看……”
“我、我的桃花?唔……”还不等安逢反应过来桃花何意,另一只手便已伸进氅衣里作乱,抚摸,揉捏。
先是按压着后腰的桃花胎记,再是脊背,一寸寸摸上去,从脖颈处绕到胸前,刮过两点,又缓缓地揉下来,安逢身躯软下,眯着眼,鼻中发出轻微的哼声,口中也在喃喃道:“义兄……义兄……啊……”
灼热的气息,滚烫的温度。
安逢浑身发颤,细声地叫着,又小声地催促,那只手终于辗转到了腿间,他泣声呜咽着,迎合地挺起腰,任由被握住,然后被压在榻上……
胯间的黏稠湿润唤醒了面色潮红的安逢,他紧紧抱着被褥,双腿微微分开,腿间阳物高翘勃发地顶着自己的手心。
被角已经让他含湿了一点,他眼神还在迷蒙茫然,闪着点点水意,显然是仍沉浸于梦中。
夜里微凉,屋里燃着微弱的炭火,只剩点点隐约的火光。窗未闭紧,拂来丝如线缕的凉,将安逢脑袋吹醒了大半。
他瞪着眼睛在黑暗中呆滞了好一会儿,像是不敢置信。前半段他几乎忘了干净,只记得凌初抱着他骑马,可后半段记得可是清清楚楚……
谁会这么不正经地教骑马啊!
即使以前梦过类似的梦,可他从未做过这么出格的,顶多就是搂搂抱抱,亲一口,只有个模糊影子,更何况,他已许久都没梦见了凌初了。
怎会、怎会突然梦见了!
安逢唾弃自己,也在心里不断否认,他明明只是觉得义兄那身衣服好看,这只是太久没见着人,一时情动而已!
这都是男子正常现象。
对,是正常的,自己这都快十九了,久未疏解,难免东想西想的……他一边为自己开脱,一边摸黑起身,草草披了件外衣,在衣笼里翻找出条干净亵裤。
腿间阳物仍是半硬,安逢小心翼翼脱下亵裤,光着两条腿,冷风吹得他直打颤,他迅速又仔细地擦净胯间与大腿的白浊,然后火速穿好,回到了床塌,换了条新被褥。
安逢缩在被子里,不禁背手往后腰摸去,霎时脸色变得又羞又恼。
这梦太假了!
义兄哪知道他有胎记啊?梦里胡乱地摸,还说、还说好看……安逢想起什么,偏头看向床帘下隐蔽的一角,又立马收回眼神。
连梦都做得如此真实,那……这根东西……自己不会真的用过吧?
安逢皱着眉头,面色严肃,拇指食指抵着夸张地比了个大大的圈。
可是它这么粗的!都比春宫图上的还粗大狰狞,也比自己的东西大一圈,看上去都不是常人能有的凶物,怎么可能插得进去……
安逢盯着手比划的那个圆,眼神忽然有些飘忽不定,耳根渐渐绯红。
不过义兄身姿俊伟,那儿……会不会有这么粗?
他才有了一丁点念头,就吓得出汗,心跳得更快,连忙掐灭脑中乱七八糟的想法,并内疚自责起来。
这样臆想他人身躯,实在太无耻,也太冒犯了!
以前是以前,还好说年纪小不懂事总想着,可如今自己也快十六……嗯……十九了,又知道义兄不好龙阳,不喜断袖。今日他也就是多看了人一两眼,便就把人吓跑了,往后要是自己又表露出来些什么,恐怕更会招人厌恶,也徒惹自己伤心……
安逢重重呼了口气,尽量摒去心中无数杂念,默念着兄弟相处之道,心中渐渐平和,眼皮也沉重起来,闭眼睡下了。
天边幽云遮盖倾泻而下的如练月华,仿佛也在羞涩,匆忙替人掩去无数不可念的心思。
夜深如墨,凌初倏然睁开眼,额角微微绽出青筋,他盯着素色的床幔看了好一会儿,才掀开被褥,看着胯间顶起的幅度,有些怔然。
怎会梦见安逢的那双脚……
他今日只是看安逢脚背流畅,足衣精致,多瞧了一两眼,人还穿着锦袜,又没脱光,只是穿靴时勾落袜带,露出一些皮肉而已。
他见状,下意识敛眸避开了眼神,可他又觉得不过是小腿,有何好避开的?若是不看才叫奇怪,于是他正经地看着,直到安逢穿好靴跺了跺脚才开口说话。
安逢对他生疏起来,他心里难免不满,可后来安逢眼中微微的爱慕之意又让他心惊。
即使没有失忆前情意浓烈,但足以让凌初惊诧,心里有了几丝悸动。
安逢到底是什么时候对他有这心思的?若是早就有,那安逢并不是因为恩情和依赖动了情,而是少年时就已心动……
他不敢深想,也不愿再看,躲避似地疾步离开。
白日里不敢多留,谁知夜里人来梦中,就躺在那方小榻上,神情带着恋慕和羞涩地看着他,叫道:“义兄……”
他停下脚步,回身看去。
安逢笑了笑:“义兄过来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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