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竹心一跳,皱眉道:“不好吧,你怎么不自己给他?”
“我给了,他不要。也不知道哪里得罪他了,宴宴现在都不愿意理我。”李立维委屈得差点红了眼睛。
白竹暗暗点头:宴宴不是垃圾桶,不会回收垃圾。
以宴宴的心高气傲,宁可自己难受,也不会去问李立维和张红玉之间的事情。
白竹叹了口气:“你把镯子收起来,我有话问你。”
李立维嗯了一声,把镯子塞进裤兜,眼巴巴地望着白竹道:“好,你问。”
“你不是和张红玉相好吗?怎么分手了?”
“什么?谁说我和她相好?我什么时候和她相好了?”李立维差点跳了起来,眼睛一瞪,红通通的好像要吃人。
白竹见过张鸣曦更凶的样子,现在见李立维气得跳脚,并不害怕,心里还隐隐有些高兴:看他这气急败坏的样子,应该是自己误会了。
“你不要忙着辩解,我不会无中生有乱说。你和张红玉在这里约会,我跟宴宴亲眼看见了,还看见你们俩人搂搂抱抱的!”白竹不和他绕弯子,直来直去,想到宴宴后来很是痛苦了一段时间,语气自然不会好。
李立维一下子想起那次和张红玉在这里摊牌的事。
那天李立维告诉张红玉,自己不喜欢她,让她不要来纠缠自己。
张红玉不甘心,在这拉拉扯扯的,还拉他的手去按她的胸,搞得他自我厌弃,很久都不敢来见宴宴。
原来宴宴看见了!
李立维一颗心沉到水底,哇凉哇凉的!
难怪以前和自己有说有笑的宴宴,现在一看见自己就板着个小脸,正眼都不看自己一下!
找谁说理去?
白竹见他要哭不哭,似喜似悲,一副呆呆傻傻的样子,不由得来气,板着脸冷哼道:“哼,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我宴宴不是垃圾桶,不收别人不要的垃圾,以后不要来找他!”
说着,也不蹲下去背竹篓,拖着竹篓就跑。
李立维一把拉住竹篓,焦急地道:“小哥,你听我说!”
白竹面若寒霜,板着脸,冷冰冰地道:“放手!这件事不必再提,为家里的长辈留点面子。”
这话说得很重了,闹出来,胡秋月和李大贵几十年的交情要崩了,且崩得非常难看。
李立维面红耳赤,急出一头汗,眼眶红了。
他知道这样死死拉着白竹不妥,但他怕白竹跑了,就再也没机会说清楚。
他回来听爹说宴宴差点和陈家结亲,吓出一身冷汗,恨死自己以前拖泥带水的性格了,这次下定决心要放手一搏。
白竹和宴宴好得一个人似的,跟白竹说清楚了,就等于跟宴宴说清楚了。
他已经错过太多,再也错不起了。
李立维深吸一口气,松了劲,手依然搭在竹篓上,双眼望着白竹,十分诚恳地道:“小哥,你等一下,听我说几句话,我说完后,你不原谅我,我调头就走,决不纠缠。”
第340 章 帮帮我
反正李立维拉着竹篓,自己也走不了,让他说吧。
不管他说什么,自己就是不原谅,不就可以走了?
白竹不看李立维,侧身对着他,望着静静流淌的河水,冷冰冰地道:“快说,我没功夫跟你耗。”
李立维心里一喜,松开手,后退一步,离白竹远了些:“小哥,这里面有误会,我从来没有喜欢过张红玉,我一直喜欢的是宴宴。”
白竹哼了一声,心道“果然如此”,望着河水沉默不语。
李立维抿抿唇,把张红玉怎样缠着自己,自己怎样拒绝她的话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白竹越听心里越亮堂,原来想不通的地方终于明白过来:难怪自己总觉得李立维喜欢宴宴,果然是真的。
只是这李立维也是个傻的,做事拖泥带水,长嘴不会说话,导致俩人之间的误会越来越深,宴宴直接放弃。
白竹怕宴宴吃亏,多了个心眼,只听李立维说,没有反应。
他担心李立维是因为张红玉嫁人了,落了空,才回头来喜欢宴宴的。
那样,宴宴就太不值了。
白竹皱眉犹豫着,一声不吭,像个木头人。
李立维见白竹总不说话,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心里一急,突然抬起右手重重扇了自己一耳光。
“啪”的一声脆响给白竹吓一跳,回头一看,李立维明显是用了大力,半边脸像吹气球似的肿了起来,五个手指印清晰可见。
白竹心软,最见不得别人可怜,这时见李立维红肿着半边脸可怜巴巴的望着自己,不由得软了心肠,叹气道:“你干什么啊?”
李立维抚着自己的肿脸道:“小哥,这件事都是我的错。
我本想张红玉是宴宴的堂姐,怕他家在这件事上使坏。
总想着不得罪她,只不理她就行了。
谁知她这人,脸皮实在太厚,不管怎么说,她都纠缠不休。
那次你们看见的是我和她最后一次见面,其实是撕破脸。
她因为不甘心,来拉我,被我甩开了,她就想来抱我,被我重重的推地摔了一跤,我趁机跑了。
她终于死心,再也没来纠缠我。”
他当然没敢说张红玉扯着他的手往她胸上按的事。
本来也没按到,但多多少少隔着衣服挨着了一点点,所以他才那么讨厌自己。
连他自己都不能原谅自己,嫌自己脏,他敢保证,一旦宴宴知道了,绝对不会理他。
他用丝瓜瓤擦手,擦了半个多月,皮都擦破了,应该干净了吧!
白竹叹气:立维年纪小,这事实在怪不了他,张红玉母女无耻到无下限。
有张鸣曦护着,白竹自己还屡次着了他们的道。
陈鹏举一个有钱有势的秀才,也被他们骗上床,何况李立维一个小汉子呢!
被张红玉缠上,就没人能顺利脱身,不死也要被她咬块肉的。
白竹很是同情,回头望了他一眼,态度软和了不少:“你没长嘴吗?不会来和宴宴说清楚吗?闷嘴葫芦一个,害得我宴宴难过了好久。”
李立维一下子抓住了这句话的重点:宴宴难过好久?那他是不是……?!
李立维心口剧痛,眼里蒙起一层雾气,嘴唇颤抖着,半晌才道:“我的错。我被张红玉抓了手,自我厌弃,不敢来见宴宴。要是知道他看见了,难受,说什么我也要来和他说清楚。”
白竹白了他一眼,抢白道:“你不是没脸见他吗?现在死皮赖脸的又是干什么?”
“小哥,我喜欢宴宴,我爱他!我回来听我爹说他差点和陈家结亲了,一下子吓得要死,后悔得要死。小哥,你做做好事,帮帮我。”李立维哀求着,恨不得跪下来给他磕头。
白竹已经信他了,但想到宴宴那段时间的痛苦,心里不舒服,不想就这么轻易放过他,故意为难他道:“我怎么帮?你自己没长嘴,不会跟他说吗?”
“宴宴不理我,我也舍不得惹他生气。”李立维叹气。
白竹很想笑,使劲咬着嘴唇忍着:这就心疼上了?
白竹抬头看看天不早了,太阳都快到山边了,忙着回去,点头道:“知道了。”
李立维等了半天,等来这个不咸不淡的答案,一下子又急了,掏出手镯递给白竹:“小哥,麻烦你把这个给宴宴。”
白竹脸一板,正色道:“我可没资格替他收东西。你不要光凭自己的一腔热血做事,该为宴宴想想!你们没说亲,连误会都没解开,就这样私相授受,合适吗?”
李立维脸一红,缩回手,不好意思地道:“小哥说的对,是我孟浪了。”
白竹背起竹篓就走,走了几步,回头一看,李立维呆呆地站在原地,二傻子似的。
白竹心中不忍,微微一笑,温言道:“回去吧!”
尽管白竹什么都没承诺,但他笑了。
李立维心里一松,望着白竹的不要命地连连点头,感激道:“好的,小哥,我就回去,就回去。”
白竹背着竹篓飞奔,心情好到飞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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