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氏死死抓住萧授:“琏儿年纪轻轻能做什么?老爷不要听他人胡言乱语啊!”
萧授用力将余氏推开:“他尚且未入朝堂,就该勾连朝臣,还和赵王世子搅和到一起!我说过的话他是一个字不听,我不打他还要捧着他不成?”
余氏愕然:“什么?”
萧筝迟迟赶来,也顾不上看跪着的兄长,跑去扶住了余氏。
“孩儿不认为自己有错!”萧链挨了一板子,不仅不悔改,反而更倔强了,“萧菁萧景跟我们根本就不是一条心,他们姐弟俩好了,对我们有什么好处?萧菁走得越高,我们一家人的日子只会越难过!”
萧授怒不可遏,又是一板子打了下去。
余氏急得不行:“琏儿!别跟你父亲顶嘴!”
萧链要真能听进去,也不会和赵王世子凑到一块儿。
“陛下无子,宗室继之不是很正常?”萧链扬声道,“宗室只有赵王世子合适,他迟早都是要当上皇帝的,孩儿与他交好又有什么错!”
萧授脸直接被气成了猪肝色,手上的板子更是一下又一下地往萧链的身上抽。
萧链疼得受不住,瘫倒下去,余氏费劲将萧授抱住,萧筝在一旁喊着“爹爹”“娘”,场面一度混乱。
“萧链!陛下无子这种话是你可以随便说的?”萧授怒目而视,“你当你是什么身份?开口闭口陛下无子,你要是嫌我们一家人死得不够快,不如直接去买□□回来,将我们都给毒死!”
萧授眼前一黑,拿木板拄着地面狠狠闭了闭眼:“逆子!逆子!”
夏日衣物本就单薄,萧链这挨了一顿打,是彻底爬不起来了。
“老爷,琏儿年纪小不懂事,老爷多教教他就是了,不要再动气了。”余氏跪到地上,心疼地抱着萧链,“你总不能真将琏儿给打死吧!”
萧筝忽然道:“哥哥端午那日才挑衅了二哥,被二哥给打了一巴掌,哥哥也没记住痛,爹爹还是多管教管教哥哥吧。”
她是真的不想再跟萧景作对了,更不敢去害萧景,在宫里被磋磨的那段时间,已经磨去了她的所有骄傲和锐气。
萧链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向萧筝:“你……到底是谁的亲妹妹?”
萧筝往萧授身后躲去:“我只是想我们一家人好好的。”
萧授:“你还瞪起你妹妹来了?”
萧链抿住唇,眼里是万分的不甘心。
萧筝心一横:“爹爹,端午那日哥哥名义上是带我出门玩,实际出门之后就将我给支开了,去见了赵王世子。”
萧授扬起木板又要打,余氏见状死死护住萧链。
“胆大包天!”萧授放下木板,恨铁不成钢,“我将你送去最好的书院读书,这就是读了三年书的结果?”
书不知道读进去了多少,投机钻营倒是学得够多。
“今天早朝时,御史大夫站出来请奏,要立赵王世子为储君,陛下当场就动了怒,还把御史大夫唯一的孙女给召进了宫里,给了个才人的位份,你要是想把你妹妹送进宫,你就接着闹腾。”萧授在萧链身上倾注了不少期待,可萧链的做法令他无比失望。
“处理了御史大夫,陛下就宣旨,立你大姐为皇后了,并且还公布了你大姐已经怀有身孕的消息。”萧授用木板指着萧链,“你可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萧链颓败,强忍着疼痛撑着身子和萧授对视:“父亲,您在骗我是不是?萧菁,萧菁她怎么可能会怀孕?”
萧授目光一凝:“你什么意思?你凭什么说你大姐不可能怀孕?”
萧链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连忙闭嘴,低下头不言不语。
萧授厉声:“说!”
祠堂里油盏点的火都惊灭了一瞬。
萧链低着头,仍旧不说话。
萧授浑身颤抖:“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逆子!”
余氏哭喊着:“琏儿,你到底做了什么?你说啊!”
萧授已经忍受不了萧链这个混账东西:“管家!把这逆子给我关在祠堂,不许任何人靠近!”
萧评叹了口气:“是。”
萧筝把余氏拽起来:“娘,回去吧,让哥哥自己在祠堂想清楚。”
余氏还在哭:“琏儿从来没有遭过这种罪,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受罪啊!”
萧筝急得跺脚:“可是哥哥此时不遭罪,以后我们全家就要遭难了!”
她不过是惹得萧景不快就被折磨了那么久,哥哥触犯的可是君威。
君王一怒,伏尸百万,谁能付得起这个代价?
余氏哭哭啼啼地被萧筝给拽了回去。
祠堂的大门被关上,萧授不准人给萧链送水送吃的,连伤药都不许送,打定主意要让萧链长记性。
萧链抱着手臂,咬牙忍着疼痛站起来,靠着墙。
他眼里映着萧氏一族的祖宗牌位,不禁冷笑。
对着一堆木头,他有什么好愧疚的?
……
黄青将祠堂这边的事给摸了个一清二楚,回了潇雨院说给萧景听。
萧景手里执棋,尚未落下,听到黄青说萧链被打了半死不活,顿时连下棋都没了兴致,专心听起黄青的讲述来。
“我父亲还真下得去手。”萧景玩味道。
“丞相大人一贯爱惜羽毛。”周允枫见萧景不玩了,暗暗松了口气,收拾起棋盘来。
黄青:“小的数了,丞相大人足足打了三少爷十五板,每一板都打得很重,皮开肉绽。”
萧景把棋子丢回去:“萧链也有今天,真是万万没想到。”
萧授这么个聪明人,居然会生出萧链这样的蠢货,看来萧链像他母亲余氏更多。
哦不,余氏虽蠢,却很听萧授的话,萧授叫她往东她绝对不会悖逆萧授往西,萧链那是又蠢又不听话。
萧链还不会罢休,以后这丞相府里,可有得热闹了。
“不过小人更没有想到的是,四小姐会反水三少爷,把三少爷给卖了。”黄青道。
萧景哼笑:“萧筝胆小,吃一堑长一智,不敢惹事儿,萧链那胆子可大了,指不定在外求学三年,日日卧薪尝胆呢。”
周允枫状似不经意道:“我瞧着萧链这个当兄长的,也没有多爱护萧筝。”
萧景眉眼一弯:“你看看你,怎么净说大实话?”
周允枫的观察力是真不错呀。
“萧链真被锁祠堂里了?”萧景转头问黄青。
黄青答道:“是,小的亲眼看着管家上的锁,还有两个人在外边看守呢。”
萧景:“呀,真惨。”
周允枫收好棋子棋盘,起身活动了一下手脚:“走吧。”
萧景扬眉:“你怎么知道我要走?”
周允枫抱了抱拳:“跟着先生学了良久,这点眼力见还是有的。”
萧景摆摆手:“去看落水狗也不急于这一时半刻,外边日头这么大,我们晚点再去。”
周允枫一想,这确实是萧景的作风,便又坐了回去。
“对了黄青,你去跟锦绣说一声,让她拿银子去买些绿豆汤、酸梅汤之类的饮子回来,分发给府里所有人。”萧景笑眼弯弯,“我的好弟弟那一份,我亲自给他送过去。”
黄青领命:“小的马上去办。”
周允枫摇了摇头:“你啊你,真是。”
萧景:“先生再教你一句话,叫做杀人诛心。”
他不把萧链的狗肺狼心踩烂,怎么对得起多年来萧链暗地里对他们姐弟所做的一切?
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黄青做事麻利,把萧景的吩咐转告给锦绣之后,锦绣立即就拿了银子出门。
丞相府里里外外的人加起来也是好几百号人,一般的饮子摊买不到那么多,锦绣直接去了铺子里,向掌柜的说明了情况,又多使了点银子,喊掌柜的把饮子备好之后送货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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