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把他们拉开!”
……
清晨的鸟鸣窸窸窣窣的传了进来,把白陆从噩梦中唤醒了,他茫然的抬起手,五指张开又合拢,骨节仿佛还残存着梦里那种触感。
说起来,他小时候好像每一次打架,都是在维护自己的妈妈。
不论别人怎么议论她,不管她的职业有多不齿,但对白陆来说,她就是世界上最好的女人,是把他生下来养大的母亲。
孩子天生爱母亲,所以白陆不允许别人诋毁她,更不许伤害她,因为他从出生以来,就只有妈妈一个人爱他,但楚绅却夺走了这个唯一,让他一个十几岁的孩子,落入孤立无援的死境。
白陆恨透了楚绅,楚崖说他是无辜的,对,确实,妈妈的死和他没有关系,但对于白陆来说,楚崖是楚绅的儿子,这就是原罪,他心怀芥蒂,并且无法释怀。
第7章 你们皇宫招男性宫女吗?更新:2021-04-28 09:02:22 19条吐槽
现在估计是早晨八、九点的样子,白陆还不太习惯无法随时随地看时间的生活,他摸了摸身边的床铺,没有半点儿温度,楚崖大概是早就走了。
昨天刚被操了之后还没觉得什么,这会儿睡了一觉醒来,腰间的酸软和后面的钝痛便都强烈的涌现了出来,白陆皱着眉头吸了口冷气,慢慢的挪下了床。
他有意无意的瞥了一眼床边的铜镜,立刻就骂了出来:“真他妈疯子!”
铜镜里面清清楚楚的映出自己脖子上遍布暗红色的吻痕,甚至还有几个咬痕,在白皙的皮肤反衬下格外的清晰,甚至有些可怖。用手指按了按,还有些痛。
怎么着,这是打算在床上活吃了他?
白陆忍不住伸手摸了下铜镜表面,触感非常光滑,毫不逊色于现代的镜子,这是怎么打磨的,古代有这样的技术?
外面的人大概是听到了里面的动静,轻脚走了进来,隔着一扇十二折的大屏风,恭敬的问道:“公子,您醒了?需要用膳吗?陛下之前吩咐的汤药已经熬上了。”
白陆扭头看去,只见屏风后面隐隐约约有个人影,大概是太监或者下人什么的吧。
白陆烦躁的抓了抓头发,“我不吃了,你帮我找件衣服,我想出去。”
外面的人点头答应了一声,不过半炷香的工夫,便有两个红衣侍女捧着一套做工精致的暗蓝色衣裳进来了。
白陆看了看她们,发现这还不是昨天那俩,不过长得一样好看。白陆心里莫名的嫉妒,你说这真是人比人气死人,楚崖在这两年里,身边到底有多少漂亮姑娘啊?!不会还真有后宫三千吧?!操!不公平!
两名侍女把衣服放到桌上,向白陆行礼之后,便要过来脱他身上的月白色亵衣。
白陆悚然的后退一步,跟遇见流氓了似的,惊恐的看着她们,“等下等下,你们要干什么?”
侍女毕恭毕敬的道:“为公子更衣。”
“我有手有脚,自己能穿……”
两名侍女互相对视了一眼,有些无措,“公子,奴婢哪里做得不好吗?”
“啊?我没说…”
白陆比她们还手足无措,他这个人虽然脾气暴躁,也很容易爆粗口,但是却不太擅长和女孩交流,会习惯性的紧张,觉得自己粗手粗脚的,生怕说了什么不好的话,会吓到她们。
白陆谨慎的措辞,“我的意思是,我自己穿就行,不用麻烦你们了…啊,难道说这样会扣你们工资吗?”
侍女疑惑,“工资?”
“嗯…就是月钱,你们这儿是这样叫吧?话说你们这么任劳任怨的,每月发多少钱啊?”
“回公子,奴婢每月领八两纹银。”
白陆想了想,“换算成人民币呢?”
侍女更疑惑了,“公子恕罪,奴婢不明白您说的是什么。”
“我这么问吧,你们这儿的素馅包子是多少钱一个?”
侍女不晓得他怎么忽然问这个,但还是老实的答道:“回公子,两文钱一个。”
“两文钱…”白陆在心里合计了一下,随便找了个借口,“其实是这样的哈,我不是本地人,你们能跟我说说这边的钱是怎么算的吗?”
侍女倒是挺实诚,也没怀疑,如实说道:“回公子,是这样的,一文钱就是一个铜板,一吊钱是十文,一钱银子是十吊,一两银子是十钱。”
白陆数学不咋地,脑子转得有些晕,艰难的心算了几分钟,才倒过这个弯儿来。
按照刚才问的购买力来算,一文差不多就是现代的一元,一吊是十元,一钱银是一百元,一两银是一千元,那这宫女的收入相当可观啊,完全步入了小康,不愧是公务员。
白陆甚至隐隐有些羡慕:“你们皇宫招男性宫女吗?任劳任怨、干活儿飞快的那种!”
侍女有点儿懵,不明白这位初得圣宠的尊贵公子为何忽然起了当她们同僚的念头。
她小心翼翼的答道:“回公子,听女官大人说,今年并未有再入侍女的计划,不过内务府那边似乎缺几个太监。”
白陆:“……告辞!”
两位侍女懵懵然的行礼之后,便退了出去。
白陆站在床边,费劲地把繁琐的衣裳换好了,领子往上拽拽,遮住脖子上斑驳的痕迹,又随手拿了根绸带,简单的把头发束在脑后,用手指拨弄了一下额前柔软的碎发。
白陆收拾好了自己,却并没有转身出门。
他先在卧房里翻找了一阵,没有找到自己刚进宫时穿的衣服,自然也没有找到那个香囊,大概是被人收起来了。
装有毒药的香囊就是个随时会爆炸的炸药包,一旦被人发现,再追查到自己身上来,后果不堪设想。
再说这个林小安,白陆虽然魂穿到他身上,但并没有继承原主的记忆,所以不清楚他到底是什么身份。不过可以确定的是,他绝对不是一个单纯的琴师。
白陆心里发愁,现在是前有狼后有虎,留在宫里,就要面对阴晴不定的楚崖,提心吊胆的活着,回望月楼去,可能就是回了刺客窝,那岂不是更危险。
他现在是既不想留在楚崖身边,但也没恨他恨到要当刺客刺杀他的地步。
那唯一的出路就只剩跑路了,他一个大男人,虽然成绩不大好,头脑也不聪明,但在太平盛世里混口饭吃还是没问题的。
白陆强忍着身上的酸痛,站在房门口,背靠门板偷偷往外望了一眼,只见偌大的院子里站着七八个侍卫,个个都目光凌厉,高大威猛,腰间配着黑色的长刀。
白陆不动声色的收回目光,离开了门前。
他可以保证,只要自己一出去,这些楚崖的‘忠实粉丝’就会立刻去禀报他们敬爱的陛下,说不定还会派人跟踪自己。
白陆放弃了正门,转身来到窗户旁边,手脚并用的爬了上去。
林小安的身体虽然瘦弱难用,但前世的记忆还在,那些发力技巧还能用得上,所以白陆还是顺顺利利的爬上了窗台,可惜跳下去的时候出现了失误,白陆左脚踩到了宽大的衣摆,一头栽了下去……屁股着地。
砰!
“操……”
白陆趴在地上,疼得脸都青了。
他这个屁股实在是多灾多难,昨天刚被操了一顿,今天又被摔了,外面和里面都好疼。
白陆一边愤恨的揪着地上的草,一边在心里把楚崖的祖宗十八代翻来覆去骂了个遍,出了口恶气,才扶着墙慢慢爬起来,挑了个隐蔽的小路向前走去。
皇宫内道路错综复杂,宫苑楼阁、高台大殿鳞次栉比、连甍接栋,不知道到底有多少屋子,高墙灰瓦看得人眼花缭乱。
古装剧里演的,宫里的叛逆皇子翻个墙就能溜出去玩,那都是假的。白陆仰头看了看这七、八米高的红墙,心说这得多长的腿才能翻出去?
而且可能是这个朝代的皇帝作风比较装逼,一个皇宫竟然有八重门,门门把守森严,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白陆虽然姓白,但可不是白痴,不会贸然去做这种没把握的事儿,更不会自己将把柄往楚崖手里送。他决定白天先在皇宫里逛逛,记一下路线,逃跑还是得等到天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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