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皇上召见,沈嘉立马就告辞跑了,进了御书房,身后的门被关上了,龙椅上没有人,偌大的书房里静悄悄的。
“皇上……”沈嘉唿唤一声,见没人应答,又大着胆子喊了一声:“赵璋!”
“进来!”赵璋的声音从后殿中传来,那是他平日休息的地方,沈嘉也曾住过,心情有些微妙的期待。
两人分开小半年,思念如影随形,不仅是精神上的,也是身体上的,他走进去,见赵璋背对着他正在脱朝服,帝王朝服繁复厚重,赵璋一回来就要换了。
“过来,替朕更衣。”赵璋淡淡地吩咐。
沈嘉撇撇嘴,心想你不自己换的挺好的吗?不过脚下还是听话地走过去了。
他走到赵璋面前,抬头看着他,四目相对,千言万语仿佛都藏在了这双眸子里。
赵璋沉声说:“替朕将腰带解了。”
沈嘉照做,不知为何手有些抖,等好不容易解开了腰带,脱掉外衣,赵璋又命令他:“你身上的衣裳脏了,也脱了吧。”
沈嘉眨眨眼,笑着说:“这可不行,我没换洗的衣物。”
“这宫里还缺你一套衣裳?”赵璋将他打横抱起,丢到床榻上,倾身压了上去,自己动手解他的衣服。
沈嘉还是笑,握住他的手说:“这青天白日的,皇上是准备白日宣淫吗?让人知道怎么解释?”
“朕交代了,有秘事要与沈大人商谈,谁来也不见,这种时候,你忍心推开我?还是你不想?”
沈嘉用一个深吻回应了他,怎么可能不想,他感觉自己都要憋出毛病来了。
赵璋加深了这个吻,双手在他身上四处点火,两人情难自禁,很快就进入了佳境。
云雨初歇,谁都不想动弹,赵璋摩挲着他的后背,摸到了几处被冻伤的地方,他抓起沈嘉的手,这双手因为不适应北方的寒冷,一根根肿的跟香肠似的,即使入春了也没见消下去。
“疼吗?”赵璋问。
“不疼,就是这会儿太暖和了有点痒。”
“朕看着心疼,一会儿让太医给你看看,免得留下病根。”
“不要紧,这北方太冷,长冻疮是很正常的,等天气热了就好了。”
“带了那么多人去,钱财物资都不缺,怎么还把自己搞成这样?”赵璋心疼地直皱眉。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总要在外头奔走,戴再厚的手套也无济于事。”不仅是双手,他们的耳朵双脚也都冻的厉害,沈嘉可没少受罪。
赵璋幽幽地叹了口气,“辛苦你了,是朕的不是。”
“皇上可别这么说,这一趟收获良多,如今你就是让我到地方为官,我也不会两眼一抹黑,也算是一种历练嘛。”
赵璋听到他说外放,掐着他的脖子说:“别想着外放,一任三年,你想让朕守活寡?”
沈嘉闷头笑了起来,“你……你太好笑了,怎么跟深闺怨妇似的,好好,我去不去又无所谓,不过关于地方政务我有些不成熟的想法,等哪天有空整理整理,再给你过目。”
赵璋掰过他的脸重重吻了一下,赞道:“真是朕的贤内助!”
沈嘉的肚子咕咕叫了,两人从床上起来,发现已经是下午,午饭时间早就过了,难怪沈嘉觉得自己饿得两眼昏花。
“臣该出宫了,回来还未见过父母,他们会担心的。”
赵璋也不好将他留太久,拉着他去浴池泡了泡,压制着蠢蠢欲动的身体,替他穿好衣服,然后一起吃了点东西。
沈嘉没敢吃太饱,回家肯定还有一顿大餐,男朋友要顾着,父母也要顾着,顿时觉得有了家室的男人很累。
临走前,赵璋语气森然地说:“你不在的这段日子,那女人登堂入室,早把你父母哄的找不着北了,你回去后,还是少见她为妙,也让她安分些。”
“柳县主?她应该是个有分寸的人,如果她当真能哄好我父母,咱们应该另外给她开份工资才是。”
赵璋居然觉得他说的有道理,过了几日就找个理由给她送了一批赏赐,惹得长安城的百姓以为皇上想吃回头草了。
沈嘉急忙忙出宫,还有好些事情没来得及和赵璋说,而且也没听他提过芸表妹,一点不像他的风格。
何彦在宫门口等着,见他出来驾着车回去,兴高采烈的,还哼着小曲儿。
“少爷,马上就到家了,也不知道老爷夫人过的怎样,王婶娘肯定也跟来了,我想到她做的腊肠都流口水了。”
沈嘉打趣他,“那你赶紧把王婶娘的女儿娶了,以后一辈子就能吃到腊肠了。”
“少爷不厚道,小花妹妹还不到十岁,我才不喜欢她。”
两人说说笑笑地到了家门口,老远就看到门口站着一群人,何彦举着手喊道:“我们回来了……”
“我的儿啊……”沈母高喊一声,朝马车扑了过去,吓得何彦赶紧拉紧缰绳,将马车停下来。
沈嘉跳下马车,扶着沈母,然后跪下磕了三个响头,“爹,娘,不孝儿回来了。”他是真的想爹妈了,这一分别就是快两年的时间,还给他们弄了个假儿媳,想想就心虚。
“快起来!给娘看看。”沈母红了眼眶,儿子远行最挂心的就是她,担心他冷了热了,担心他吃不好睡不好,担心他得罪人,愁个没完的。
何彦见附近停了不少围观路人,笑着说:“老爷夫人,咱进去说,少爷还没用饭呢。”
“什么?这个点了还没用饭,快快,进屋!……”
沈嘉看着面前摆着的一桌子菜,摸了摸肚皮,暗道好险,还好他留了点位置,他一边吃,沈母一边夹菜,他的碗里永远堆的满满的。
“多吃点,看你瘦的……都是你最爱吃的菜,长安这边吃的东西也寡淡了,我一直担心你吃不惯,叫你多带几个人来你不听,何彦半大小子连自己都照顾不好。”
何彦也在吃饭,闻言抬头反驳:“夫人,您这么说我就不爱听了,我挺会照顾人的呀,不信您问少爷,一路吃穿住行都是我安排的呢。”
一桌子人都笑了起来,沈老太爷干咳两声,“那你可长本事了,一会儿给你发大红包,还有啊,你这称唿得改改,跟着大家一起叫。”
何彦呶呶嘴巴,无声地应下了。
沈嘉吃撑了,“娘,别夹了,真饱了,刚才在宫里吃了点东西的。”
“当官也是不容易,长途跋涉回来还得先进宫复命,连饭都顾不上,你现在年轻,熬得住,等年纪大了看你怎么办。”沈母开始唠叨起来,两年未见的儿子自然有无数话要说的,沈母一唠叨起来就没完了。
沈嘉安静地听着,时不时附和几句,等听到康芸的遭遇时眉头皱了起来,不悦地问:“这么大的事情之前怎么没告诉我?算算时间也就是我离开家没多久的事,若是你们说了,我写封信回去请人帮忙料理那一家子,绝对不会让芸表妹失了名节!”
康芸红了眼,笑着说:“表哥,都过去了。”
沈嘉从小和这位表妹一起长大,虽然没有男女之情,但也是真心把她当妹妹的,虎着脸说:“吃过的亏怎么能就这么算了?你等着,表哥一定给你报仇。”
沈母点头说:“这是必然的,你表哥现在是五品郎中,比蜀州知府的官还高呢,要报仇也就一句话的事情。”
康芸低头说:“我是怕给表哥添麻烦。”
“这点麻烦不算什么。”沈嘉混到现在,如果连这点小事都摆不平,那这个官也不用做了。“好了,不说伤心事了,正好你回来了,娘给你表妹定了一户人家,那户人家急着成亲,说最迟年底就得嫁过去,我们也同意了,到时候记得给你表妹多送点嫁妆。”
“姑母!”康芸红了脸,她心里未必没有沈嘉,只是她也知道,自己已经不可能嫁给他了。
“为何如此着急?可查过对方的底细了?是哪家的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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