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安慰道:“娘,您放心,等姐夫在长安站稳脚跟,总能将涵哥儿带来的。”
“希望如此。”
沈嘉正好有个决定要告诉他母亲,便说:“娘,我想给三个姐姐再补份嫁妆,当初咱们家为了供我念书也没给姐姐们多少好东西,如今我也小有成就了,也该补偿她们一些。”
沈母觉得可有可无,“你姐姐们嫁的都是门当户对的人家,当初嫁妆也是足足的,哪有不好?不过你有这份心也好,这样也能让她们在婆家过的更好。”
沈母虽然难免有些重男轻女,但自己生的女儿也是疼爱的,否则不会大半夜收到女儿的信就急匆匆来告诉沈嘉。
“还有,我在南城区给姐夫他们物色了一个铺子,上个东家要回岭南去了,卖的急,价格也适中,我便买下了,到时候就将这个铺子送给姐姐吧。”
沈母欣慰地看着自己年轻的儿子,别人家的孩子这个年纪可能还活在爹娘的保护下,她儿子不仅能独当一面,还能将一家子照顾的周周到到,她上辈子一定是积了大德才有这么好的儿子。
说起来,儿子好像是八岁那年突然变懂事的,小时候也是个混世魔王,不过谁家小孩子都是淘气的,沈母也不觉得有异。
“你决定就好,以后你姐姐们还得靠你照顾,你过的越好,她们才能挺直腰板。”
沈嘉当然知道这一点,他看时间不早了,赶紧催沈母回去。
沈母也不敢再留,沈嘉明天一大早还得上朝的呢,她起身说:“那你歇着,明儿早上给你做你最爱吃的大肉饼和果子,配上豆浆。”
沈母走路脚步轻盈,赵璋在床上也看不到她出门了没有。一直维持一个姿势他整个人都僵了,忍不住翻了个身,然后……屋子里的三人都听到了床铺发出咯吱的声音。
沈母转身,疑惑地问:“怎么床榻会响?”
沈嘉吓得面无血色,胡乱扯了个理由:“可能……可能是有耗子吧。”
“耗子?这怎么能行?我去瞧瞧,如果真有就让下人来打死它。”沈母风风火火地往里冲。
沈嘉一把抓住她的胳膊,焦急地说:“不用了娘,应该只是路过的老鼠,都这个点了,我很困了,不如明日再找人来清理。”说完他打了个哈欠。
沈母想想也是,“那你自个小心些,先拿棍子敲敲床,将它赶跑,明天我让人来给你整理屋子,该修的修,该补的补,老鼠都能进来,这屋子也太破了。”
沈嘉讪讪地笑着,将沈母送出门,然后急忙关上门上锁,背靠在门上深深地吐出一口气。
他冲到床边掀开床帐,低声说道:“你可以出来了。”
赵璋都快憋死了,踢开被子喘着气,侧头看沈嘉,阴恻恻地问:“朕是老鼠?”
沈嘉笑了起来:“可不是?一只硕大的会偷情的老鼠。”
“反了你,看来你今晚是不想睡了……”赵璋一把将沈嘉拖上床,被子一盖,继续刚才没完成的事情。
第二天沈嘉险些起不来床,可是看赵璋神采奕奕的模样又有些生气,凭什么动的人是他,结果反而是自己又困又累?不都是男人嘛,体力怎么差距这么大?
赵璋好心地问他:“要不要给你批个假?”
沈嘉忙爬起来,挺着胸拒绝,“不用,我很好,不用请假。”
赵璋“呵呵”了两声,穿好衣服离开了,他回到宫里还要洗漱,换朝服,如果有时间就随便吃点东西,没时间的时候也是饿着肚子去上朝,皇帝做成他这样也是挺可怜的。
可谁让他的另一半不能住在皇宫里,密道虽然安全可是并不近,而且每回从密道走一趟心情都不会太好。
朝会开始没多久,沈嘉就觉得腰酸腿痛了,他时不时扶了扶腰,实在厌烦封建社会的开会形式,,为什么非得让人站着?难道他们这些有功之臣不配拥有一把椅子吗?
像他这样的年轻人也就算了,那些上了年纪的老臣每天散朝后都得让人扶着出去,实在太折磨人了。
而且说实话,这样排队地站着并不利于朝臣之间的交流,如果是面对面坐着,保准吵架能吵的更激烈。
沈嘉的班底已经建立起来了,一个会计司足足有七八十人,除了有官职的那五十人,他还招了三十名有做账经验的账房,年纪都在三十岁以下,这些人将会成为他第一批的学生。
沈嘉对现代的会计系统比较了解,以前在财务部门待过,但照搬过来肯定是不合适的,还得结合起来按照现实情况作出改变。
“按本官的意思,光有一套流水账是不够的,账册应该分为总账、明细账、并且针对资产单独做一套固定资产明细账,并且每年进行清点……”
沈嘉提出自己的框架,得益于之前的北巡,他对地方官府的账务也非常熟悉,第一套科目很快就设计出来了。
会计司底下的人一开始听的云里雾里,但只要举几个例子,他们很快就能接受,并且融会贯通,沈嘉将底下的人分了三个小组,将方案分成了三部分,每个小组负责一部分,虽然他自己也能做完,但他也有意识地锻炼下属的能力。
把事情都交出去后,沈嘉顿时轻松起来,正好大姐一家也到了,他便腾出时间领着大姐去看铺子。
这一日,赵庭又能出宫半天,这是他每个月最期待的日子,最开始出宫的时候,半天根本不够,他总觉得有看不完的杂耍,吃不完的酒楼,打不完的架,日子久了,那些最想去的地方都去过了,赵庭的兴奋劲才恢复正常。
“小王爷,今日咱们去哪儿?”赵庭的贴身小太监问他。
“小木子,你又叫错了,记得叫少爷!”
“是,奴才记住了!……那少爷,咱们今日是去城东看杂耍还是去城西看西域美人?”
赵庭想了想,摇头说:“算了,都看过了,没意思,今日咱们随便走走看看。”
赵庭出宫时明面上只带了四个小厮四个侍卫,这阵仗在长安贵族子弟中不算大的,因此也不会让他太过显眼。
“咦,少爷,前头那个人看着像是沈大人吧?”小木子指着街上的一个人说。
赵庭对沈嘉的印象深刻,并且觉得和他说话特别有意思,比自己那几个老古董太傅好多了,他顺着小木子指的方向看去,可不就看到沈嘉走在街上,身边还跟着一个貌美的年轻妇人,在他们身后,还有一辆马车跟着。
赵庭疑惑地问:“本王记得沈大人还未成亲吧?他身边的妇人是谁?”
“这奴才可就不知道了,您要上去问问吗?”
“不必了,万一是……那就尴尬了,未来沈夫人我见过,貌美非常,这位年轻妇人看着年纪比沈大人还大一些,未必是他屋里人。”
“少爷说的是。”他们站在路边看到沈嘉带着那名妇人进了一家商铺,那商铺没挂牌匾,里头乱糟糟的也不知道卖什么。
赵庭突然来了兴致,他觉得自己也可以了解一下官员的私下生活,比如他们除了俸禄还有没有其他收入,比如他们在家里都是如何生活的。
“走,跟去看看。”
沈嘉今天带着大姐来看铺子,这铺子以前是卖胭脂水粉的,两层楼,面积挺大,不管要改造来做什么都不会太难看。
“这样大的铺子得花不少钱吧?”沈菁暗暗咂舌,虽然知道她弟弟当了官,赚了不少钱,但他才入仕多久,居然能就买下长安城的旺铺,真是太能干了。
“也不怕告诉你,这铺子我买来花了两千两,有中间人帮忙,价格砍了近三成,将来若是你们不想开了,是租是卖都可以,你和姐夫商量好做什么生意了么?”
沈嘉今天没让大姐夫跟来,这铺子是他送给大姐的,先带来她踩个点,顺便私下问她些情况,免得大姐夫听到了心里有疙瘩。
“你也知道,你大姐夫家是做蜀锦发家的,且算半个皇商,这一行也是我们做熟的,这长安城第一家分铺我们还是打算做布匹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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