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宝伏妖录(261)
狄仁杰曾经详细考据过这一传说,洛阳群山错落呼应,乃是龙脉汇聚之地,自周天子时期便定为神州中心,称“洛邑”,地脉能量定十分鼎盛。果不其然,在建造天都七阙建筑之时,开挖地基后果然找到了地脉的出口。
明堂座落之地,正是最大的地脉出口,这大厅的地面沟回交错,乃是狄仁杰以地脉能量制造的除魔法阵,法阵上贴着久远的符纸。莫日根上前,伸出两指,揭开符纸。
“嗡”一声清响,地脉泉流涌入法阵中,法阵顿时大亮,两人退后些许。
“这法阵怎么用?”陆许好奇地问。
“引着用。”莫日根答道。
这只是狄仁杰的一个最初构想,天都七阙底下有着丰盈的地脉能量,全部解开之后,地脉的能流便将涌向地面。驱魔师可引走这些能量,瞬间增强自己修为,将修为提升到十倍百倍,甚至千倍之上,以纯法术能量直接轰击天魔。
“谁引?”陆许道。
莫日根摊手,一脸迷茫。
陆许道:“这也太儿戏了吧!”
莫日根无奈耸肩,将那符纸收进怀中,示意走了走了,陆许不依不饶,说:“引地脉的力量就能消灭天魔?那长史和鸿俊辛辛苦苦是在做什么?”
莫日根说:“能不能用还不知道呢,你问我,我问谁去?连长史也拿不出个主意,不过是试试罢了。”
“那到底是谁来操作这法阵?”陆许心里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预感。回到明堂正殿内时,突然出现了一群唐军,将他们团团围住。
“什么人?!”唐军叫嚣道。
一名武将怒道:“哪里来的人?擅入明堂!将他们全抓起来!”
莫日根一抬手,手中现出驱魔司令牌,他显然不想多说,只是冷冷吐出一个字:“滚。”
陆许心想你装什么无情冷酷,便替他说道:“大唐驱魔司公干,无关人等,一律退避。”
那武将却冷笑道:“大唐驱魔司是什么东西?!我看是奸细罢!跟我走!”
这话一出,莫日根便怒了,眼看唐军冲上前,陆许只是一步退后,知道莫日根会解决。果然莫日根只是一转身,便化作一道旋风,唐军们还来不及看清他动作,便被几下撂翻在地。那武将眼前一花,喉咙已被有力的手指锁住,整个人两脚离地,被提了起来。
陆许一脸不忍卒睹,莫日根抬手,右手将那武将悬空提起,左手抽出一把短刀,在那武将铠甲上比画。
武将顿时现出惊恐表情,陆许说:“好了!别太过了!”
莫日根便将那武将摔在地上,武将马上道:“饶命!大人饶命!是我有眼不识泰山……”
陆许:“……”
“叫什么名字?”莫日根漠然道。
那武将跪在地上,形貌俊朗,只哀求道:“小人毕思琛,乃是奉陛下之命,前来协助守卫洛阳,当真不知大人您在此处公干,冒犯之处,请您万勿见怪……”
陆许心里只想骂人,这他妈的皇帝派个这样的人来守洛阳?
“听说你了。”莫日根眼里带着同情,说,“在征兵是罢。”
毕思琛抬脚,战战兢兢地想起来,闻言连忙点头:“是、是……”
莫日根:“让你起来了?跪好!”
毕思琛赶紧又跪好,陆许心想此人不知是何官阶,既然受李隆基钦命,想来是个钦差,是钦差就代表天子,这么让他跪着,简直是大逆不道,万一他回去心怀怨恨,找起驱魔司麻烦,只恐怕徒生枝节。
莫日根掏了下耳朵,随口道:“七阙剩下六阙,有卫兵的都给我撤了。”
“是是是。”毕思琛忙道。
“你要是敢投降。”莫日根盯着毕思琛,意味深长地说,“逃到天涯海角,我也会取你狗命。”
毕思琛忙道:“城在人在,城亡人亡!”
莫日根便直接从毕思琛身边走了过去,陆许跟在后头,转头看了眼还跪在地上的毕思琛。
“这家伙守城没问题吗。”陆许说,“我怎么觉得有点儿悬,你不该得罪他。”
莫日根答道:“我又不是李景珑,待这群当官的客客气气,老子没兴趣看他们脸色。”
陆许简直无言以对,只有希望封常清快点过来——安禄山一叛,关中等地已经在加速征兵,抽调援军,此刻谁先抵达洛阳,谁兴许便有了这千年古都的控制权。
莫日根与陆许负责城中四大天阙,阿泰则负责其余三个。龙门山下的法阵最远,竟是就在昔时李景珑除妖之处,地脉出口已被摧得破破烂烂,但在鲲神脱出的地底,再往下竟还有一层。
莫日根与陆许俱轻功了得,在这废墟般的深渊中带着绳子,沿途跳跃,下到底层,莫日根化身苍狼,拱开岩石与腐朽的支柱,幸而法阵还未毁坏。收走符纸,众人忙活了整整一个白天,最后在驱魔司外的通天浮屠广场会合。
阿泰拿着三张符纸,递给莫日根。
“每张对应一个法阵。”阿泰说道。
莫日根:“嗯。”
他看也不看便收了起来,陆许隐隐猜测,法阵既已恢复,想必届时要发动,正是与这陈旧符纸有关。而莫日根与阿泰显然是商量好了的,还有不少内情,并未告诉过他。
自打一年前离开幽州后,莫日根的话便变得少了许多,布设过洛阳城中的法阵之后,众人唯一能做的,就只有等待大军来袭了。
第143章 叛军临城
洛阳驱魔司中灯火昏暗,晚饭后莫日根埋头数符纸,陆许说:“你到底有什么瞒着我的?”
莫日根答道:“小爷,我有必要凡事都朝你交代不?”
陆许:“你.....”
莫日根将符纸压在镇纸下,玩味地看着陆许,起身过来,陆许正在端详地图,莫日根却道:“想要就说,不必总是没话找话。”
“我、不、想、要!”陆许说,“滚回你房去,睡觉了!”
莫日根侧过来,抽走陆许手里地图,陆许伸手去抢,却被莫日根迅速抓住手腕,反剪到背后,按在榻上。
陆许喘息着说:“你打算启动那法阵......将地脉的力量引到自己身上?是不是?”
莫日根不答,只一手将陆许双手锁在背后,另一手开始扒他单衣。墙角火盆燃烧得旺,陆许的影子映在墙上只不断挣扎,不悦道:“我问你话……”
莫日根一路危险地嗅过陆许脖颈,一口轻轻咬住他的耳朵,陆许的气势便没了,发出呻吟声,每回莫日根朝他动手动脚时都像在打架般,简直是场强奸。
没几下衣服就被扒得一干二净,且进入时都有股用强的意味。
“你就不能温和点么?”陆许急促喘息道,“痛!”
莫日根停下动作,审视打量陆许,陆许不知为何,又隐约有点儿不安,两人独处时,莫日根总仿佛有些喜怒无常的,尤其盯着陆许看的那眼神,时不时让陆许心血来潮,想一耳光掴过去,给他一巴掌。
有一次,路过幽州时两人长途跋涉,十分疲惫,刚睡着没多久,陆许还在迷迷糊糊时感觉到莫日根在摸他,想直接就这么进来。于是他确实也这么做了,那一巴掌换来的反应,则是莫日根的一声怒吼,并将他按在榻上一直干到了天亮。
这次陆许可不敢掴他,他能感觉到自从回了洛阳,莫日根的心情就不是太好,总是阴阴沉沉的,像头四处觅食的孤狼。
“自己来罢。”莫日根冷冷道。
陆许心道你这么开了个头,就不管了?!
然而莫日根却解开单衣,朝榻上一靠,懒懒地屈左膝,两腿稍张着,示意陆许自己来掌握。
这却是他第一次让陆许采取主动,陆许怀疑地盯着他半晌,觉得这家伙最近实在颇不正常。
莫日根赤着古铜色的上半身,肩背、胸肌因长年弯弓搭箭而十分健壮,下身松松垮垮,套着一条雪白的衬裤,脚踝十分干净,还拴着一根红绳,红绳畔挂着一枚勾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