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煎饼成富贾[种田](16)
——那碗手擀面后来武哥应该是吃了吧?
四目相对,严墨戟不知道纪明武是不是也和自己想到了一起去,但是他微妙的觉得纪明武一直都没什么表情的英俊脸庞似乎温和了一些,眼眸中似乎也闪过了一丝笑意。
这让严墨戟自己也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
因为纪明文昨晚终于做出了抉择,信誓旦旦的说她早晨一定起床,所以严墨戟就多煮了一碗面。
反正明文没过来他们俩大男人也能吃得完。
面刚盛出来,大门就被拍响了,严墨戟开门一看,果然是揉着眼睛、打着哈欠、头发散乱的明文小丫头。
严墨戟让她进来,失笑道:“你还真过来了……天这么黑,一个人不怕吗?”
这个点,天色可还是完全黑着的呢,明文这么大的小女孩,竟然胆子这么大,一个人走夜路?
纪家老两口竟然也放心让她一个人出门……
纪明文努力拍了拍自己的脸让自己清醒一点,闻言一昂头:“我才不怕呢!有哥哥在,咱们家都很安全!”
对小丫头莫名充足的信心,严墨戟没有在意,一笑置之,一边擦着手一边走向厨房:“洗手吃饭吧,给你煮了面。”
猪骨汤面!
纪明文的眼神顿时亮了起来,也不困了,洗了手冲进厨房,眼巴巴的等严墨戟和纪明武都坐下,才拿起筷子咕噜噜的吃了起来。
严墨戟嫌热,慢悠悠吹着吃了两口,抬起头时惊讶的发现,自己面前的这对兄妹碗里的面和汤都已经空了。
小丫头还眼巴巴的看着他——确切的说,是他面前的那碗面,有些期盼的问:“墨戟哥,你不吃了吗?”
纪明武虽然没有说话,但是沉着的目光看向的位置,显然与纪明文抱着同样的想法。
严墨戟嘴角抽了一下,赶紧拿起筷子:“吃,当然吃!”
——这对兄妹吃饭简直不是人啊!
吃完饭,纪明文主动去洗碗了,言谈之间也对严墨戟颇为亲昵,完全没有了一开始见面时的敌意。
严墨戟很久之后好奇问过纪明文:“为什么吃了一顿饭你就对我改观了?我做的饭有这么好吃吗?”
“有!”纪明文响亮的回答,认真的道,“我哥说了,能认真做好一件事的一定都不是没用的废柴,墨戟哥你做的饭这么好吃,肯定下了很多功夫!但是在嫁给我哥之前都没人知道你这么会做菜,一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故意装成浪荡颓废的样子吧!”
严墨戟:“……你想得还挺多。”
不过那都是以后的事情了,眼下严墨戟还是与拖着拖车的纪明武一起出门,赶早摊去了。
今天出摊的时候,严墨戟在原本写着价格的木牌上多加了一行字:
“新铺筹备中。”
来购买煎饼的客人们看到严墨戟牌子上的那句话,无不流露出了惊讶的神情:
——这小郎君才卖了一个多月的煎饼,就已经攒够了开一家店铺的本金了?这煎饼有这么赚钱?
——听说这小郎君从前身上还背着赌债哩!
有那相熟又好事的老顾客,看了牌子上的字,调侃严墨戟道:“哟,小郎君,这么快就攒够开铺子的本钱了?赚得不错呀!”
严墨戟手里没停,做好一份煎饼递过去,脸上还是带着笑:“租的铺子罢了,到时候还要仰仗诸位多多光临啊!”
那客人接过来,嘿嘿笑道:“那当然……也就小郎君你这儿,不用我说就记得我吃什么口味。”
也有好奇的客人问:“小郎君,你这新铺子在什么位置啊,远不远?”
“不远,就前面路口拐一下,以前那间茶肆的位置。”
吃惯了严墨戟的手艺的老顾客,都纷纷表示到时候一定会去光顾严墨戟的新店,但是也有那一直眼红严墨戟的摊子赚得红火的长舌妇,在背后窃窃私语:
“才赚了几个钱就敢去开铺子,跑堂的命还想当老板!”
“谁说不是呢!我看啊,八成是要把钱财都赔个干净!说不准还得欠上一笔债呢!”
“到时候看他怎么哭……”
对于这些纯粹出于嫉妒的恶毒闲言碎语,严墨戟就算偶尔听到也是一笑置之,完全当做没听见一般。
他倒不是多么心胸宽广,只是现在为了开店他要忙的事情可不少,跟几个小心眼儿的人计较,岂不是浪费他宝贵的时间?
当然,也有当面找不自在的……比如眼前这个一脸鄙薄的王大婶,拧成“川”字的眉毛和狭窄的眯缝眼中透着掩饰不住的嫉妒与恶意:
“你这小白脸,天天在这大街上卖笑就算了,还当是开铺子有那等容易?我看一准儿要赔个干净,到时候纪瘸子那个破落户都不要你了,我瞧你能怎么办!”
原本严墨戟是来找张大娘的,不巧在巷子里碰上了她。他本没打算理会这个被嫉妒冲昏了头脑的妇人的,只是她指责他也就算了,连他家武哥都带上了,那严墨戟可就不能忍了。
“王大婶,您也甭担心,我这铺子赚多赚少也都是我自己的事儿,您还是多操心一下你自己吧。”严墨戟伶牙俐齿的反驳她,“听说令郎最近又去赌钱,输了还被人拉在大街上打?”
提到儿子,王大婶脸色变了,往地上狠狠啐了一口,怨毒的目光看向了严墨戟:“呸!还不是你这个混账带坏我儿子!你这小畜生,早晚被追债的打死!”
“我的债务可是还清了,不知道您的债务呢?”严墨戟冷笑了一下,“林二哥上次还说,您要是再不还钱,就打断令郎的腿吧?”
严墨戟在第一次王大婶找他麻烦之后就特意打听过,原来王大婶一直对自己如此恶意,是因为她认为原身带坏了她的儿子,带着她儿子一起去赌钱。
只是从原身的记忆看,虽然确实有个叫王二的“赌友”,但是要说谁带坏谁……哼,原身胆小怕事,虽然从养父母家染上了赌瘾,可也不敢赌多了,能把赌债欠到这么大,跟王二的煽风点火脱不了干系!甚至那王二还有一部分债务直接甩到了原身头上!
自己还没去找他们麻烦呢,这王大婶倒是倒打一耙了!她自己儿子是个什么货色她自己心里没点b数吗!
一通抢白把王大婶气了个半死,在王大婶开骂之前,严墨戟迅速脚底抹油溜走了,留着王大婶自己在原地怒气冲冲却又无处发泄。
倒是见了张大娘,她耳朵里也听了些不着边际的话,受了影响,颇为忧心的来劝严墨戟:“纪家媳妇啊,你现在开店是不是太早了些?不多攒些本钱吗?”
严墨戟笑着安慰她:“没事儿,您就放宽心,我心里有数呢……说起来,这开店之后,我还想请您到店里帮工呢。”
张大娘怔了一下:“帮工?”
“是啊,开了店我一个人肯定忙不过来,听说您一直赋闲在家,不如来给我帮帮忙?工钱肯定不会少算了您的。”
张大娘下意识摆摆手:“你这煎饼的手艺,我哪里做得了呢……”
“不止是煎饼,还有好些别的吃食的。”严墨戟诚恳的道,“您肯定做的来。”
这个年代,上了年纪的妇人基本做不动在外的活了,只能在家里做饭浣衣、偶尔纺一下棉纱赚些家用。
以严墨戟这些日子对张大娘的了解,张大娘家的那个儿子正是读书的年纪,张大娘虽然只是个普通的乡镇民妇,可也咬着牙全力供养儿子读学。
这个年代,学习知识的成本比现代要高太多了,笔墨纸砚、教资束脩,哪个都不便宜,张大娘的丈夫整日在外干苦力活,家里还是经常入不敷出。
严墨戟想请她来帮工,除了想着她为人热心又本分,用起来放心之外,也是想尽自己的微薄之力帮衬一下这位屡次帮忙的张大娘。
而且严墨戟之前也被张大娘招待过午饭,张大娘的厨艺虽然称不上多么精湛,可也明显浸透了多年的下厨经验,只要严墨戟稍微指点一下,就有不少吃食可以交给她了。
张大娘犹豫了片刻,想想自己现在在家纺纱也赚不了几个钱,若是这纪家媳妇的店铺真能开起来,工钱再怎么样也比在家纺纱多得多,便点点头答应下来:
“那成,那大娘就在家等着你叫我。”
打了一轮广告,又跟张大娘互相通了气,严墨戟第二天又去了一趟肉铺,买了好些斤的猪肉、猪下水、猪蹄之类的,足足十几斤,全堆在了拖车上,拜托纪明武一起拖回去。
说来惭愧,一个多月的劳作,严墨戟自认为运动量不小,可身上也没增加多少肌肉,现在这辆载着烧泥火炉的拖车他一个人还是拖不动,全靠纪明武一个瘸子每天接送……
纪明武看到严墨戟买了这么多猪肉,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沉默了一下,才道:“这么多,吃得完吗?”
严墨戟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感情他家武哥是觉得自己是看家里吃肉喝汤太多,所以准备多做一些猪肉?
他忍不住笑了一下,然后又觉得有些嘲笑的意思,连忙收起来,回答道:“不是我们自己吃的,我这是买来提前为咱们家的铺子准备吃食,尝试一下不同做法。”
铺子?
纪明武轻轻挑了一下眉,心里微微有些疑惑,想了想还是提醒道:“如今天气转暖,未必放得住。”
严墨戟不以为意,信心十足:“放心吧武哥,我有数。”
这些猪肉,严墨戟是打算回去拿一部分做卤货。
卤货口味咸香,原料多样,又不怕腐败,做起来也省心,几乎绝大多数的美食店铺都会有卤货柜台,严墨戟自己自然也不例外。
只是严墨戟自己有超绝的食物记忆力,自然不会满足于只做出普通口味的卤货,前世光在卤货这方面,他就收集了许多的卤汁配方,然后自己调整试验着比例,力求能做出更美味的食物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