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犹豫了一会,才说:“你是不是不参加数学竞赛了。”
明野皱起眉,低声“怎么和你说这件事?没什么,有点别的原因。”
却没有细说究竟是什么原因。
容见喝着热奶茶,身体却被风吹得有些冷,他低着头,为难地问:“是不是辅导我学习太耽误你时间了?导致时间不够。”
实际上容见能心安理得地接受明野的辅导,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明野好像能够很轻松地处理掉日常要做的事,辅导容见算不上很费时间的事。其实细想起来,还是很麻烦的,容见只接受辅导,都累的不行,何况明野还要准备题目,了解他的水平,批改作业。
容见最担心的就是自己的原因,明野不能得到原来本应属于他的东西。
这么浪费时间的事早该结束了,本该在送出电脑后,或许再迟一些,也该在上次月考的时候结束的。
可容见却因为莫名其妙的私心没有结束,虽然他还没明白那私心是什么。
明野半垂着眼,没再递蛋糕过去。
学校的蛋糕做的很好,所以也很难抢。明野是个准时上课准时下课的好学生,轻易逃不了课,下课后去的再快也买不到蛋糕。不过现在不同了,有程简代劳,提前去食堂蹲点买蛋糕,再给明野送过来。
明野想过,要是从前十八岁的时候就遇到这个容见,肯定不能恰好每次都救到程简了。因为他要忙着追人,忙着谈恋爱,没空在学校里待那么久。
他没喜欢过人,没想过有一天会追人,这似乎不是能靠努力就能取得好成绩的事。比如现在,明野觉得自己追得很明显了,容见却还是无动于衷。
容见好像没考虑过明野喜欢他的这个可能,总是认为一些无关紧要的事会比他还重要。
怎么可能?
明野推掉数学竞赛的确是因为和别的行程冲突了,可现在看来肯定不能那么说,容见可能觉得自己占用了太多时间。
于是,明野笑了笑,他说:“你在想什么?我没什么可做,不去参加竞赛是因为没必要。”
容见不赞同他的话,他强调了老张说过的话,“高考可以加二十分。”
明野漫不经心地笑笑,“我要是高考考了七百三十分以上,就浪费了这二十分了。不如给别人一个机会。”
容见觉得明野太嚣张了,可男主确实有嚣张的底气,他艰难地想着接下来该怎么反驳那句话,明野却把蛋糕塞到他的手里,说:“你先去教室吃完蛋糕再去找老张回话,免得他再惦记你。”
容见只好干巴巴地“哦”了一声,被推着离开。
等容见走后,程简眼尖,立刻跑回来,似乎难以置信,“这不是我嫂子?”
明野很认真地说:“还没追到,你别吓到他,他很害羞的。”
容见一路上都在想该怎么传达明野的话显得更谦虚点,走到办公室也没想到,只能几乎原话照搬过去,“我问过了,明野说如果考到了七百三十分以上,这二十分加分就浪费了,所以还是不去了。”
老张哑然失笑,“行吧,这小子,怪不得在我面前讲不来,在对象面前倒是能吹。”
容见装作听不到“对象”这两个字的样子。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是还没追到的薛定谔的“嫂子”见见!
第四十三章 旧金山
周五那天,明野请了一整天的假, 临走前给容见发了一条微信, 说是要到周一才能回来,却没说详细原因。
容见一整天兴致都不太高, 陈妍妍还打趣他,说:“不就才分开一天,你也不能这么依赖男朋友啊。”
容见有气无力地摇了下头。并不是离不开,而是书里没详细说过明野高中时候的事, 容见是担心他被肖琳缠住了,不能来上学。
他本来想要发信息去问的,想想还是算了。
最起码等到明天, 今天太着急了。
周六上午, 韩云和容见一起出门,去一家商场逛街。
说是逛街, 其实是去见人。韩云和那个公司里的人说好了,要亲自和容见聊一聊, 确定六月份要做的事。
虽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这种事总不可能真的在容家见面。
韩云和容见待在咖啡厅,也没什么事可做。那人大约很忙, 事情太多, 等到十一点钟还不见身影。韩云有些等着急了,容见轻声安慰了她几句,偏着头,无聊地看向窗外, 却见到了一个意料外的人。
隔着单面玻璃,容见看到程简拎着满手的购物袋,站在一家服装店前。他身前站着一个满身的珠宝首饰贵太太,比程简矮大半个头,气势却很足,那姿态几乎要将程简贬到尘埃里。
还有个和程简差不多年纪的男生,正幸灾乐祸地看着这一幕。
程简昂着头,装作不在意,看起来却有些可怜。
容见觉得奇怪。
在《恶种》里,程简的脾气很不好,他能成为最称职的小弟的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男主太冷静了,无论什么场景几乎都不会有过大的情绪波动,显得单调,打脸起来就不太爽。幸好有程简在,代替男主讲述缘由,打脸反派,顺带奉承明野。
所以在书中,程简除了在明野面前心悦诚服,在别人那都是暴躁老哥。
现在看起来有些像家庭矛盾,容见想着能不能上去帮帮程简,毕竟是明野的小弟,容见怀着感恩的心对明野,偶尔也会爱屋及乌。可惜没能想得出来,他现在出去走到那位太太面前是最坏的结果,程简肯定不会希望有认识的人看到自己这个样子。
也许是容见看得太久,韩云也抬起头,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韩云愣了一下,犹豫着说:“那是程太太。小姐是认识那个男孩吗?他应该也在绘文中学念书。”
容见听出她话里有话,问:“程简家里怎么了?”
虽然程简作为重要男配存在感很强,从头到尾,贯穿全文,可关于程简的身世却一个字也没有提。或者说有人尝试提过,程简在对方话还没说完的时候就让他们闭嘴了。
程家的事在圈子里闹得很大,韩云不太爱谈论这些八卦,但肯定是知情的,组织了一会语言才说:“大约是几周前,程家闹开了,忽然多了一个儿子,都以为是私生子,程太太却公开说,那人是自己的亲生孩子,唯一的独生子。”
容见怔了怔,有个可怕的猜想,小声地问:“那程简呢?”
韩云叹了口气,“程简是程先生情妇的孩子,情妇把两个小孩子调换了,狸猫换太子,现在太子回来了。”
怪不得。
容见才意识到程简从来不提身世的愿意,倒不是他受了莫大的伤害,一句话都不能提,而是因为他的身世和明野的正好是对立面。
明野是太子,程简是狸猫,可虽然身份不同,却同是被抛弃的一方。
虽然隔了很远,容见听不到外面的声音,可从程太太的姿态来看,还是一直在讥讽谩骂程简。
韩云沉默了片刻,“说起来他也没做错,现在闹成这个样子,谁都难受。小姐和程简关系好吗?”
容见点了下头,“他人还不错。”
韩云拎起包,对容见一笑,“那我出去一会。”
韩云走到程太太面前,不知说了什么,三言两语就把程太太哄得眉开眼笑,也顾不上训斥程简。
程简皱着眉,一言不发,拎着购物袋,从旁边的电梯下去了。
过了中午十二点,那位高层知情人士终于姗姗来迟。
那人姓徐,名观礼,比容世淮小十多岁,现在还一头的乌发,看起来不过四十岁出头,只有离近了才能看到他眼角的皱纹。
容见叫他徐叔叔。
徐观礼笑的十分和蔼,讲出来的话却不很客气,至少同韩云约定的不太一样。
他姿态放得很高,“你也知道,这是十多年前的事了,现在证据早就消失,好不容易找到点蛛丝马迹,也不一定能让秦州定罪。到最后说不定连我自己都要搭进去,风险太大。”
容见认真地听到这里,在桌子下用力握住韩云的手,“我当然知道徐叔叔不容易。到时候如果事成,秦州入狱,我又不懂管理公司,就请徐叔叔暂时代为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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