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的秘密(119)
阮舟摇有些不高兴,但他知道,此刻古丁龄甚至没用什么语言上的诱导,说的全是真心话!
前世,江映离能爱上他还有迹可循,今世江映离能爱上他……
会是因为血脉的缘故吗?
就连前世他都下得了手杀他……
阮舟摇忽地道:“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古丁龄道:“君上!”
阮舟摇起身,因江映离在屋内,所以他并未撤掉结界,也不想进屋……
直接越过古丁龄过了小溪,进了密林。
古丁龄似乎想跟上,他却转头,警告似的看了他一眼。
“……”
“……”
走至密林深处。
风声寂静,便连叶子都只是安静地摇摆。
阮舟摇召出恒阳剑狠狠地在林中发泄了一通!
密林中少有灵兽,是古丁龄难得找到的清净地。
阮舟摇发泄了一阵,方才闭了闭血红的眸子,坐在一边,径直靠在一棵三人合抱不住的大树树身上。
恒阳剑“嗡嗡嗡嗡”地在他手中发颤。
阮舟摇心有所动,便进了恒阳剑中……
※
“你怎么忽然又进来了?”
恒阳剑中的魂魄,诧异于这个许久未见的“主人”。
“因为这里清净。”
阮舟摇简单地道,撩了衣摆,盘腿坐在熟悉的云层上,闭上了眼……
宁招玉沉默片刻,道:“你身上的魔气,影响到恒阳剑了。”
阮舟摇睁眼,道:“魔气?”
宁招玉道:“很重的魔气。”
阮舟摇忽地一笑,道:“当年宁忆岸入魔,你杀他的时候,手软吗?”
宁招玉道:“……你为什么忽然问我这个问题?”
阮舟摇道:“他能控制你的爱憎,而我……我说不定也能影响某个人的爱憎……”
宁招玉道:“你为什么不简单干脆一点,比如说,不要让自己入魔。”
阮舟摇冷哼了一声,似是在和谁赌气似的。
宁招玉道:“杀心爱之人,当然会痛苦。”他低叹一声,道,“若不到万不得已之时,哪里下得了杀手?”
阮舟摇道:“若他当时还能利用我对他的关心,骗我进杀阵呢?”
宁招玉道:“这个,我不好说……”
“我本以为他的确爱我,只是可能爱得太浅,没有我深……”阮舟摇喃喃地道,“……现在有个人却告诉我,也许他一开始就不爱我。”他自嘲一笑,道,“只是被我的魔血所吸引——若是这样的话,前世今生,一切倒都是我的错了……”
宁招玉皱眉道:“吸引与爱不一样——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阮舟摇道:“你是江裳,江裳也是你。我问你,你师尊功折散人,是不是也恋慕我的父亲?”他不无讥讽道,“连他都抵挡不住血脉的吸引,我师尊修为没他高,想必,也是抵挡不住的。”
宁招玉却是大吃一惊,道:“你这是从哪里听来的小道消息?”他竟头一次显出严厉的神情,道,“重华教掌教声名,不容小辈污蔑!!”
阮舟摇道:“小道消息?”他反问,“你又没有江裳的记忆,怎么知道我是小道消息?”他借题发挥,宣泄似的道:“听闻我父亲刚入阎浮提就被他给救下,他既一开始能救下个妖魔,怎么到后面,却又容不下了?!”
宁招玉道:“你若说的是重华旧事,此事,就非你所想!”他道,“当年我被孽徒伤及魂魄,是蓬莱的苗师兄师徒带我去寻正通大师医治。”他皱眉道,“妖师他也曾对孽徒说过重华先辈的事……正通大师说,他与我师尊是八拜之交,我师尊中毒奄奄一息之际,也是他在床前医治——”
“蓬莱赵掌门的确误会师尊的心意,便连苗师兄他们,都也以为师尊曾有意于他。”宁招玉斩钉截铁地道,“但这只是他们误想了!”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菌最近在玩九阴网游,很久以前玩过,生活职业超好玩!但是玩了几天后感觉以前的小伙伴不在,觉得有点没意思OTZ今天熬夜下了个新网游,换个玩玩,等下载时顺便写了一章更新哈哈=3=
ps:赵京海的这段,作者菌其实很想用射雕新修的一个梗,欧阳修被误会对侄女有意,因为“恁时相见早留心,何况到如今”但是这句话作者菌老早以前在师徒文里用过,就只当个题目了=L=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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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以身代劫
重华旧事。
烟云自起。
有多少错在此地发生, 又有多少错,是错中错着?
在是非殿中苟延残喘, 那深入骨髓的毒, 早已将重华掌教修为侵蚀大半。
妖师果然厉害!但赵京海心知, 这其中之中至少有三分, 是自己铸成大错了的“天罚”!
落岸事出,正通和尚迁居北山寺,闭寺不出。
如今他身中剧毒,底下的弟子,只能轮番入北山寺, 苦求正通出山……
“……我还以为,你不会愿意再踏入是非殿中半步了。”赵京海虚弱地道。
正通大师走近他的床边,双手合十道:“赵掌教言重了。”
赵京海闭目道:“大师还在怪我吗……”
正通大师便叹了一声,道:“落岸就连魂魄都被你驱散了, 赵兄, 难道我不该怪你吗?”
三百炼神鞭, 他怎么下的了手?!
赵京海咳嗽了几声,艰难地起身,道:“是我, 错了……”
正通大师忍不住扶起了他……
世人都说重华掌教嫉恶如仇, 威风八面。
但其实, 他并不真的“嫉恶如仇”到传说中的地步,若不然,北界州一行, 他也就不会救下受伤的魔……
如若他当日未曾出手,如今的一切,就都不会发生了……
正通大师坐在他床边,道:“我问你,你是否是因情障,才如此行事?”
赵京海道:“便连大师都如此认为,莫怪利怀他们都会误会。”
正通大师沉默片刻,道:“既是误会,你又为何不解释?”
赵京海掀了掀眼皮,道:“他们只在心里怀疑,并不问我。难道我这个做师父的,还要去和他们说:我不是因爱生恨,我也没有喜欢过自己的弟子——他们怀疑,便自在心里怀疑罢……错已经是错了,事到如今,又还有什么可说的?”
正通大师道:“我记得当年落岸与你五弟子成亲时,你曾来找过我……”他陷入回忆,道,“你曾说,若一切都错,便连开始都是错的,那是否就应该让他们继续错下去……”他坐在了赵京海的身边,道,“你还说过,落岸的姻缘,本该是着落在你的身上的。”
赵京海道:“当我能推算出我与他的姻缘时,他的姻缘,就已和梳柔牵扯在了一起……”他又低咳了两声,道,“天道无情,命中注定,本来若我应劫……阎浮提也不会有这一场血劫……”
正通大师道:“你是早知他们结合会有劫数的——你纵容了他们,最后,却还为那劫数害死了他们!”
“当日我不知他的身份!我未想到他们的结合,会引发阎浮提与妖魔二界之间的血劫!”赵京海剧烈地咳嗽了一声,道,“梳柔身怀六甲之时,推演之数,劫数已近无解!”
“当日一错,百事皆错!”
“我本以为杀了他,驱散他的魂魄,便可解阎浮提这一场血劫,没想到——”
正通大师道:“没想到,劫数更为巨大,更为无解!”
赵京海沉默了片刻,道:“我终于想明白,此劫非为落岸所起,恐怕……是因他的孩子。”
他和落岸在一起不会有如此大的劫数,十有八.九,是因为他们在一起的话,那个孩子就不会出生。
他只认为阎浮提血劫与落岸有关,杀了落岸,便能一了百了。
正通大师想到魂飞魄散的阮落岸,心痛无比:“好友啊……”
便是出家之人,也不禁有落泪的冲动。
赵京海道:“斩草除根,劫数自然可解……”他自嘲地道,“但我徒儿下不了手杀那个孩子,而我亦因他父亲之死,无法坚决……”他低声道,“越想避劫越是应劫……既然如此,不如放他一条生路……”
正通大师道:“我听说,你想让你师弟的弟子收那孩子为徒……”
赵京海忽地道:“若我还要对他下杀手,大师是否便连最后一面也不愿见我?”
正通大师沉默。
赵京海道:“此事关乎我自身,我修为渐殁,亦无法再窥天道……”他虚弱地道,“让他投入太衍一支门下,已是我能为他做的最后的事了……”
正通大师便推演了一遍,道:“错了,错了!”
赵京海道:“什么错了?”
正通大师道:“你那师侄孙,恐怕与落岸之子有姻缘相牵!”再推算下去,皱紧眉头,“……只怕他们之间也会是死结!你让他收他为徒,是否结上加结?”
赵京海道:“正因他们姻缘相牵,如此,才能有一线生机!”
正通大师几乎是立刻领悟到了什么:“你想让他们……代劫?”
“天道无情,一错皆成劫……”赵京海道,“我与落岸错缘,劫数已然无解……”他咳嗽道,“希望,希望他们能让天道容情,以身代劫,得到一线生机……”
※
“叩叩。”
门外忽然响起了敲门声。
江映离从桌旁起身,去开门。
一个重物“咚”地一声撞到了他的身上,一只手掌扣着他的后脑,几乎是在他反应过来之前就撞上了他的嘴唇。
江映离克制不住地后退了两步,阮舟摇按着他的脑袋,一边亲,一边还强迫他后退。
两人一路退一路退……最后,江映离就被阮舟摇压到了床上。
阮舟摇的手按在江映离的脑侧,好不容易亲完,撑起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