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我快死了 下(102)
作者:西西特
时间:2019-06-24 12:14:27
标签:快穿 架空
陈又的下半身是条黑色休闲裤,愁的是上半身配什么,他是个选择困难症患者,有时候还好,有时候简直要命,比如现在,明知道时间不宽裕,还磨磨蹭蹭的。
把一件亚麻的衬衫穿上,陈又转身问旁观者,“怎么样?”
厉严撩了撩眼帘,“不怎么样。”
陈又脱掉,换上一件白衬衫,整理好领口,再把上面两颗扣子解开,帅的一逼,还带点儿搞事情的味儿,“这件呢?”
厉严说,“一般。”
陈又不高兴的把衬衫换了,在衣橱里拨拨,从左往右拨,再从右往左拨,找不出比刚才两件更顺眼的了,就去隔壁拨,这边所有衣衫的色调都很深沉,清一色的正装。
寻思姥姥那儿会开空调,陈又拿出一套银灰色的西装,也不穿衬衫了,直接把上衣一套,“那这个呢?”
厉严的薄唇微微一抿,几不可查,“难看。”
陈又翻白眼,“你给我挑。”
厉严迈步过去,在他那边挑出一件白t恤,一条浅蓝色水洗牛仔裤,上下两件都非常普通,也很简单。
陈又黑人问号脸,逗我。
厉严说,“你还是个学生。”
陈又无话可说。
他默默的把t恤跟裤子穿上,余光瞥见男人也在拿衣服穿,“你要出门?”
厉严语出惊人,“我跟你一起去。”
少年有一个缺点,就是喜欢在碰到棘手的事情时,总想着逃避,再拖一拖,如果没有一双手在他背后推一把,或者牵着他往前走,他会一直在原地拖着。
陈又刷地扭头,卧槽,说什么呢,你别吓我,我胆子小。
厉严扣上铁灰色衬衫的扣子,“别紧张,我是以你老板的身份去,见一见你的姥姥。”
陈又一脸血,骗子,见我姥姥是假的,看着我才是真的,“能行吗?万一露出破绽,你知道的,总有些人视力好,心细细腻,连芝麻粒打小的东西都能发现。”
厉严把袖口抚平整,径自往门口走,“再磨蹭下去,你九点前到不了。”
陈又赶紧拽上皮带,追在厉严屁股后面说,“你要是去也行,但是你必须听我的,我叫你怎么着,你就怎么着,还有啊,你不能看我超过五次,也不能对我没眉来眼去,更不准碰我,晓得没有”
“你还在做梦,没醒。”
“……”
“你身上有伤呢,养好了再去吧。”
“不要紧。”
得,反正就是要去,说什么都没用。
陈又回家接老爸,说是朋友开车送他们过去。
人情世故这方面,陈卫东懂,他知道是儿子让朋友送,就客气的说,“那干脆让你朋友别走了,留下来吃顿饭,也就是多一副碗筷的事。”
陈又在心里欢呼,嘴上说,“我问问吧,他不一定愿意。”
陈卫东刚想说不愿意就算了,他也就是客气客气,话头到那个点了,没想到平时懒散的儿子这次办事很利索,已经拿出手机打电话,还说对方同意了。
他咳嗽两声,就这么着吧,不然还能怎么办呢。
下楼的时候,陈卫东看到车里的男人,他一眼就认出来了,下一刻就去看儿子,刷刷刷就投过去一个“你怎么不说是你之前那个老板”的眼神。
陈又回了个“老板也是朋友”的眼神。
父子俩在车门边眼神交流,直到厉严打招呼,喊了声“陈叔叔”,这局面才有所改变。
陈又下意识的去副驾驶座,他拉到车门的一瞬间,觉得后面有双眼睛在盯着自己,是他老爸,就嗖地一下收回手,掉头去后座。
车子离开小区,速度平稳,不快不慢。
陈又瘫在皮椅上刷手机,肚子上放着一包拆开的薯片,不时去拿一片塞嘴里咔滋咔滋,这完全是他的习惯,露出很自然的一面,压根就给忘了,这个举动很不适合在他老爸面前表现,会暴露自己。
所以说,智障是无药可治的。
一路上,陈卫东都觉得古怪,又说不上来具体是哪儿,他也没听车里放的是什么歌,就听见了烟火。
到了目的地,陈卫东看到厉严去后座,把座椅上空了的薯片袋拿出来扔掉,那一瞬间,他才突然明白了过来。
古怪的地方是车里的氛围,没有一点紧绷,好像是一家人。
陈卫东若有所思,儿子平时是大大咧咧,脑子里没有装那么多复杂的东西,家里家外都野惯了,说白了,就是思想简单,人蠢。
不过,厉严竟然能容忍儿子的小习惯,没有丝毫动怒的迹象。
昔日的上下属能成为这类的朋友?
陈又的心往上提了几分,不会吧?这才只是坐了趟车的时间,老爸就已经发觉到问题了?
他抄抄额前的碎发,现在这状况,怎么那么像是他跟厉严放了个礼物在老爸面前让他拆啊,一点点地解开蝴蝶结,再慢慢撕开外面的包装纸,看一看里面是什么玩意儿。
等老爸拆到最后,瞧着是一颗炸弹,措手不及的听见砰地一声,爆炸了。
陈又打哆嗦,默默的做了个祷告。
陈卫东走上来,拽着儿子的手臂,让他后退几步,“又又,你现在是那什么娱乐公司的艺人,怎么还跟厉严有来往?他不是你之前实习公司的老板吗?”
陈又说,“厉严是那娱乐公司的股东。”
陈卫东,“……”
陈又的眼珠子转转,朝前头男人的背影努努嘴,“厉严的生意做的大着呢,搞很多投资,我还听说他的脾气很好,从来不发火,就我这个公司里的员工都很尊敬他。”
“而且他那种层面的人,一点架子都没有,很平易近人,对谁都不会有高高在上的感觉。”
陈卫东哦哦,除了这个,他一时半会儿也不晓得说什么,总觉得儿子口中描述的,跟他接触的,不是同一个人。
陈又说,“胡为跟厉严认识多年了,是好朋友。”
陈卫东的表情变了变,有一丝惊讶,原来那俩人还有这些个关系啊,他对厉严不太了解,跟胡为倒是见过不少次,挺稳重的一个晚辈。
既然能跟胡为成为朋友,那厉严的为人应该不差。
这么一理,陈卫东的头绪更乱了,儿子那智商,就不能跟成功人士打成一片,会被碾压的,他语重心长,“又又你注意着点,在被人的车上别那么随意,没礼貌,很不像话。”
陈又知道自己犯了错,他长了记性,“下回我一定注意。”
陈卫东叫儿子别跟上来,他自个走快点,到厉严旁边,“厉先生,又又现在还没成熟起来,有时候会不知道场合,分不清厉害轻重,要是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对,你可以直接说,不用顾虑他的心里感受。”
厉严说,“他还小。”
陈卫东的脚步顿住,我怎么听着这语气这么别扭啊,我是他爸,还是你是他爸?
姥姥的名下有一套房子,是独栋的三层小别墅,当初她就说明白了,谁给她端屎尿盆,这房子就给谁。
要脸面的都缩着胳膊腿,最后是老大站出来了,说了一些可有可无的话。
现在是他们一家住在房子里,照顾着老人,其他兄弟姐妹只有后悔羡慕的份儿。
陈又进大门,还以为会有不少人围观,毕竟《第五个世界》现在的热度下不去,还有更高的趋势,谁知道并没有,就他老妈的几个哥哥姐姐,各自领着各自家里的两三个人,对他投以友爱的目光。
街坊四邻一个没有。
由于陈卫东在路上就打电话把事情说了,未来儿媳不能露面,包括陈又老板会来吃个饭的情况,提前打个招呼,大家见到陈又,也就都没多问,只不过在旁边气质不凡的陌生男人身上逗留了好一会儿。
陈又的大姨告诉他,说是大姨夫觉得他是公众人物,回家给姥姥祝寿,这是很值得赞扬的一种举动,必须要抓住这个机会搞一搞对自己自身形象有利的事,人多了不行。
大姨夫还在昨晚跟其他几个家庭开会,陈又过来的消息不透露出去,大寿当天也不准任何人拿手机拍照,如有谁这么做了,就是在给陈又的演艺事业添堵,惹了麻烦,大家伙都不会原谅。
不光如此,大姨夫还找了职业的摄影师,在大寿后半场,所有人站在姥姥的身后,来一个全家福,再发到网上那么一宣扬,那肯定会收到很多网友的支持,觉得他孝顺。
陈又听的膛目结舌,大姨夫不愧是多年的无业游民,看看这脑细胞,太多了。
不管怎么说,这也是为他好,陈又过去说大姨大姨夫辛苦拉。
大姨说不辛苦,还要说什么,被大姨夫拉住了。
陈又掐指一算,表弟该高考了,难不成是指望他能拉进演艺圈里头来?哎,到时候再说吧,他顾不上别的了,自己的事都没搞好呢。
左后看看,陈又瞧见厉严跟老爸站在一起,和几个亲戚聊天,周围有两个女孩子拿笔直笔直的目光看着他,那眼神比天上的太阳还要热。
陈又去里屋看姥姥,把玉拿出来,给她戴上。
姥姥九十岁了,稀疏的头发花白,身上穿着喜庆的唐装,精气神还不错,她见着玉,就说费钱,说自己是个快入土的人了,不需要戴这么好的玉,说着就要把玉拿下来,让陈又退了去。
陈又说退不了,发票都丢了,“姥姥,你就戴着吧。”
“你这孩子,怎么就给丢了呢。”姥姥握着外孙子的手,“你爸说你谈着对象,真有这事?”
陈又说是有在谈,“人蛮好的,对我也好。”
姥姥放心了,她用干枯的手在枕头底下摸了摸,摸出一个帕子,把里面包着的一对金戒指拿出来,布满皱纹的脸上泛着慈爱,“这是姥姥姥爷年轻时候打的,真金子,跟现在的不一样,你收好了,别让人看见。”
陈又一愣,“姥姥,这个我不能要。”
姥姥说这东西戴棺材里也没个用,“你不要,那姥姥就扔掉。”
陈又,“……”
真是的,老妈威胁他的招儿就是在姥姥这里学来的,如出一辙。
把金戒指塞进外孙子手里,姥姥叹口气,“又啊,你那对象今天没来,也不知道下次姥姥还有没有机会看到。”
陈又的喉头微哽,差一点就说人来了,他要是说出自己跟厉严的关系,那姥姥这大寿就别想办了,他真的成了罪人。
老人大寿是个重要的节日,堂屋的墙上挂着八仙庆寿图,正中间放置着礼桌,上面有寿桃,糕点,水果。
礼桌前面铺着一块大红色的拜垫,在姥姥坐到位置上以后,后辈们就挨个上前行礼,送上祝寿词,无非就是福如东海寿比南山之类,话虽老旧,但不会出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