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艳渣受的自我修养[快穿](141)
舒乐还没来得及想明白这种感觉到底来自于哪里,房间的门已经重新被打开。
裴绍之的手上拿着一只还未拆封的注射器,还有一瓶写满了意大利文的小小药瓶。
舒乐瞧着他走了进来,再次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肌肉松弛剂。”
裴绍之将注射器和药瓶放在一旁,亲了亲舒乐的额头,“别害怕,都是对身体没有丝毫影响的剂量。”
舒乐冷笑一声:“你怎么不给自己纹一朵?”
裴绍之微笑的吻了一下舒乐的手指:“如果你愿意亲自给我纹的话,宝贝,我很乐意。”
舒乐从裴绍之手中抽回了自己的手指:“抱歉,我不愿意。”
裴绍之便露出了一个有些遗憾的神色。
他将注射器的包装拆了出来,将针剂注入其中,然后压住舒乐,柔声道:“本来想给你用麻醉的,但麻醉总归对身体副作用大些。”
舒乐抿住唇,冰凉的针头刺入皮肤,药剂缓缓的推了进来。
注射器抽了出去,裴绍之一点点温柔的替舒乐将体内的药剂揉散开来,“而且……舒乐,我想让你为我疼一次。”
裴绍之将逐渐软了下来的舒乐摆成了一个背对着自己的姿势,轻声道:“我为你疼过那么多次,你却从没有为我疼过。”
舒乐:“……”
上帝,求求你快点收了这个疯子为民除害。
谢谢谢谢了。
注射的药效比口服的药效会更快发作。
裴绍之从床下的抽屉里取出一个蓬松的大枕头垫在舒乐身下,将他的后腰撑了起来。
宽松的睡衣顺着腰间被抬起的位置向另一侧滑落,露出下方光滑的皮肤。
裴绍之将屋内的空调调整到了一个合适的温度,然后将舒乐的脚踝同样固定起来。
似乎终归有些心疼,又碰了碰舒乐的后颈,温声道:“用了肌肉松弛剂后不会很疼的,忍一忍宝贝,很快就好了。”
舒乐咬着牙,没有说话。
还有什么话可说?
如果他有力气的话,一定掐死裴绍之。
细腻的刺青勾花笔落在后腰的右侧,一笔一笔,像是毒蛇的信子一般充满了令人窒息的侵犯感。
冰凉的笔尖落在温热的皮肤上,舒乐的呼吸滞涩的厉害。
裴绍之没有再主动说话,房间内一片安静,便让身体的感觉变得越发敏锐。
不知过了多久,凉意终于停了下来,耳后传来一阵轻微的物品碰撞声。
还未等舒乐喘上一口气,一股尖锐的刺痛便顺着刚刚落笔的地方传了过来。
几乎是与此同时。
裴绍之的声音也响了起来,他俯身在舒乐身侧,缓缓道:“乐乐,要开始疼了哦。”
刺青,又或许叫做纹身。
是用带有墨色或其他颜色的针笔刺入皮肤底层,在身体上留下特殊的造型或图案,从古流传至今,多带有吉祥和崇拜之意,用于取悦自己和取悦他人。
可是舒乐从没有觉得刺青这玩意儿能够取悦自己。
他怕疼怕的厉害,该死的破系统又没有多余功能,自从出任务以来每一分疼痛都是百分之百承受。
受伤的次数多了,便总是希望少受些伤,保护好自己。
尤其是这种多余的疼痛,他多一分都不想拥有。
刺青所特有的割线机传来正在使用的声响,皮肉从底层被割裂开撕拉声不知是舒乐的心底作用,还是因为这间屋子太空旷而显得分外明显。
在刺痛之后便是一片火烧火燎的灼热痛感,舒乐只觉得头皮发麻,整个人无法控制的挣扎起来。
他扬起脖颈,像是溺水快要窒息的人一般手脚并用:“裴绍之!我不要纹这玩意儿!你放开我——你松开我!”
手脚上下四只手铐的链条声拍击在床柱上,传来沉闷的响声。
随着割线机运作时间的增长,舒乐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几分明显的尖哑:“裴绍之!裴绍之你松开我,我再也不跑了!你放开啊……”
“我已经放不开了,乐乐。”
裴绍之眉间闪过一丝莫测的神色,像是不舍又像是坚决。
最终他站起身来,长腿一跨便迈上了床。
为了扼制住舒乐的抵抗,裴绍之跨坐在了舒乐的身后,将他不断挣扎的两条笔直而修长的腿按在床上,然后拍了拍舒乐的屁股:“忍一忍,听话,等上了色就不疼了。”
舒乐倒抽了一口凉气,顺着扭曲的姿势微微扬起脸来。
他想试着从床上被裴绍之占据的地方爬出去,却连一寸都没能做到便被硬生生的拖了回来。
割线机最后一笔终于落下,近乎生涩的疼痛在皮肉之间绽放开来。
舒乐上下牙咬得发颤,连话都快要说不出来。
他紧张的呼吸了两下,发现没有下一步的疼痛袭来,于是整个人放松了片刻,试探性的向唯一能够说话的身边的人求助:“弄完了吗?完了吗?”
裴绍之抚摸着舒乐弓起的线条,摇了摇头:“还没有,宝贝。”
舒乐甚至都还没能完全理解这句话的意思,专门为刺青所用的打雾机已经按在了那处早已经伤痕累累的新刺青上。
如果说割线机的疼痛只是开胃菜的话,那么打雾机所带来的疼痛才是漫远而绵长的。
在初步的线条被划定之后,所有的上色过程和阴影部位的叠凃都要用打雾机来完成。
这也就是说明,在打雾机的运转下,有些皮肤所经历的的针刺疼痛也许并不只是一次,或许还有第二次和第三次。
“不……”
剧痛的侵蚀下,舒乐已经彻底没了抵抗的力气。
他腰一软,整个人彻底委顿下来,靠在枕头上,双眼直直的盯着身后的裴绍之,像是在看不共戴天的仇人。
裴绍之的表情却是温柔的,他没有放松的压着舒乐的腿脚不让舒乐能动作分毫,嘴角却挂着几丝笑意,温声哄道:“痛就喊出来,很快就好了。”
舒乐却没有再喊。
他像是已经恢复了所有的冷静,沉默又安静的看了裴绍之一会儿,张了张口:“我恨你裴绍之,你去死吧。”
裴绍之没有生气,就连手都没有颤抖一下,依旧稳稳的滑过舒乐每一寸皮肤。
他伸手牵过舒乐被手铐锁住的右手,在他指间暧昧的捏了捏,轻笑道:“宝贝,西西里岛这一片土地上有数不清的人每天都在诅咒我早死,我已经听腻了。”
“不过就算如此。”
裴绍之拉着舒乐的手,表情柔和道,“世事无常,如果有一天我真的死了,我希望你能来送我一程。”
舒乐疼得连嘴唇都泛着青白,他颤抖着身子,恶意的道:“当然,只要你死在我前面,我一定亲自来敲锣打鼓,恭贺你上路。”
裴绍之爽朗的笑了起来,他停顿片刻,像是终归是没有控制住,凑过来亲了舒乐一口:“乐乐,你真有趣,我爱你。”
舒乐:“……”
这奇葩神经病。
为什么还没有上天?
割线只是确定了刺青的形状和轮廓,之后的雾化过程才是最为考验技术和耐心的环节,而往往这一步也需要更多的时间。
少则一两个小时,多则三四个小时。
而冬紫罗这种花的形状美丽而丰富,花瓣层层叠叠,每一朵花瓣的颜色由花心向外侧依次渐深,显然不是一两个小时就能解决战斗的那种简单图形。
于是这也就意味着舒乐要疼上三四个小时。
在最开始的时候舒乐还能抽出最脾气实名辱骂裴绍之,从国内初见骂到国外被骗,从裴绍之骂到他心腹上梁不正下梁歪。
气得急了口不择言还辱骂裴绍之身下那玩意儿中看不中用,光个儿大一点都不爽,不如剁了。
剁了喂狗。
等到了后来,便再也没了骂人的功夫。
舒乐惨白着面色靠在床上,连抬一抬眼皮都艰难,他紧握着床柱上的栏杆试图寻找一点根本不存在的倚靠,干涩的嘴唇轻颤着:“裴绍之,裴绍之你放过我吧……求你了……我真的再也不敢了……”
打雾机低沉的工作音在这间空旷的房间里孜孜不绝的响着。
裴绍之没有说话,拉着舒乐的手也没有松开。
舒乐只觉得自己像是在经受一场巨大而漫长的酷刑,这种无边无尽的折磨对他来说简直更甚于直接杀了他。
就连被冷兵器时代的刀枪直穿而过也比这来得好受。
因为那痛苦只是一瞬间的。
一片花瓣打好,机器移动到另一片没有上过色花瓣之上,又是一次重新开始的疼痛。
舒乐身子僵了片刻,却又因为松弛剂的作用再次无法抵抗的软下来,任由针头一次次在皮肤内穿梭着进入又拔出。
没有丝毫麻药的作用,巨大的疼痛和漫长的时间早已经摧残了舒乐的最后一丝神智。
他在裴绍之俯身过来的时候沉默下来,有些茫然的对上裴绍之的视线,张了张口,却已经哑了嗓子,没能再骂出来。
“疼吗?”
裴绍之一点一点吻去了舒乐额角薄薄的一层冷汗。
舒乐眨了眨眼,一时间并没有听清楚裴绍之究竟说了什么。
裴绍之也没有催促,反而笑了笑,诱哄似的道:“亲我一下,宝贝,亲我一下就不疼了。”
舒乐睁着眼睛看了裴绍之一会儿,像是在进行艰难的判断,又像是在理智边缘的最后一丝抗争。
裴绍之的表情几乎温柔,他甚至又低了低头,像是为了方便舒乐吻他似的靠近了舒乐的唇:“听话,亲一下就不疼了,不好吗?不划算吗?”
又是一阵沉默。
而在这一次沉默之后,舒乐闭了闭眼。
然后他微微仰头,嘴唇贴上了裴绍之的侧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