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坐下来用膳吧,别都站着了!”凤心凤念二人以及两位姨娘也进了门,几个人瞧着凤莲面面相觑一时之间僵了气氛。只好凤阳开了口,破了这诡异的气氛。
“是。”齐齐地应了一声,几人中规中矩,凤心眉眼淡然,很是安逸。凤念则是不喜地看了凤莲一眼,轻哼一句,她后来也听说了这前几天出现的大火是因凤莲,一想到她那些还未及时拿出来的金银,她心里就窝着一把火!
凤莲感觉到了一旁快要喷出火来的视线,微微一笑,不置言语。古有食不言寝不语一句,晚膳用下来安逸无声,都是礼仪教育良好的人,也不会有任何吮吸声。
用完膳后,凤莲起身与凤老太太凤阳做辞礼,却被凤阳叫住了:“凤莲。”
声音淡淡,夹杂着细微的威压,凤莲眯了眯眼,这点威压对他来说根本就是鸿毛之举,但他扮演的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凤阳这点威压也只是为了留住他的脚步罢了,并无太多意思。
停下步伐,凤莲转过身来,作揖道:“父亲,可还有事?”
凤阳感觉到了凤莲的疏离,蹙了眉,他不喜这种感觉,“你的伤好些了么?”
只见凤莲身子忽的一颤,气息刹那间不稳,但很快地收敛住了,“已经好多了,父亲。”
凤阳将他的举止看在眼里,是以他一个文人遭受了家中如此对待也会畏惧,以为凤莲是对凤府存了一定的畏惧以及怨恨。
心一紧,这怎能行呢!
“好多了就好,前几日的事情终究是为父的亏欠了你。”叹了口气,面色忧愁,好似是一个夹在儿女与母亲中间的一个人,难以抉择。
凤莲看着他半晌,最终低头:“这不是父亲的错,都怪凤莲最近忙于外事,没回家看看祖母责怪也是正常的。”
凤阳闻言,可不认为凤莲真的是认错,相反是因为对凤府存有失望,才将错揽到自已身上去的。“这事怎么能怪你呢?你祖母这次太过分了,为父也已经与她好好说了,你千万别放在心里,她只是关心你,方法又过于激烈了。”
在北原中孝道为先,凤阳身为儿子能够为此去与母亲说上一两句,也是不容易。凤莲一怔,垂头道:“让父亲费心了,莲明白祖母的用意,以后莲会常回家的。”
“你也别逞强,有什么心事有什么苦可以和为父说一说,憋在心里也很难受的。”凤阳就像个慈祥的父亲,为凤莲开导着。
凤莲抬了抬眼,微微一笑:“自然的,莲日后有问题会来请教父亲的。”
这话说的不错,可凤阳听起来十分怪异,他摇头晃去那怪异的感觉,道:“你如今也入朝为官了,事事都要小心,也不能由着性子胡来了。”
凤莲是凤府的嫡子,只要他做错了什么事,终究是对凤府有害无益,看清了这一点凤阳对他即便是不喜,也会有所改变。
“莲明白了。”点头,凤莲本要离开,忽的想起一事,又道:“父亲,今晚义父他们……”
说得慢吞吞,凤阳也知道是什么意思,摆摆手,“你放心吧,杨掌事是你的救命恩人,也是你的义父,为父自会好好待他。”
”那就多谢父亲了!”感激地看了眼凤阳,凤莲慢慢退下。
回到莲居,何方不知去了哪,独留下一屋子的纸张撒一地,凤莲笑了笑,弯腰一张张地捡了起来。抖了抖纸,将纸抚平放在桌案上,抹抹唇角,何方不在正合他意。
走到寝室,将床上布置成有人的模样,卷了卷袖子,从后院越墙离开。最老套的方法最简便,也是最容易引起怀疑的,凤莲清楚这一点,但他也只是出来一会儿不会太久,之所以布置伪装,也是为了掩饰自已有修为一事。
想来义父已经在来的路上,他不必去一趟杨宅,只要在路上遇见就行。眼睛微动,往必经之路而去,从杨宅到凤府有好几条路,但都必须经过一个拐弯处,他就在那里等着义父到来。
夜深月色朦胧,人影也看不清,眼前影子晃动几下,也只是当做错眼,百姓们夜晚出门甚少,也就是大户人家出来的较多了些。
屋檐上的凤莲看着面前的繁华马车,蹙了眉,这可不像是杨宅的马车,那会是谁的呢?思索着,又见一辆马车行驶而来,眼一亮身影一晃往马车里潜去。
繁华马车也在凤莲入了马车的同时掀开了窗帘,若有所思地盯着屋檐上,难道是他的错觉?
“王爷,怎么了?”背后传来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他放下窗帘道:“没什么。”
第九十九章 看望
凤莲钻进马车中,惊了马车里的杨海棠,杨海棠看到是凤莲,没好气的抿唇,随即覆盖上了担忧,把他拉到身旁坐着,检查他的伤势:“没事吧?快让我看看伤口!”
凤莲不愿,紧紧的护住自已的衣服,不让杨海棠检查伤口,“义父,我没事。”
“你每次都说自已没事!结果呢,每次都是血淋淋的回来,你让义父怎么能不担心呢!”一句话燃起了杨海棠心中的火,他奚落着凤莲,但大多的情绪却是无奈与担忧。
凤莲苦笑,“是是是,莲再也不敢了!决不让义父操心!”
杨海棠用手指弹了一下凤莲的脑袋,宠溺不言而喻,道:“你也真是的,什么时候才能让人省心呢!”
“义父,我也没多大事儿,自已能够解决,你就安心吧!这京城到底不适合你,不如早些回去也好。”凤莲有心劝杨海棠回去,他不想因自已的事而连累了杨海棠,到了以后势必要有一次大起大落,杨海棠他万万不想伤及。
“你打的什么主意我不清楚,但至少,别让自已受伤,为了这些人受伤不值得。”杨海棠拍拍他的手,柔声道。
凤莲眼一缩,心卷起了波澜,翻滚了几个波浪又再度风平浪静,点头道:“义父,莲明白了。”
“看到你没事,我就安心了!”杨海棠拂去凤莲的衣袍褶皱,看着他的眼盛着柔情,虽非亲人胜似亲人,比起凤阳的虚情假意,凤莲的心暖了暖,随即眯起了眼,这凤府该断的就得断了,反正已经入朝为官了,要这个凤府嫡子的身份也没多大的用处。
凤莲点头:“义父这次怎么会想着来凤府,若是担心莲,莲夜晚回来就行,怎么还亲自来呢!”
“我想着,来这京城也快半年多了,从没来凤府一趟,好说歹说也是你的义父,该去和他们照个面。”杨海棠笑得云淡风轻,心里的想法隐了下去,并不希望让凤莲知道。
凤莲眼中闪过异芒,有些疑惑,杨海棠在江湖向来是我素我行,不喜欢的人也都不会多看一眼,为何这回又有照面之说?思来想去,不知为何,但也知道杨海棠不会害他,再试探了几句,杨海棠依旧是什么话都不说,只能作罢。
“义父,我不宜久留,先行回去了。”凤莲也只是为了让杨海棠放心才出来这一趟,这下子也该回去了,想起方才看见的繁华马车蹙了眉,又回头看看杨海棠,到底是没说话。
“快回去吧,义父一下子就到那儿看看你。”杨海棠挥手,含笑送他。
凤莲应了一声,出了马车往回赶。回到凤府,凤莲放下卷起的袖子,他选的落脚点距离莲居还有些路程,从容地走进莲居,就见何方站在他的床席前,床上被翻乱了。
何方听见了脚步声,回头看向凤莲,语气阴沉:“你去哪了?”
“散心。”凤莲目光淡然,不惧何方那暴躁的神色。
何方冷笑一声,质问道:“你若仅仅只是出去散心,那为何将床席弄成这样让人误会?!你当真以为我是傻子吗!”
凤莲面不改色,丝毫不见半点被人拆穿的窘迫,施施然地道:“那出去做什么需要向你禀报吗?”
何方反而被他一句话噎住,半晌才道:“陛下派我来保护你,我自然是要跟着你。”
“陛下的意思是让你保护我,而不是其他的意思,你最好看清这一点。我不希望你知道的事也多,但绝不会害了你更不会害了陛下,尽管放心就好了!”凤莲笑了笑,他对何方并没有多大顾及,即便是他向皇帝告状,他也不怕。每个人都藏着一些不能为人所知的事情,皇帝很明白这一点,只要凤莲所作所为不危害到他的帝位,其他皇帝也不会管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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