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暮色闭了口,他确有不想让人知道的秘密,望着周沐那吊儿郎当的模样,复杂缠上眼,痛苦愁思,只能相望而不能相知相爱,这对他来说有多痛苦!
贺征没察觉两人的神情,只觉得这事与凤莲有关,又刚从凤府出来心情烦躁,神色极差,叫道:“说说说,说什么说!凤莲有事情,那也是他的事,不会伤害我们的,就放心吧!”
方寻这下也闭嘴了,眼一瞥,就看见另一边吊儿郎当的周沐与沉默不语的于暮色,眉头紧了紧。正当他要开口时,一阵冷风吹来惊得他缩了缩脑袋。回过头来,他惊诧着,这是八月天,哪来的一股冷风?
“啊!”倏忽之间一声尖叫响亮,险些令马上的周沐栽倒,堪堪稳住自已的身子,不由怒吼:“谁啊,青天白日里鬼叫什么啊!”
贺征与于暮色对视一眼,深感不对,跳下马,奔向尖叫来源处:“不对劲,去看看!”
“诶,等等我!”周沐看着方寻也下了马,急忙道,慌慌张张地下马奔去。
来源是一个客栈,名为福来客栈,就见众人都往楼上去,便知晓尖叫声是从楼上传来,迈着步伐,来到楼上。
一个少女从房里倒在长廊,惊坐在地,瑟瑟发抖,瞳孔放大捂着嘴,泪水顺延而下,我见犹怜的模样,惹人心生怜爱。
“姑娘,怎么了?”有一客人问道。
“他……他……”少女惊恐的眼珠移向客人,袖里伸出手,发抖地指向屋中。
“让一让!”贺征几人来到跟前,往屋中看到,猛然倒吸一口气。
就如同上次在酒楼一样,人身首异处,人头高挂房门,狰狞恐怖,身体依旧是麻绳捆一团,手脚打折。
这重复了的情景让几人心生诡异,这就犹如当日情形,丝毫不差,若偏说要差,就是这个房间与柴房大不相同,一派富贵之气。
贺征留了几分意识,连忙招呼人去报京兆,封锁现场,眉头皱起,这两次事情都能让他们遇到,是巧合还是人为?
看着在一旁低低哭泣的少女,他深思着,似乎凶手每一次作案后都会有人发出一声大叫,引来众人的注目,这是为何?
上次的惨叫,据查实是死者刘甘所发出;而这次确是由一个少女发出,这是否有什么关系?
周沐凑过身来,低声道:“我听我爹说,上次的案件还没结案,京兆那边为了压下这件事不让皇上知道废了不少心,我看这回又出凶案,十有八九他这个京兆是做到头了!”
官家的腌攒事儿也不少,京兆为保自已位置而瞒下此事,终究是瞒不过了。这第二次天子脚下出现大案,朝中岂会没人参上一本?
贺征心中明白,但他最想知道的就是,凶手到底是谁,为何要这般做?!
第二十九章 案件
第二日,朝堂上圣上大怒摔镇纸,直批刑部尚书周鹤,又将京兆何方以失职隐瞒之罪押入大牢,吩嘱刑部严查到底。
周沐因此在家里忙得不可开支,帮着父亲调查案件,于暮色偶尔的也会去帮忙,而方寻的父亲是异性王爷方问,时不时被皇上传唤了去,无奈只能从命跟随父亲进宫。只有贺征,经常带着小道消息往凤府里跑。
凤莲很少出门,素日里就在莲居苦读史书,杨海棠留下的两名大汉杨一杨二,则在门外守着,拦截所有人来打扰凤莲看书。
唯有贺征放行通过,带着一盒月满西楼的点心来到莲居,将点心放下,笑着问:“书中有金吗,看得如此入迷!”
放下书,凤莲就像书呆子一样,开口闭口一个古人言:“古人言:书中自有黄金屋,这话当真不假。看书可使人心平静气,可使人放下一切。又有古人言: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
贺征连忙摆手,惊恐地退后:“等等!你别说了,说了这些我也不会对书有兴致的!”
凤莲一怔,无奈地笑笑:“你就是没心思读书,如果有我相信你会比我更胜一筹。”
“我要是有心思读了,你不就被比下去了吗,这是为了你!”贺征顺着杆子往上爬,笑呵呵地应下。
凤莲眉一挑,戏笑道:“你再不努力,以后都是要在朝堂上的,可怎么是好?”
“有你就好,哪还需要我出主意?”打开食盒,把点心推到凤莲面前,挑了一块玫瑰饼,一口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你也吃吧!”
凤莲拾起一块芙蓉糕,浅浅一笑,轻咬一口,香气口中溢,一股酥甜留在喉里,甚是美味。
“这是月满西楼的糕点。”一尝即知,凤莲浅笑着,吃完一块用手帕擦拭手,随即拿起书籍观看。
“又看,你不吃吗?”塞得满口都是糕点,贺征咋道。
“你吃吧,我一向不喜甜食。”头都不回,淡淡地回了句,噎了贺征一口。
贺征咳嗽了几声,险些被嘴里的糕点噎了去,凤莲看不过去只能放下书,倒了杯茶递过去,又帮他拍拍后背顺气,皱眉责道:“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呢?”
贺征好不容易顺气了,十分尴尬:“我只是突然想到,就连你都不喜甜食,我一习武大男儿怎么能吃甜食呢?不行不行,我得戒了!”说着,好似忍痛割爱一般,舍不得这一大盒点心。
凤莲哭笑不得,贺征这喜好甜食的癖好确实不符这世代对男人的严格要求,可忠良候府对他过于溺爱,以至于到了快弱冠的年龄还未戒了甜食。
眼一黯,他到底是无福消受这父母之爱,随即挥去负面情绪,温温地笑着问:“这次来是不是外面又出了什么事了?”
说到这事,贺征一拍大腿,英眉飞扬,惊奇古怪地道:“你不说我都忘了!凤莲你知道吗,这次的事可大着了!还记得上一次你醉酒过后我跟你说的酒楼凶案吗?”
凤莲记得,也知道他接下来要说什么,只是表面装得一无所知,疑惑地顺着他的话问:“当然记得,怎么了?”
“又发生了!这次又给我们撞见了,是在福来客栈里,依旧是身首分离,人头高高悬挂,身体用麻绳捆着。”贺征故作神秘,凑近着道,还做了一个身首分离的动作,企图吓唬凤莲。
凤莲浅笑,不为所惧,眼睛流转之间神采奕然,道:“这事发生在天子脚下,又连续发生两宗,想来应该惊动了朝廷吧?”
贺征一听,惊诧地瞪大了眼:“你怎么知晓?”
“这若是发生在其他地方,最多只能惊动地方太守,可这发生在天子脚下京城里,就不一样了。京城就在皇上的眼皮子底下,出了这么大的事皇上不管,难不成要让这京城成了荒乱之地,成了暴民横行的地方吗?”凤莲不屑一笑,这皇帝的眼里就只看得到京城,出了这京城还能看到哪?京城既是一国最大的体面,若出了事,还让他国怎么看?
“倒也是,”贺征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今日听父亲说起,朝堂上皇上大怒,斥责刑部严查到底,还将京兆何方以失职隐瞒之罪押入大牢,看起来是震怒不已啊!”
凤莲听完,寻思着:“看来京兆这顶帽子,何方是到头了!”
“为何?”贺征不解地问。
凤莲抬头看他,微笑道:“欺君之罪,当以论何刑?”
贺征这下才明白,眨了眨眼,傻笑着:“当以处死……我就听刚才父亲说这事何方保不住了,原来是这样!”
“你且把你所见所闻再说一遍,我也想听听。”凤莲将书合起,放到书柜里,整整齐齐,生怕受损。
“是这样的,昨天我们听到一声尖叫,发觉不对劲……”贺征与凤莲讲起此事,严肃认真,又把他昨天想到的几个疑点都提了出来。
凤莲抹抹红唇,单手支颚,微眯眼,道:“你说的这几个点,确实更令人疑惑。凶手为何要杀人,是否与这两名死者有什么过节?这两个死者都是什么身份,是否有关联?最后为何要引人去探寻此事,是否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意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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