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想要进去——那你们就一起进去吧!”
低沉的咆哮从门内涌出,化为呼啸的黑雾。它们犹如簇拥君王般环绕着怪物之主,与另一种虚幻的力量相抗衡。
传送门本体彻底崩坏,从中升起一把银亮的钥匙。这把钥匙一出现,立刻与冥冥之中的特殊存在相呼应。
黑雾深处中本没有光辉。但在这个瞬间,日光与月光同时突破了天屏。
布满鳞甲的曜日与眼瞳般的月亮感知到什么,同时转向那一面。淡薄的光辉倾泻而下,投射在了银钥匙上。
在其上空,徐徐打开了一扇闪着银辉的门。月光与日光交错成薄纱,编织出门柱的形状。门扉若隐若现,好似不存在于此地。
“日月同辉,神祇为证,敬启世界之门。”
怪物之主握住银钥匙,将其插入门锁,旋转打开。
门内闪烁着苍白的光辉,编织成薄暮似的纱。怪物之主穿过这片纱幔,身上的雾气随之拂去,露出一张年轻的脸。
“现在该到你派上用场了。”
祂的手中突然出现了一支树枝,叶片指向某处,怪物之主跟随指引前进,视门内的黑暗如无物。
而在门打开的一瞬间,无论是手艺人还是世界各处的传送门复制品纷纷破碎,正在帕庭顿的传送门一阵刺痒。
当然,污染物是不会有这种感觉的,那是类似于人类的描述。
有什么要来了、有什么被打开了,看守它就是我的职责,现在门被打开了...
数以百计的念头在传送门脑海中纷乱闪过,电流似的乱窜。传送门用最后一丝理智将自己传送到无人荒野。虚幻的大门凭空出现,如蛇般蜕变出更加幽邃的色泽。
组成门板的黑曜石大门一点点融化,又被蹿动的鲜红纹路死死固定,在一呼一吸间不断扭动。但突如其来的力量太过庞大,以至于突破了传送门的控制极限。空中展开大门的幻影,门扉紧闭,吸引了周围所有血脉者的注意力。
“差点来晚了。”
好在这地方离帕庭顿不远,奥雷乌斯才能第一时间赶过来。他割开手腕,血融入门中,协助传送门压制下狂飙的力量。
本体已死,残存的权柄自然流入了最后一个幸存者的身体内。传送门浑身颤抖,门扉中央浮现出一把银色的钥匙。
“奥雷乌斯大人,有人正在进入门的深处。”
传送门声音急促,门扉上的花纹一道道亮起,化成了锁链的形状。
“钥匙、他拿到了钥匙。我们得阻止他,不能让他过去!否则的话、否则的话——”
传送门的声音猛然拔高,无数知识随着晋升涌入它的头脑,让其本能明白了许多东西。门存在的意义、门后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它接下来要怎么做。还有来自本体的托付,其中包括接下来会面临什么。而这些东西通过血液联系汇入主人那一边,让青年也明白了要怎么做。
它按捺下心头的不安,为今之计只有尽可能为对方提供情报,让对方来解决这件事了。
“别急,你现在能把那扇门打开吗?”
“我可以试试。”
黑曜石大门缓缓开启,露出一条细缝。开门速度极慢,仿佛有千钧之重。而门后还有无穷门扉,层层叠叠覆盖在一起,更衬得其后事物模糊不清,只能隐约窥见变换的光晕。
传送门撑住一口气,将意识下沉到最深处。这里是门的世界,数以千万计的门扉矗立于各处,或真实或虚幻,等待着有缘人敲响。
已有人提前为它带了路,银钥匙散发出朦胧的光辉,指引着它绕过危险,找到尽头的门。
在深邃晦暗的最深处树立着一扇门扉。在门后,赫然是一副崭新的天地。
十颗巨大的星辰漂浮在空中,散发出属于正神的气息。灿烂夺目的光辉与滚滚黑雾对峙,立于场地中央的人听到声音后转过头来,望向闯进来的红发青年。
那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撞入眼中,让后者动作为之一顿。怪物之主勾起嘴角,微笑道:“你看起来很怀念自己真正的样子,外来者。”
“……”
红发青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没有回应也没有答话。没有贸然上前的意思。怪物之主挑起眉梢,明明距离上次见面只过了一小段时间,祂却能感觉到对方已经完全不同了。
人类的变化就是这么大,数百年对怪物之主来说不过弹指之间,而只是一两年时间,对方就已经敢和他对视了。
这不是一个好兆头。所以怪物之主决定粉碎它。
预感到祂要做的事情,红发青年向后一步。身后的光纱通向天际,引来一缕气息。
“别搞错了,你的敌人是我。”
银发神祇步步走来,目光落在怪物之主身上。当他步入这片空地后,高大城墙以其为中心拔地而起,怪物之主脚下出现无数狰狞恐怖的野兽,而在对方脚下则出现了成群结队的人类。信仰之线黯淡闪烁,剩余的人也因为不安而仓皇失色,畏缩不前。
数千个声音同时咆哮,敲响激动人心的战鼓。一个个身影出现在最高层的圆座上,幻象们或是点头赞许,或是呐喊助威。而位于最高层的十二个座位上依次出现身影,除了两个空缺外,剩下的皆与天空中的星辰相对。
更准确地说,那不是星辰,而是高悬的神国。
怪物之主冷哼一声,显然非常讨厌这些高高在上的神明。但即便是祂,也必须遵守门内的规则。
古老的众神以信仰之线为赌注,操控进入赛场的幻影作战。
赢者得以攀登更高,输者滞留原地。唯有最强者才有资格踏上巅峰,取下安置于顶座的珍贵宝物。这便是众神竞场。
怪物之主掌控世间黑雾源头,所有怪物因其而生,就连血脉者都无法与之抗衡。在与其对峙的刹那便会因为体内污染失控而死。但凡接受污染恩赐的,皆为其臣属。
而刚刚经过教会分裂的迦南则落在了下风,不得不说,这是对祂最不利的对战方式。
银发神祇脸上神情毫无改变。祂抬了抬手,岌岌可危的信仰之线随之散去。紧接着,神祇步下高台,亲身下场。
璀璨神光淡去,露出新神的真正面容。
独自面对那巨大的浪潮,渺小如被即将被滚滚车轮碾碎的蝼蚁。抛弃神祇身份,只作为自己而战,一人可抵千军万马。
怪物之主的目光透过那双眼睛,与其背后隐藏的人对视。
“真可悲啊,居然不敢真身与我对战,你还是那么胆小。”
梅森神情不变,他意识一动,银发青年迈步向前,默然对上了怪物之主的大君。祂伸出手,从虚空中抽出长弓,弦上自动出现箭矢,如银月射入怪物群中,刹那间引爆了巨大的气浪。
怪物之主眯起眼睛,不想在祂身上继续浪费时间,毕竟真的要打起来,祂们估计要很久才能分出胜负。巨大的空间内风起云涌,万千透明的触肢从天而降,如柱子般洞穿了地面。
云母冉冉升起,这只巨大的怪物居然将整座众神竞场笼罩在触须下,迦南避开袭击,毫不犹豫地展开反击。箭雨如瀑洗礼全场,云母用触须将怪物之主保护得密不透风,直到硝烟散去,后者依旧毫发无伤。
就在这时,一抹寒光闪过,触须应声而断。云母甚至来不及感知到疼痛,断裂的触须便融化在了空中。
顺着那条光纱,另一位客人已经到场。娇小可爱的身影出现在云母面前,后者从她身上感知到了巨大的威胁。这种感觉甚至超过了以往任何一个敌人,连骸骨大君都有所不及。
而女孩的目光落在了云母身上,喟叹如怜悯。
“你身上的灵魂很痛苦,让我来帮你解脱吧。”
她手中亮起,所过之地如初雪消融。云母身上的狰狞人面如油脂般融化,尽数投入灯中,化为熊熊烛火。
云母发出震怒的鸣声。圈圈涟漪扩散,粗长的触肢抽向女孩,冲势中途中断,以与体型截然不同的灵巧躲过了劈砍。黑袍玩偶发出可怖的笑声,手中镰刀反射寒光。苍白面具上滴落猩红颜料,如血般扩散到整个面具。
双方展开了激烈的交战,战局一时有些焦灼。两个马甲不受怪物之主最擅长的污染影响,而他们也没办击败怪物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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