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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永跟着导航到了公安局。
大厅里。
柜台前的警察看见王永，将他带到一处房间。
笔录很简单，大致就是让他说一些当时的情况，警察问，王永答。
十分钟后，笔录结束。
王永正准备走，门外的另一个警察却将他带到一处会议室，三三两两的人坐在一起，他看见了许多熟悉的面孔。
有陈珠的母亲，水店老板的儿子…，可以说几乎和王永有过关系的人都在会议室里，当然还有一些陌生生面孔。
台上坐着一个穿着黑衣的长发女人，她靠在椅子上假寐。
这是？
“砰”
门被关上了。
王永顿时心生警惕，他回想着刚才的地形在脑海中计算出几条逃出去的路。
可他转念一想自己没做违法犯罪之事，而且他在河中游泳也并未化作人鱼，唯一特殊点就是用水量大，原主患有自闭症，可这些也很好解释。
话虽如此，王永还是选了个靠窗的小角落坐下，周围空无一人。
大家都很蒙，谁也不知道警察带他们来这里干什么，但想到这里是警察局，众人便也没有多做讨论。
见人来齐。
讲台上的女人终于睁开眼。
她先是提着水壶给每个人倒了一小杯，茶水不烫还带着点诱人的香气，拿到水的人迫不及待将水喝光。
女人走到王永这里。
茶水灌满了水杯。
两个人相互对视，王永感觉到她的试探之意，王永移开眼，将小纸杯拿在手中把玩却不喝疑惑的看着女人像是在问：你为什么还不走。
女人也不急，两个人僵持住，王永嗅着茶水里那股符咒烧成灰的纸味，一饮而尽。然后将空的小纸杯展示给她看。
女人满意的离开，确定每个人喝完水后说了句：“半个小后就可以走。”回到椅子上假寐。
其他人搞不清楚状况但还是听了女人的话。
王永斜躺在椅子上，好似有一股风，或者说一种无形的东西在他身边环绕。
精神力？
王永仔细的感受会议室里的动静，所有人的身边都围绕着这股无形的气息，而这种气息的来源则来自台上的女人。
同时，会议室的大门和窗户也都被这股气息包围。
半小时后，会议室里无事发生。
“同志，我们可以走了吗？”
“可以。”
女人起身将门打开，随着她的动作，空气中的气息消失。
王永混在人群中间，不突出也不显眼。
对面会议室的门也被打开。
两群人撞上，另一群人中的一对父子看见王永很少惊讶，尤其是男人，他皱着眉：“王永，你怎么在这里。”
王永不想理他，自顾自的往前走，男人就是他在第一天见到的原主的父亲。
王辉却不肯罢休，他冲上前想拉住王永，却被王永轻易躲开。王辉自觉父亲的威严受到挑衅：“给我站住。”
他声音极大，手里的小孩也被吓了一跳。
王永仍然不理他，王辉怒道：“你不是有自闭症见不得人吗，我看你就是不想读书装病。”
“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个儿子。”
随着王辉的话落下，原主的情绪又冒上心头。王永看着系统突然弹出来的新资料，恨的牙痒。
无论是他的父母还是前几个世界中原主的父母都很爱自己的孩子，唯独王辉。
刚检查出自闭症的原主症状还很轻微，只要好好治疗未必不能好转。
结果王辉说着带原主去治疗就是将他一个人丢在闹市的大街中，任小小的原主蹲在大街上看着来往的人心里充满恐慌和害怕。
虽然那时候原主家里只能说是中产家庭，但不可能连治病的钱一分也拿不出。
在王辉的骚操作下，原主的症状也来越严重，直到王永来时依旧不见好转。
王永冷着脸：“你谁，左转精神病医院，我没有你这么大的儿子。”他绕过王辉不想与他有过多纠缠。
“两位先生，请留步。”
会议室的女人听见两人的谈话将他们拦住。
王辉身后的那个男人突然横冲直撞在人群中破开一条路，他闯进会议室提起水壶灌入口中，然而水壶已经被安静处理好，一滴水也不剩下。
“水在哪，水在哪！”
他掐住王辉的脖子，双手越收越紧，其他人连连散开生怕自己被这个疯子抓住。
“那里有水。”
王辉艰难抬起手指着大厅的饮水机。
男人嫌弃饮水机出水慢直接将水桶抱在身上对着嘴倒水。
水流的很快，全都进了男人的肚子。
安锦冲上前将男人控制住，娇小的女人将五大三粗的男人摁得不能动弹，这一幕极大的冲击了众人的世界观。
其他警察反应过来上去帮忙。
王永乘着混乱溜出警察局，走到大门口时，他看见局长跟在一个黑色长袍男人的身后，两人一直在交谈。
他走的快只听见了几个词：医院，爆炸，桥。
黑袍男人似有所感，他回头看了眼王永，没有异常。
直到离开警察几千米远，王永这才松了口气，右手手腕处的衣服已经湿透了，变成人鱼后他便有了控水的能力，躲掉一杯茶不是大问题。
……
卧室里。
王永张开右手，一丝青色的雾缓缓冒出，这是窗户上残存的精神力。。
他静静的回想女人对精神力的控制，忽地，青雾突然扑向王永撞入他的脑海。
精神空间。
青雾的下面是一片汪洋大海。
它悬在空中不知所措，大海泛起波浪像是一张深渊巨口将青雾吞入其中。
王永倒在地上，脑海就像被无数根针刺入，鱼尾蔫哒哒的打在地上。
“有人吗？”
敲门声响起，一声比一声大，一次比一次重。
防盗门发出咔咔响声，似乎下一秒就会有人破门而入。
第93章 虫灾
王永强撑着爬起来，他看向猫眼。
门外站着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王永认得他，男子是楼下的住户，和原主的爷爷是远亲，大家一般都叫他谢四。
谢四低着头似在锁孔里捣鼓。
“咔哒，咔哒”
幸好王永有关门反锁的习惯，他靠在门后做好攻击的准备。
谢四倒弄了许久已经打不开大门，他贪婪的看着贴满广告的朱红色防盗门，悄悄离去。
光亮的防盗门被汗水浸出人影。
身体滑落，王永躺在地上彻底昏迷不醒。
钟表里的时针转了一圈又一圈。
地上的人鱼先生在最后一缕夕阳消失前醒来。
渴，好渴！
全身的细胞都在叫嚣。
鱼尾的鳞片失去光泽，手臂和脸上泛起干裂的皱痕，几乎要冒烟的嗓子让他说不出话来。
身体的动作比大脑的指令还要快，地上的蓝色瓶盖不一会便堆积成山，空瓶子随意散落。
喝光了一箱矿泉水。
王永躺在盛满水的浴缸，带着淡淡消毒剂味的水滋补着缺水的鳞片和肌肤。
一抹蓝色的精神力在修长的指尖环绕，一会溜入水中一会又在鳞片处徘徊，最后消失不见。
夜空中挂上莹白的弯月，大大小小的星星点缀其中。
因祸得福，青雾激发了王永的精神力。
皎洁的月光被精神力分成缕缕丝线融入其中。
精神力的出现让王永感受到了更多被他忽略的地方，眼界豁然开朗。
隔壁教小孩写作业的气愤家长，已经进入梦想的老年夫妻还有楼下嘴里爆出经典国骂的谢四以及在他体内游动的阴影，这一切都被王永看在眼中。
他就像个刚拿到新玩具的小孩，细细操控着精神力吞掉月光中的精华，或者将精神力幻化成各种形状。
日月交替。
即使一夜未眠，他的精神依旧饱满，王永能感受到体内勃发的力量。
客厅里一片狼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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