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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闹的铃声打破了一室的寂静。
王永睁开眼，他看着沙发上震动的智能手机，不想动。
他看向另一间卧室，彷佛下一秒就会有个慈祥的老人急急忙忙跑出来和他玩训练游戏。
铃声还在继续。
王永就这这样的动作持续了几个小时，直到干裂的唇瓣提醒他，该喝水了！
思绪变得清明，王永猛然反应过来，他将娃娃放下，起身去接水。
原主对他的影响太大了！
原主患有自闭症，平日里最爱的就是抱着他心爱的小熊娃娃一动不动待上半天。
王永咕噜噜的灌下一缸水，可干裂的唇瓣依旧没有得到缓解。
中规中矩的洗浴间被一个巨大的浴缸占满，因为原主喜欢泡澡，这是他爷爷特意为他安装的。
王永跨进浴缸安静的躺着，冰冷的浴缸让他感到凉意。
哦，已经没有人给他放水了。
待浴缸灌满水，王永整个人沉入水中，深蓝色的鱼尾悄悄冒出来开心的拍打着水面，仿佛贪玩的小孩子在水中嬉闹。
王永懒得管，尾巴做的事和他有什么关系！
“咔擦”
和王永没有关系的鱼尾由于兴奋过度没控制好力道将浴缸…拍碎了。
浴缸猛然破开，水也流向了地面。
漂亮的鱼尾仿佛知道自己做错事又悄悄的消失。
王永看着一地狼藉，沉默不语。
他想娃娃了。
稍稍收拾了洗浴间，王永抱着娃娃坐在沙发上等头发自然风干。
闹铃声再次响起。
他捏着娃娃不为所动。
困意袭来。
王永准备回房间睡觉，他将娃娃轻轻的放在沙发上。
不能再这样被原主影响下去了！！
半夜。
卧室房门突然打开。
一道人影直奔沙发，长臂一捞将娃娃搂在怀中他满足的松了口气。
就这样浑浑噩噩的过了一个星期。
原主的影响慢慢减弱，当客厅里的四桶水被王永喝光，对水的渴望终于让他压住体内陌生的情绪。
王永找到沙发上的手机，老人不会用智能手机，以至于手机界面被那些不小心点击到就会自动下载的软件占满。
光是点开微信手机就卡顿了几分钟。
微信里只有几百元，联系人也只有几个，最长联系的就是一个备注着秦老师的微信号。
早上十点。
太阳才刚刚升起。
微弱的光线下，路上的行人并不多，王永提着空水桶来到水店。
店主还认得他，“哟，你们家几口人，也喝得这么快。”
王永敷衍的“嗯”了一声，他没注意店主话中的“也”字任店主自言自语，自己则站在水箱前静静的看着水箱里的水大股大股的流入桶中直到将水桶填满。
店主关闸不及时，干净清澈的水流在地上立刻被周围混着脏脚印的雪土污染顺着坡道流向大街。
真可惜！
王永在心里默默感叹，他提着水桶才想起来家里的食物已经被霍霍光了。
“老板，水先放着，我待会再来。”
“没关系。”
老板笑笑表示不在意。
感谢万幸的地图，否则王永还真不知道哪里有大超市，原主不喜欢热闹的地方，因而他根本没去过超市。
老板拿出手机坐在门外等着下一个客人的到来。
怎么又渴了。
老板用大瓷缸接满水，嘀咕着：“是不是得糖尿病了。”要知道她们家可是有家族病史，明天还是去医院看看。
王永跟着系统导航来到超市门口，路边小贩的吆喝声，孩子开心的叫喊声，各种声音交杂揉。
王永站在原地，脚就像灌了铅一样，动弹不得。以往他是最喜欢热闹的大街小巷，可是现在的场景却让他感到生理性不适。
肚子发出抗议声。
王永安慰自己：想想菜市场的泥泞道路和飞舞肆虐的苍蝇，那可比超市乱多了。
他强忍着不适来到生鲜区，水箱里冒着气泡，大大小小的鱼动静不同。自从变成人鱼，他的食谱就改变得彻底，非荤不食。
微信里只有几百块，他计算着价钱确保自己还有水钱，挑挑拣拣选了几条生命力强的鱼。
回到水店。
店主躺在长椅上昏昏欲睡。
王永一手提着两桶水，水桶用麻绳连接。
如今不过十一点，太阳刚冒出个影就被厚厚的云层挡住。
马路上的积雪已经被打扫干净，往来的行人逐渐增多。
几条鱼放在水桶旁不时的跳动身体拍打水桶。王永盯着最活跃的那条鱼，心想待会就先吃你。
……
冒着热气的淡色鱼汤出锅，一碰就散的鱼肉散落在汤中。
王永也不怕烫，他直接将一锅鱼汤吞入腹中。
酒足饭饱后他躺在沙发上，开始思考接下来的事。
根据人鱼的习性，干净的水源必不可少，其次是食物，他已经成了彻头彻尾的肉食动物，花销可不低。
原主才16岁，就算赚钱也只能去打黑工，工资极低不说时间还长。
难不成他去自给自足？
T市位于一条大河附近，河面宽广，河运发达，几乎是全国的水路枢纽，同时渔业也相当发达。
王永感觉怀中空荡，他竟有些不习惯。
为了减弱原主的影响，他将小熊娃娃放在原主爷爷的遗物旁，禁止自己去接触。
九一曾经和他说过一个例子，有个任务者的原主是一个精神分裂症患者，该任务者的精神力不够受到原主影响太深，等任务结束，人也患上了精神分裂症，每隔几天就喜欢穿红裙子在时空管理局大厅跳舞。
王永可不希望自己成为下一个在时空管理局里蹲着长蘑菇的任务者。
下午两三点。
久违的阳光突破云层洒落。
房檐下，绿树上，各处的积雪都开始融化，不过温度依旧很低。
王永逼迫自己出门，他顺着小路来到大河旁，许多河段已经结冰，每年都有五官全失的人听不见别人的阻拦也看不见别人的脸色在薄薄的冰块上肆意游走。
一对二十多岁的年轻情侣自以为是冰上精灵嘻嘻笑笑在水上滑来滑去。
忽地。
冰面裂开，两人都栽入水中，周围的冰层在他们的大力扑打下碎裂掉入书中，冰窟越来越大，两人的体力趋于枯竭。
闻讯而来的吃瓜群众站在河岸上议论纷纷。
“这都第几个了，脑子里不想事。”
“昨天不也有一个人落水，人都冻晕了不知道去医院了怎么样。”
王永移到人少的地方，自从浴缸被尾巴砸碎，他就再也没把尾巴放出来过，看着河水，王永蠢蠢欲动。
比他更快的是几个刚冰泳完的中年男子，他们光着膀子手拉手控控制力量将水中的男女拉上冰层。
两人被冻得有些意识模糊。
救护车停在河岸上，医护人员抬着担架，两人一上岸就被送入车中，救护车呼啸而来又呼啸而去。
几位英雄被人围住，王永悄悄溜出人群。
他来到一处还未结冰的空旷水面，水上没有船舶活动。
见周围没有人他一头扑进去，人鱼的御寒能力极强，若不是不想引人注意，他可能穿件T恤就出门了。
看似生机断绝的水面之下是一个生机勃勃的世界。
王永在水中吐着泡泡，舒展身体，越往下水质越好，他来到漆黑的水底，金色的瞳孔能清晰的看见水下世界。
只是水下却不如王永想的那般干净。
各种死亡腐烂的大小鱼类沉在水底，即使因为天气寒冷减缓了腐烂速度，水流也透着一股腐烂的气味。
王永捏住鼻子，立刻向上游去。
他远离了这块水域，游着游着感觉自己的右臂被东西叮咬。
他立在水中，将右臂横在胸前，一只蜘蛛样的八条腿虫子黏附在上面。微弱的痛感正来自于虫子的口器。
尖锐的小针样的口器钉在他的皮肤上。
可惜王永的皮肤经过管理局强化早就刀|枪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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