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风酿表情十分不悦。
……不是,至于嘛。
“谢、谢谢你?”方臻伸出手,拽住食盒的一角,没拽动。
许风酿气笑了。
他凑近方臻,“我们都有孩子了,你叫我兄弟?”
其实他也没想到,那天他在卫生间门口,对方臻说过的话,会一语成谶。
——现在他们真的是世界上最亲密的人了。
如果方臻肚子里真的有了孩子,这个孩子就是他们两个人的,这个世界上有了他们两个不可分割的联结。
就算是结婚证都代替不了的联结。
许风酿不是十七八岁的小孩了,他知道一个孩子代表着什么。
平常的夫妻,有孩子和没孩子都是两个概念。
方臻快疯了,因为他忽然发现,许风酿知道有孩子后,态度完全不是他想要的!
他以为许风酿会收敛,谁知道许风酿变本加厉,甚至更……变态了。
许风酿把饭摆在桌子上,到底是没递给他,没再纠结刚刚的问题,下了一个新的指令,“去把鞋穿上。”
方臻心想,反了他了!
倒反天罡!
他坐在原地没动。
许风酿不紧不慢,“或者你想让我给你穿?”
方臻相信他能做出来这种事。
但他还是不服,怎么他怀孕后,反倒是许风酿拿捏住了他?和他想象中完全不一样!
许风酿已经起身去了卧室。
“哎哎哎——别!”方臻弹簧般跳了起来,眼睁睁看着许风酿把他的鞋拎了出来,“你放那里,我知道了,我自己会穿……”
许风酿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高半个头的优势一览无遗。
方臻险些撞到他的胸膛上,抬眸时,许风酿的视线在他的嘴唇上略过,随后把他牵到椅子旁坐下,半蹲下去。
方臻猛不丁又想起他上辈子说过的话。
当时在电梯外面,许风酿在电梯内,两人都清清楚楚他说过什么。
——如果重来一次,他要让许风酿跪在他面前。
这算不算跪?
半跪也是跪啊。
方臻从来没有在这个角度看过许风酿的头顶,他发现许风酿的头发挺短,再冷漠的人,脑袋看上去也是毛茸茸的。
拖鞋被一只一只穿上。
方臻没忍住,手盖到了许风酿头顶。
嗯,只是看上去软,摸着是硬的。
许风酿:“……”
方臻手贱了一下,又迅速缩回去。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
许风酿迅速抓住了他的手腕,往前一扯,方臻直接撞到了他的肩膀上,下意识搂住他的脖子,以此来稳住身形。
许风酿侧头,嘴唇贴住他的耳朵,微微磨蹭,声音有点哑了,“谢谢你,这种时候还有闲心来撩拨我?”
方臻莫名窘迫。
他手怎么就贱了一下呢?
这次到底是他心虚,被许风酿攥住手腕抬起身体时,也没说什么。谁知道许风酿起身完全抱住他,把他放在椅子上,让他头后仰。
被捧着脸时,方臻以为,许风酿又要开闸了。
他知道许风酿不加克制时是什么模样,有时他都以为,许风酿急切到想把他吃下去。
他很少敢真的刺激许风酿。
方臻都快提前闭上了眼睛。
谁知道,许风酿在他面前轻笑了一声。
方臻睁开眼,有点尴尬和疑惑。
他推了他一下,恼羞成怒,“你不亲就快滚……”
许风酿牵住他的手,往下引。
方臻被烫了一下,想要甩开他,却被强势地摁住——方臻从来没有如此反思过,为什么他穿越过来以后锻炼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一直没认真。
想挣开许风酿都变得这么不容易。
“松开我,”方臻脸都红了,“你恶不恶心啊,我还想吃饭呢!”
许风酿松开了手,声音还哑着,“我只是想告诉你,别轻易招惹我了。”
方臻翻白眼,“我刚刚那算是招惹吗?我就摸了摸你的头!你……怪你自制力不行!”
“那我摸摸你的头怎么样?”
方臻想了想,顿时恶寒。
太腻歪了。
“我就算被摸了头也不会那样吧?”但他也不是真的很想被摸,他认输,悻悻然道,“知道了,我以后不摸了。”
许风酿眼神暗沉,盯着方臻扒拉菜的手,默默凑近了他一些,给他夹菜吃。
他夹上来的都是方臻爱吃的,方臻不吃都对不起自己。
沉默着吃了一会儿的饭。
许风酿又突然开口,“我没有不让你摸的意思,你要是想摸……可以摸。”
方臻道:“算了吧,我也不是很稀罕。”
又是一阵沉默。
方臻都快忘记了这件事,埋头苦吃起来,太清淡的东西他吃着反胃,只有重口味的东西吃上去舒坦。
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些“垃圾食物”这么香?
许风酿又一次伸出手。
方臻一愣。
他的手被许风酿引着,略过了一堆吃的,高高抬起,重新落在了许风酿的头发上。
方臻下意识往下看。
“我不是因为你摸头才这样,”许风酿凑近他,还是在他的嘴角落下一吻,尝到了一点烧烤的香味,“其实你只要在我的眼前晃,我就忍不住会看你的肚子。”
方臻收腹,屏息,“我的肚子怎么了?”
许风酿凑到他耳边,明明房间没有第三个人,他还是压低了声音。
“会让我想起来那天我操.你。”
……
……
方臻吓得筷子都掉了。
爆完粗口的许风酿依旧一脸淡定,施施然坐回了他自己的位置,还重新给方臻拿了双新筷子。
十几秒钟后,方臻猛地涨红了脸,一拍桌子,指着他,“你……你……”
许风酿握住他的手,给他搓了搓,“别把自己拍伤了。”
方臻不敢置信,“你这个厚脸皮!”
“嗯。”许风酿欣然点头。
“无耻!”
“嗯。”
“变态!”
“嗯。”
方臻早就知道,许风酿就是长了一副好相貌,也就长辈们识人不清,觉得他是个顶好的“三好孩子”。
放古代,这人就是一个非常合格的伪君子。
他拳头像是砸在了棉花上,有种发火找不到人的无力感。
许风酿道:“是我的错。”
他的态度过于坦然,坦然到让方臻都忍不住去想,由怀孕联想到性其实也正常,毕竟怀孕的方式就离不开性。
本来那一夜都该被他们遗忘。
谁知道后来他们关系越来越近。
到现在,在他身上彻底留下了痕迹,想忘都该死的忘不掉。
而方臻也终于找到了一个合适的词汇来形容许风酿现在的状态。
——他有点过于“亢奋”。
*
再不情不愿,第二天方臻还是结结实实把验孕棒用完了。
他没想到,有朝一日,他尿尿都得省着尿。
两人坐在昨天相同的位置,等着结果,也等着命运的审判。
不出所料,十个验孕棒全阳,只有一两个阳线不是很明显,但也呈现弱阳的状态,方臻怀孕的事板上钉钉。
方臻又重温了一遍昨天那种绝望,这次他真的和许风酿呈现出一种对峙的状态。
两人在桌子的对面坐着,一边一个。
方臻道:“好了,现在是不是可以正式商讨一下,我们该怎么办了?”
许风酿道:“我倒是有很多想法,就是不知道该不该讲。”
不合时宜的,方臻想起那个笑话。
——“我有个想法不知当讲不当讲。”
——“知道不当讲就别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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