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风酿再次冷笑,把方臻不动声色藏在衣摆之下、两人交握的手摆到了明面上,只要有谁往他们的座位上一看,立刻就能看见他们手牵手。
方臻真是怕了,一瞬间竟然有种上刑的既视感,只不过别人上刑是疼痛,他上刑上的是面子。
两人暗中较劲,他想把手摁下去,许风酿偏要大大方方让全世界看见他们十指紧握。
“停停停,”这次依旧是方臻认输,“隐私也分很多种,比如谁家亲戚离婚了,谁家亲戚去世了,这都算个人隐私吧?你想成什么了?我跟李盼雪表哥都不认识。”
许风酿面无表情:“不认识他还躲你身后?”
方臻道:“李盼雪一直骂他,我拿我当救命稻草呢!”
“看样子你还帮了他挺多,”许风酿角度刁钻,“否则谁拿一个陌生人当救命稻草?”
方臻张了张嘴,头一次哑口无言。
他简直无语了。
许风酿道:“我看他长得确实不错。”
“大眼睛小脸,身高不高,小鸟依人,长相挺萌,”许风酿一顿,语气逐渐阴阳怪气,“确实是你的择偶标准。”
方臻被气得没话说了。
但紧接着,他突然反应过来什么,“等等,你不会是,在吃醋吧?”
许风酿冷笑:“原来你才反应过来。”
谁知道他吃一个孕妇的醋!
而且还是个男人!
许风酿继续道:“看来他确实挺符合你的审美。”
方臻已经在思考拿什么堵住他的嘴合适了。
许风酿道:“我都这么说了,你一句都不反驳。”
够了!!!
*
最终还是去吃了铁锅炖,方臻就是很想吃这一口,拿什么高档餐厅换都不乐意。
他们找了一个规模很大的连锁店,进去后服务员找了半天才找到能容下十几个人的包厢。
在进去后,大家都入座趟餐具时,许风酿到底是打了圆场。
他对着老师道:“其实今天我说我请客,主要还是想给诸位老师一个谢师宴。”
老师们一愣,微妙的情绪这才缓和。
“这几天竞赛,诸位老师都辛苦了,”许风酿举杯,周身一股领导范,“其他同学都是学生,没必要出这笔钱,而让老师破费也实在不应该,所以不如我请客,以茶代酒,敬诸位无私奉献的老师。”
老师们的不满总算散去了。
他们面面相觑,都在彼此的脸上看见了“原来如此”这四个字,于是也都举杯,回敬许风酿。
许风酿放下杯子,“我特意嘱咐小厨房做了几道有名的谢师菜,老师们可以多尝尝。”
“这怎么能好意思呢?你毕竟还是个学生。”
“行,老师们过会儿多吃几口,怪不得你们班主任那么喜欢你呢,和你相处这几天下来,我算是知道了!”
方臻在车上都快被许风酿搞自闭了,见状也是瞠目结舌,佩服他的交际手段。
同时,他浑身一僵。
许风酿的腿不知有意无意,往他的方向偏了偏,桌子下,两人的大腿紧紧贴在一起,肌肤的温度清晰的传递过来,甚至有点热。
接着,许风酿的手又握住了他,动作中充斥着占有欲。
还有怒气未消的霸道。
方臻咬牙,话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你牵我的右手,我怎么吃饭?”
许风酿今天像是偏要为难方臻,淡淡道:“要么用左手,要么我喂你吃,你自己选。”
方臻:“……”
上次还是揍轻了。
他也绝不如许风酿的意,用左手就用左手。
一顿饭吃得方臻汗流浃背,一边要控制不熟练的左手夹菜,一边还要防备别人看见他和许风酿偷偷摸摸的小动作,累得他再也不想吃铁锅炖了。
根本吃不饱!
方臻的怨气简直要化作实质,变成黑色粘稠的液体从他的身体里流淌出来。
等吃完后,方臻的肚子还是瘪的。
倒也不是完全不能吃,他右手边的碗已经被许风酿夹上来的肉填满,甚至溢出个小尖。
他硬撑着他那个该死的骨气,愣是一口没动。
出去时天色已经晚了,很多高中的同学都是住校,需要再乘坐大巴车返校。
等他们回去后,大概率也不会去上晚自习,而是在宿舍里休息,所以许风酿也可以选择不回去。
方臻请了假,目前班主任还没给他打电话,他回不回去也无所谓。
就是……他很想摆脱许风酿这个变态。
所以在许风酿跟老师说“我家的司机来接我的路上了,我父母想让我先回家”时,方臻立刻举起了手。
“我回去,老师,我能不能蹭——唔。”
许风酿修长的手掌严丝合缝地捂住了方臻的嘴。
他的手掌全展开,有方臻大半张脸大,被他制住时,方臻一时间都没挣开。
他听见许风酿冷静的声音:“他也不回去,老师。”
老师们对方臻不是很熟悉,都以为他们两个是朋友呢,还是关系很好的那种。
闻言目光都带着打趣,笑着上了大巴车。
方臻只能眼睁睁看着大巴车从他眼前缓缓驶出,消失。
许风酿的手也移开,“在原地站着别动,等我回来。”
方臻不明所以,也懒得再问。
他觉得,他再待下去,一定会想办法和许风酿同归于尽,于是在许风酿转身消失的一瞬间,他根本没打算等着许风酿,自己脚底抹油。
……
拎着一堆小吃回来后,许风酿看着空无一人的路口,脸上的表情很平静,像是早就料到了。
方臻这个人,只能来软的,不能来硬的。
如果非要和他对着来,他反抗的心只会越来越强烈。
哪怕方臻的家庭很和睦,许风酿也见过方臻无数次跟他父亲顶嘴吵架。
他骨子里就是有股叛逆的底色在。
相反,如果有人只和他说好话,一味地顺着他,哪怕对方是哄骗他,他也能就着对方铺好的陷阱一头栽进去。
许风酿拎着袋子的手收紧,很快又松开。
他今天有些太急切了。
有些东西,还不适合对着方臻展示出来。
他不会理解他今天为什么生气,也不会理解他这几天到底看了多少遍手机,更不会知道,他看见有人躲在方臻身后,而方臻任由对方接近他时……他心里到底想了什么。
路边随处可见敞开的垃圾桶,哐当一声,吞进了被人随手扔出的食物。
*
也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方臻近乎逃回家后,竟然做了一个乱七八糟的梦。
梦里他不确定这个方臻是“方臻”还是他自己。
或者是他们两个性格的缝合体。
视角也不是方臻看惯的上帝视角,而是该死的第一视角。
他像只大闸蟹一样被人五花大绑,直挺挺地躺在餐桌上,身下是冷冰冰的大理石,凉的很不舒服。
他听见有人在厨房里弄出乱七八糟的动静,像是做菜,又像在拆厨房。
搞什么,汉尼拔?
他是要被人宰了吗?
方臻忍不住胡思乱想,然而等对方从厨房出来时——他的想法顿时戛然而止。
许风酿手中端着一盘很精致的点心,走到了他的身边。
方臻竟然从他平静的表情中,看出来了一种无声的疯狂。
……救命。
“你把我绑起来的?”方臻快无力吐槽了,“给我解开,不然我真生气了!”
许风酿没有解释,他伸手,把躺着的方臻扶了起来。
随后,他整个人卡在了方臻中间,距离近到像是要拥抱他,指尖在方臻的脸上滑过,轻声道:“你不是饿了吗?”
方臻肚子是在咕咕叫。
许风酿轻笑:“我喂你吃。”
方臻不喜欢这种被绑起来、受制于人的感觉,更不喜欢许风酿轻佻的神情,可再不喜欢也没办法,许风酿捏住他的下巴,轻而易举地就能把他的头摆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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