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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可能。”
那个人背对着他们，商延思也看不清。
“那我们快点走，假装没看见。”
钟今无心掺杂到其他人的情感中，这分分合合地指不定有多复杂，所以没想过去打招呼。
他拉着商延思的衣角催促地扯了扯，三两口吃完甜筒脆皮的上半部分，准备找垃圾桶丢掉剩下的部分。
他对纯脆皮感觉一般，所以只吃和冰淇淋接触的那一块。
商延思从他手里拿走，钟今以为他要帮忙丢掉，用纸巾擦手时看见商延思放进了口中。
商延思自然地擦掉了嘴角的碎屑，浑然不觉有什么问题。
也是，商延思也不是第一天做他的食物垃圾桶了。
他以前以为只是出于关系好的缘故，现在想想，商延思又不是大馋小子，没必要吃朋友剩下的食物。
他都病得不轻了，爱吃就吃吧，反正也不好点破，钟今把纸巾攥手里，当作什么都没看见。
走过泽瑞的时候，钟今还是没控制住好奇心，回头看了一眼。
“咦，居然是徐怀玉。”
并不是他以为的情感纠葛，而是朋友小聚。
钟今和徐怀玉并不认识，徐怀玉属于影坛前辈，出道即巅峰，参演的第一部电影就斩获了影帝桂冠，他的长相大气周正，性格低调，拍的影片不多但都不是粗制滥造的产物，网传他是军区大院子弟，作风很正派。
徐怀玉出演泽瑞获奖的那部电影的男配，两个人有交情很正常。
“这么肯定？”
商延思偏头看着因距离模糊的轮廓，唇角不自觉下压。
钟今点头：“当然，我前两天才看了他去年拍的《羔羊》，他没怎么变。”
这部电影商延思在上映的时候就看了，但他现在无心讨论电影内容，只是应了一声带过。
钟今不认识徐怀玉，但商延思认识。
他们合作过，商延思对他有粗浅的了解，他是个很不错的人。
徐怀玉年轻时就有儒雅方正之感，可能是在部队里待过的缘故，他很自律，那时候在山里拍戏，他每天早上都雷打不动地起来跑步，天气不好就会在房间里看书。
他也很洁身自好，并不参与乌烟瘴气的聚会，这么些年来，商延思也没听到他这种风声。
商延思很认可他的为人，现在却有些烦闷。
耳边是钟今轻快地哼歌声，他的情绪却在不断下沉。
第二天晚上，又是老地方，被推迟的戏份开拍。
不同于傍晚，夜晚的海边有些寒凉。
场务在拍摄的空挡说：“有热的甜汤，想要的自己来领。”
钟今和商延思正在听泽瑞说他又改动了的感觉，听到声音的时候也看见了放在眼前的甜汤。
“还劳烦您亲自提过来啊，”泽瑞仰头乐了，笑着调侃，对走过来的徐怀玉介绍道，“这你知道吧，商延思，这个小朋友叫钟今，演技也很不错的。”
“知道，很久不见了，长这么大了。”
徐怀玉笑着点头，看着商延思发出感慨。
“好久不见。”
商延思起身和他点头，比徐怀玉还要高挑的个头在光下影子细长。
钟今忍笑，季天菱也是这么说的，因为商延思童星出道，和这些人拍戏时还是小少年，但青少年时期，就是一天一个样。
他的笑眼骤然和看过来的徐怀玉对上，徐怀玉没有前辈的架子，笑吟吟地自我介绍：“你好，徐怀玉，我看过你的剧，演的挺好。”
“谢谢徐老师夸奖。”
钟今保持着后辈应有的谦卑，让开了位置让徐怀玉坐下。
徐怀玉解开袋子，从里端出甜汤，说：“喝点热的再继续拍吧。”
四方桌上，每个人面前摆了碗酒酿小丸子。
泽瑞没有像昨天那样撇下大家，即使徐怀玉坐在旁边，他也继续和主演讲着他要的画面感觉。
钟今边喝边点头，滚烫的热饮让他手脚都暖和起来了。
商延思却没怎么动，只是听着。
沟通好后，钟今和商延思入镜。
徐怀玉扫了一眼剩了一半和几乎没碰的食物，可惜道：“现在小孩都不爱喝甜的了？”
泽瑞眼神意味深长，说：“你买多了，你让他们俩喝一碗保证能喝完。”
徐怀玉无语道：“我能这么磕碜人？”
泽瑞笑而不语，有些人就喜欢喝剩的，老徐不懂情调。
吹了一个小时冷风终于拍完戏份，钟今上车就被橙橙裹上了衣服。
因为是一块出发的，小风继续当司机，橙橙坐去副驾驶，钟今缩着脑袋昏昏欲睡。
为了拍到理想效果，需要等待云层，现在已经两三点了。
“这样会难受。”
今天坐的是商延思的车，他把挡板升了上去，让钟今靠在他身上睡。
海边离酒店有些距离，至少要开一个小时。
钟今闭眼躺了一会儿，又觉得不困，点开车上的智能屏，打算放电影看。
不知道是大数据的窥探还是巧合，推送页面就是徐怀玉的电影，钟今点了进去。
商延思冷不丁地问：“你觉得他不错？”
钟今没反应过来，以为是说电影，回答道：“是不错啊。”
商延思沉默了一会儿，说：“年纪有点大。”
徐怀玉出道的时候二十四，今年三十三。
“啊？”钟今明白了，捏着下巴说，“年纪大，会疼人。”
看来徐怀玉确实是没什么黑点，才让商延思这么说。
他虽然让商延思把关，但一时半会也不能上哪儿去找对他表达意思的，所以夸的都是他觉得风评还不错的人。
商延思调查速度还挺快，确实在严格把控，要么觉得人家情史太多滥情肯定花心，要么觉得人家喜欢聚会招摇肯定不着家，总之在他嘴里没一个好人。
商延思淡淡道：“听说上了年纪，容易精力不足。”
黑丝穿给老男人看，都是一种浪费。
第72章
“你考虑的还真是周全。”
钟今肩膀耸动, 控制不住笑出声。
“至少不能让你想穿的东西白穿。”
商延思的语调很冷，从钟今的角度能看见他收紧的下颌。
这话冷嘲的意味太浓，有的人看似云淡风轻, 其实牙都快咬碎了。
“我们商哥真是太贴心了。”
钟今笑倒在他怀里，觉得商延思真该照照镜子, 看看他现在说话的模样有多么言不由衷。
商延思没说话，只是用手轻轻拨开钟今额间的碎发, 扶着他的肩膀让他靠的更舒服些。
电影还在播放, 钟今看着，睡意慢慢袭来。
一个小时后，车到了酒店。
商延思低头看着睡得正香的钟今, 按下挡板对小风说：“开去侧门。”
小风打转方向盘, 让车稳稳停到隐蔽的侧门。
橙橙打着哈欠下车，看到后车门瞬间清醒。
钟今靠在商延思的胸膛上, 睡得过分香甜。
橙橙赶紧快走了几步帮忙推开酒店的门, 看着商延思把钟今抱了进去。
她还是没忍住, 抬手快速拍了一张照, 心如擂鼓。
图像里男人的背影高大, 怀中青年的腿修长，夜色和昏黄的灯光为景象蒙上一层柔和滤镜，因为拍的仓促, 场景有些模糊像是几年前的老照片。
橙橙给予肯定，商老师, 一款很好的哥夫。
…………
钟今这一觉睡得很好，也许是在海边拍了很久的原因, 梦里都是一片起伏的潮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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