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仝进去的时候才发现那扇窗已经出现了裂缝,小蓝在上面紧急钉了些木板,但聊胜于无。
也就是说,如果他们今天不出现在这里的话,卫想容很有可能会死在这里。
而他白天才表明了自己并不想带卫想容离开的想法。
是巧合吗。
他回过头,冷声道,“这里不安全,撤离。”
这种长着长舌头的“污染者”最擅长探查和报信,不出三分钟,外面的墙壁就会爬满“壁虎”。
虽然一打就死,但很难缠,也很烦。
他们现在必须紧急撤离这栋大楼,进入地下室。
那是他今天探查的时候预留的第二个安全区。
“我在地下停车场有一辆车,可以把钥匙带上。”卫想容适时的出声。
他看向褚仝的脸,那双桃花眼清淡平和,似乎并未因现在的情况而感到惊慌,也没有出口要求他们带自己走,只是平静地阐述出这个事实。
四小只训练有素的带齐今天搜刮的物资,装备齐全地看向褚仝,只等着他发话。
褚仝深深地看了卫想容一眼,冰冷的兽瞳缓缓收紧,最后还是“啧”的一声,伸手捞起了卫想容,动作迅速的往外跑。
四小只连忙跟上,井然有序。
卫想容顺手拿起了桌上的唐刀,褚仝看了他一眼,抿着唇没说话,将他抱在了胸前。
“小蓝在前,小红殿后,尽快从六楼跑到一楼,找到地方躲好。”
“是!”
褚仝瞥向卫想容,“抱紧我。”
卫想容抬起那双修长苍白的手环住了他的脖子。
下一秒,褚仝一手捞在他的膝弯,一手撑着楼梯扶手,纵身一跃跳了下去。
黑黢黢的楼梯像一个深不见底的漩涡,凌冽的风吹散了卫想容的长发,也吹凉了他的脸。
他抬头看向上方那间他住了整整十年的病房,在黑暗的漩涡中,那扇门离他越来越远,他的眼神映着明润的光,细看,却无色无物。
“嘭!”
褚仝单膝跪地,溅起了一地的灰。
他用那双银灰色的兽瞳飞快的在地下停车场扫视了一圈,说:“车在哪。”
“A3区。”
脚尖一挪,褚仝立马像离弦之箭一样冲了出去。
外面已经能听到悉悉索索的动静,可以想象外面正游荡着数不清的“污染者”。
如果没有车的话,褚仝会在这里清理出一块安全的地盘。
但既然有车可以离开这里,他们也就不用浪费时间在这里逗留了。
时间越长,聚集在这里的“污染者”只会越多。
“哪辆是你的。”
到了A3区,褚仝一眼扫过去,数不清的豪车从头排到了尾。
“全都是。”
褚仝顿了一下。
他拿出车钥匙,一辆高档的商务房车亮起了车灯,用于他们逃生和储存物资再合适不过。
但他却皱起了眉。
他只拿了一把车钥匙,是放在桌上最显眼的一把,现在却刚刚好是一辆最适合他们逃生和储存物资的车。
还有他白天刚探查过地下室,晚上就用上了这个地方。
总觉得,一切都有些诡异的顺利,好像他正在按照计划好的步调行动。
来不及想这么多,他坐进车内,将卫想容放在了副驾驶,立即驶着车子冲出了地下室。
撞开几只游荡的“污染者”,他将车开到大门,两指并拢在嘴边吹了个口哨,里面顿时响起同样的回应。
褚仝没有犹豫,他转动着方向盘,一脚油门撞碎了一楼的玻璃。
与此同时,像小猫崽一样的四小只从角落里窜了出来。
小蓝先拉开后座的门将背包丢了进去,后面一个接一个的跟上,纵身一跃上了车。
“哐”的一声车门紧闭,如同一个信号,褚仝顿时将油门踩到底,轮胎在拐弯中冒出了火星,很快就从大门离开,疾驰而去。
卫想容透过车窗看向那间离自己越来越远的医院,消瘦的轮廓透出一丝如云如雾的形销骨立。
小黄连忙安慰他,“卫哥,别担心,我们已经安全了。”
卫想容缓缓的收回目光,微笑道,“嗯。”
——
从六楼病房已经破碎的窗户中爬进了一个又一个“污染者”。
他们四肢扭曲,舌头细长,眼里冒着红光,兴奋而癫狂。
在腥臭的血液中有一缕极淡的花香在向外逸散。
密密麻麻的“污染者”循着味道爬过去,很快就将这间病房挤满,而墙外还前仆后继地爬满了“污染者”。
房门被挤裂,门把上的弩箭射穿了“污染者”的眉心,那是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
她的肚子很大,似乎是本能的想要保护自己的肚子,她像蜘蛛一样四肢着地,异化的四肢格外细长,大大的肚子重重地垂落在下方。
而那只弩箭刚好射穿了她的头颅,带出一串肮脏的血污。
她张开嘴,很快就没有声息地趴在地上。
但后面前仆后继拥挤而来的“污染者”依旧毫无意识的向前进。
墙上,天花板上,连同地上,很快就层层叠叠地踩上了她的身体。
她精心保护的肚子也在这种压迫下烂成了肉泥。
而那些“污染者”仍旧没有停下。
终于,他们来到了一面墙壁前,一条长长的舌头将墙壁甩出一个大洞。
他们争先恐后地拥挤过去,猩红的眼珠子卡在洞中乱转。
就在里面,盛开着一株鲜艳的兰花。
兰花的四周却是数不清的枪.械炮.弹。
一个计时器在滴滴答答的数着时间。
终于,在墙壁不堪重负彻底坍塌的时候,时间到了零点。
一只“污染者”好奇地转动他的红眼睛,却“轰”的一声,巨大的爆炸淹没了一切。
这间南市最奢华繁荣的私人医院自此化为了一片废墟。
坐在后座的小红狐疑地转过头,皱着眉说:“我好像听到爆炸声了。”
“怎么可能,你听错了吧。”小蓝两只手枕在脑后,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小红回头看着身后沉沉的黑夜,不确定地说:“真的是我听错了吗。”
她又看向前方开车的褚仝,连兽化的褚哥都没有听到,那一定是她听错了。
确定之后,她神情放松的开始清点他们的物资。
却不知道褚仝只有兽化的那两只耳朵具有灵敏的听力。
但由于听觉神经过于敏.感,通常他会屏蔽自己的兽耳。
而他自己的听力和普通人无异。
2
车一路开出了郊外,他们最终停在了一个靠近山路的树林里。
活人气息越少的地方,污染者就越少。
开了将近半个晚上,天边的红色月亮正半隐半露地藏在云层里。
而遥远的山头朦朦胧胧的有一缕白光,那里有一颗炙热的太阳正竭力破云而出。
四小只已经东歪西倒的在里面躺成了一片。
在叽叽喳喳的对这辆房车发表了热情激动的情绪之后,再顺势吹了一把卫想容表达了对他的崇拜之情就眼皮子打架的睡了过去。
他们真的很年轻,不过才二十出头,正是对这个世界感到好奇、对生活满怀热忱的时候。
哪怕是在如此生死逃亡的灾难面前,他们也不损丝毫的开朗天真。
而保护了这一切的很有可能就是这个比他们大了没几岁,却充当“大家长”的改造兽人。
卫想容将唐刀入了鞘,平整的放在自己的膝盖上。
他没了轮椅,就好像扎了根的树一样动弹不得。
而旁边充满戒心的改造兽人显然没这么好心会来关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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