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白天赔给尤许之的药,旁边还放着没用完的棉签。
他愣愣的有些出神。
这对他腰上的伤好像没用。
哦,他嘴角也伤了。
“尤许之。”
他转头看向尤许之的床位,却见对方已经盖好了被子,一幅准备休息的样子。
艹。
怎么又拽起来了!
秦未转过头,对着拿在手里的药看了片刻,忍不住“啧”了一声,又摸了摸自己毛刺刺的头。
好半晌之后,他站起来,路过尤许之的床位说:“我要洗澡了,吵到你可别怪我。”
门“嘭”的一声关上,尤许之睁开了眼睛,看向秦未的书桌。
上面很乱,却没有他刚放上去的那瓶药。
感觉到电流消失,3344揣着手手陷入了沉默。
它还是第一次感觉到有宿主能让低频率的干预电流持续这么长时间。
情绪很稳定,也很有韧性。
2
尤许之的生物钟保持的很好,他会准时在六点钟起床,用将近十五分钟的时间洗漱,在六点半之前坐进教室。
可今天他却被意外地吵醒了。
困乏只停留了一秒,尤许之就恢复了清醒。
他侧过头,看着坐在椅子上的秦未正对着镜子在脸上扑粉。
噗噗噗的力道非常重,粉尘都震在了空气中。
秦未对着镜子很认真,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东西,他对着镜子嘀咕了一句,一回头却对上尤许之看着他的眼神,差点从椅子上翻下去。
“艹,吓死我了!”
尤许之坐在床上,视线从秦未白的不正常的脸移到他明显又厚了一层的脖子,再到他原本肤色的胸口,三个地带,呈现出了三个完全不同的颜色。
“你是变态吗。”尤许之冷静地开口。
“你才是变.态呢!”
秦未气地跳了起来。
他这么一动,随着他剧烈的动作,脸上的粉又唰唰掉了一层。
秦未原本的肤色是非常健康有生命力的褐色,可现在他的脸和脖子却像涂了一层厚厚的油漆。
嗯,非常诡异。
尤许之下了床,面不改色的从他面前路过,“你这幅样子出去不到三秒就会被抓去办公室。”
擦肩而过的时候,尤许之又侧过头,面无表情地上下扫了他一眼。
“变态。”
“我说了我不是变态!”秦未快气死了。
还不是睡一觉起来他发现他脸上的伤更重了,五颜六色的像打翻了调色盘。
他倒不是怕被处罚,他怕的是秦司尺那张嘴。
就算他不愿意听,对方也要揪着他的耳朵强迫他听。
耳朵出血的感觉想想就很可怕。
秦未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过了好一会儿,他别别扭扭地问,“看起来真的很过分吗。”
尤许之看了眼秦未撅着小鸡嘴,垂着眼皮,一双黑色的浓眉下是比油漆还要白的脸。
短暂的沉默了一秒之后,他淡声说:“嗯。”
他转过头,捧着水打上了自己的脸。
但洗手台上的镜子却映出了他微扬的唇。
那边安静了好一会儿没有动静,片刻之后,秦未默不作声地走过来,用他结实的身体把尤许之顶开,自己将脸埋进了水下,任由水哗哗地浇湿了他的头。
尤许之被撞到了一边,眼眸微沉,可看到洗手台聚起的那一滩白色水洼,他的嘴角又扬起了一个微不可查的弧度。
秦未意志消沉的将自己埋进水里,陷入了深深的羞耻和自我怀疑中。
一只白皙修长的手却伸过来打开了洗手台的塞子,秦未在水下眨了下眼睛,侧过头,鼻尖抵上了那根微凉的手指。
他与手指的主人同时顿了一下。
片刻之后,那只手先收回,秦未也抬起了头,扯过毛巾将脸上的水擦干净。
可等他睁开眼睛,却只看到尤许之转身离开的背影。
他站在原地,滚动着喉结,无声的静默中,他看到自己脖子还没洗干净,又将头埋进了水里。
清凉的水冲刷着他的脸,也把他的脑子冲刷干净。
而站在门口的尤许之则回头看向了他那颗埋在水里也看起来毛刺刺的头。
——
秦未破天荒地戴了个鸭舌帽,把他得意又绚丽的粉色猕猴桃藏了起来。
他轻手轻脚地走进教室,衣领也竖的高高地挡住了脖子,一幅鬼鬼祟祟的样子恨不得把下巴都埋进去。
秦司尺本来不想搭理他,但一看他这幅做了亏心事的样子就直直地盯向了他。
秦未这人,你说他聪明吧,确实聪明,学什么都快,属于别人付出百分百的努力,他只要付出百分五十就能达到别人百分百的效果。
可要说他傻,他也确实傻的可爱。
撒谎必心虚,做错事必心虚,连被人点破小心思也能立马跳脚把心虚两个字写在脸上给你看。
小时候如果秦未做了什么亏心事,绝对一逮一个准。
“咳!”秦司尺站在讲台上重重地咳了一声。
秦未立马缩起了脖子,也不管前面站着谁就往后躲。
感受到他体温的尤许之眼眸一动,握着笔的手默默收紧了力道。
看到这一幕的秦司尺满头黑线。
也不知道秦未为什么长的人高马大,有时候却跟个小姑娘一样。
想想可能是他们家过于阳盛阴衰,把秦未这小子给养歪了。
“秦未。”
听到秦司尺的声音,秦未抬手抓住了前面人的衣服,头也低低地埋了下去,还附带一句威胁。
“别动。”
被他紧紧抓着的尤许之握着手里的笔,推开了他的手。
秦未“啧”了一声,前脚被推开,后脚他就去抓对方的腰,却被对方直接锁住了手腕,力道大的他挣脱不了。
他抬起头,才对上尤许之那双有几分冷意的眼眸。
“秦未!”
讲台上的秦司尺加重了语气。
秦未松了手,不耐烦地走上讲台。
烦死了。
“你跟做贼一样躲什么,有什么好见不得人的!”
秦未双手插兜,懒散地说:“没什么。”
“那你一幅全副武装的样子是要去偷鸡吗!”
秦未放在裤兜里的手轻轻地摩挲了一下,眼神有些发飘。
没想到尤许之一个大男人的腰这么细。
也是,毕竟他那么瘦。
一看就没好好吃过饭。
“秦未!”秦司尺气的冒火,他很想给秦未面子,可秦未实在太无法无天了。
回过神的秦未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心口立马一跳,也不知道是气还是烦,他干脆利落的帽子摘了,领口也拉了下来,不耐地说:“行了吧。”
整个教室都一片哗然,秦司尺也止住了所有的声音。
在整个意料之中的氛围中,秦未一脸别扭地偏过头,余光却看到了坐在最后排的尤许之。
对方也在看着他。
看什么看。
秦未不自在地拉了下领子。
昨天晚上没有看清,今天早上秦未又像糊墙一样把脸糊的面目全非,尤许之也是第一次看到秦未脸上的伤原来这么重。
嘴角裂了个口子,晕开的红紫色淤痕从嘴角到脸上有一大片,鼻梁也青了一块,左眼角有点肿,包括他的下巴还有脖子明显的被抓出了几道血痕。
乍一看,还以为秦未去参与了斗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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