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沛诚继续看第二条:你自己发现了一颗新的小行星。
沛诚仰头看向窗外的青天白日,无语凝噎——门槛这么高的吗?这和他以前看的小说电视剧不一样啊。
于是他又开始搜索,如何发现一颗小行星。
首先,你需要用光学望远镜……啊,这个已经没什么希望了,能用光学望远镜看见的小行星已经基本被发现得差不多。那么你也可以使用数字摄影,利用CCD延时曝光,以恒星为坐标轴参考系,绘制出所观察小行星的轨道,再和数据库里已有的小行星轨道进行对比。
沛诚开始眼晕,同时后悔自己上一辈子会什么没有多花时间记一点十年内发现小行星的信息。
他继续看——通过大量实践和惊人的好运,你所发现的小行星并没有匹配记录,并得到了小行星中心的确认,你就成为了这颗小行星的发现者!
哦哦哦哦!沛诚激动起来,接着读到:那么它将会得到一个临时编号,接下来你还需要在二月、五月、八月和十一月的四次太阳回归周期中都观测到准确的轨道,这颗新发现的小行星才能获得永久编号,并开放专用名后缀的命名权。
申请命名的时间周期几个月到一年不等……沛诚关上了手机,抬起头来,目光空洞。
森泽航:“?”
他在沛城脸前挥挥手:“怎么傻了?”
“你喜欢月亮吗?”沛诚忽然问。
“啊?还行吧,”森泽航有些摸不着头脑吗,“我又不是狼人,满月了又不会变身。”
“我去摘下来送给你,这个还比较容易。”沛诚干巴巴地说。
森泽航听完迷茫了两秒钟,忽然俊脸微微泛红:“你说什么呢?”
沛诚盯着他瞧了一会儿,忽然有了另一种想法,又埋头调研去了。
这头森泽航也慢吞吞地放下笔,他手指交织在一起,拇指和食指捻了捻,似乎在思考如何措辞。半晌,他开口道:“你……圣诞节有什么安排?”
“嗯?”沛诚头也不抬,“不是有圣诞舞会吗?啊对了,上次定制那家发消息说衣服做好了,改天我要去取一下。其他的……估计就是复习和准备考试吧。”
“嗯,”森泽航停顿了片刻,又问:“舞会是26号,我意思是你平安夜……和之前那一天有什么安排?”
“前一天?”沛诚抬眼看他,“不是给你过生日吗?”
对方愣了一下,沛诚见他这反应也愣了,他忽然意识到:“你要去别的地方吗?你是不是圣诞要回家去过生日啊。”
“没有!”森泽航赶忙说,“我哪也不去。”
“哦哦,那好,到时候一起吃个饭吧,你还想邀请谁?我帮你去问。”沛诚道。
“不想邀请谁,以前每年过生日都在家,每次都是一大屋子人,闹死了,今年想安安静静的。”森泽航小声说。
“哦,那就我们俩?”沛诚随口道。
森泽航凑近些,问:“可以吗?”
沛诚忍不住笑起来:“当然可以了,你过生日,你说了算。不过我还以为你喜欢热热闹闹、很多人一起呢。”
森泽航嘴角止不住上扬着:“没有啊,偶尔也想换个风格。”
“行,你说了算。”沛诚说,“你想在学校里过,还是出去下馆子?”
“哦!我有个想吃的,你陪我去尝尝……”
转眼间,时间来到了平安夜前夜,沛诚下课后先回屋换掉了校服,然后揣着手站到宿舍楼下等待。不多时,森泽航也下楼了,他见沛城还背着包,立刻笑嘻嘻地凑上来问:“什么什么?是不是给我的礼物。”
沛诚一巴掌拍掉狗爪,说:“别瞎扒拉,走,吃饭去!”
两人来到预约好的餐厅——沛诚已经做好了撞见熟人的准备,一直警惕地转来转去,森泽航纳闷道:“你在找谁?你不会搞了那种一大堆人跳出来拉礼花祝我生日快乐的桥段吧,会被餐厅赶出去的。”
“你想什么呢,吃你的饭。”沛诚只得收回目光,老实坐着。他扫了一圈周围的环境——昏黄的灯光,精致的桌面布置和餐点摆盘、衣着考究小声交谈的客人们……想了想又问:“你每次吃饭都来这种地方吗?”
“哪种地方?”森泽航不太明白。
“就是这种……高雅的、安静的,呃……不是米其林就是黑珍珠,要么就是私人会馆的地方。”沛诚说,“你是不是从来没去过那种……普通餐厅?”
森泽航更不明白了:“什么叫普通餐厅,这不就是普通餐厅吗?”
沛诚顿时生出一股无力感,比划道。“就是那种街边小摊啊,路边的小破面馆啊,或者天桥下面的夜市炸串烧烤摊之类的。”
森泽航看着十分疑惑:“好吃吗?”
“好吃啊,当然也不是所有都好吃。就那种越脏越破、服务员态度越差但人还特别多的小馆子好吃。”沛诚说,“我记得以前我家……我同学家门口菜市场有一家炒菜馆,大厨就是老板,服务员是他的儿子和儿媳,儿媳可凶可凶了,没事就把顾客呼来骂去的。但大家都是常客,都笑嘻嘻地不生气。他们家每到中午十一点半开摊,到十二点半凉拌菜就卖光了。”
森泽航仿佛进入了一个他未知领域的谈话,他想了半天,蹦出几个字:“她还骂顾客?为什么骂顾客啊。”
“比如客人催上菜慢啊,或者客人罗里吧嗦地提要求啊,她忙得很,就不耐烦。”沛诚说。
“总之,这总餐馆虽然环境差、菜品也少,就那么几个招牌菜,不然根本忙不过来。但胜在味道好、价格便宜,对于普通人来说,就是他们生活中重要的一部分。到了这里,知道自己一定能吃上一顿饱饭,知道味道数十年来都没有改变,就是一种安全感和幸福感的来源。”
森泽航思索了片刻,若有所感地点了点头:“所以创业也不需要做什么高大上的大项目对不?开一家这样的餐厅作为营生的手段,其实为社会……这少对他的社区来说,就算是一种贡献。”
沛诚倒是没想到他居然得出这么一个结论,不禁笑起来:“是的,不过这种恐怕不太适合你,餐饮业很辛苦的。”
“嗯,我明白,只是打个比方。”森泽航说。
两人有一遭没一遭地闲聊,直到最后一道餐盘撤走,森泽航随口问:“甜点要吗?”
“不用,我自有准备。”沛诚勾起嘴角招了招手,侍应生立刻明白了。
不需片刻,侍应生端上来一份蛋糕,上面插着蜡烛。
森泽航笑起来:“我就知道。”
6寸的小蛋糕上铺满了五颜六色的糖粒,森泽航奇怪道:“这蛋糕是什么味道?”
“跳跳糖味,”沛诚十分自然地说,“祝你生日快乐,明天开始就16岁了,闭眼许愿吧。”
森泽航乐不可支,他十指交叉闭上眼,烛光在他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阴影。
生日这一天真的很神奇,它和一年中的其他任何一天都没有区别,没有人会因为午夜钟声的敲响就立刻发生改变或者成熟起来,成长的痕迹润物细无声,在其他的364天里也悄然进行着,直到今天这样一个仪式的到来。沛诚虽然才认识高中时候的森泽航几个月,但却奇妙地觉得他的确又长大了一点。
森泽航闭眼的模样恬静又乖巧,他老老实实许好了愿望,睁眼吹灭了蜡烛,沛诚开始啪啪啪地给他鼓掌。
森泽航有些害羞,但看着还挺开心,说:“那我切蛋糕了,跳跳糖味是什么感觉,肯定很变态。”
“对,就适合你。”沛诚说。趁他分蛋糕的间隙,他从包里摸出一个礼盒递给他。森泽航看了立马小声嚷嚷起来:“我就知道!”
“你又知道了,送你的。”沛诚将礼物递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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