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屋里到处都是被随意丢放的废纸玉简,燕眠初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宁华蹲下身子抬手随意捡起了一张,他盯着那张纸认真看了一会儿:“这好像是袁阵法师生前研究的用来净化灵根的法阵。”
他随后又左右看了看,在那满地的废纸之中走来走去的,像是在寻找着什么东西,宁华突然顿住脚步朝着一个方向看了一会儿,随即突然惊呼起来冲着燕眠初连连招手:“燕师叔祖!你快来!这是四象定阳阵的阵法图谱!”
———
度云峰下,余昭里慢慢朝着山上走去。
他一大清早就离开了床榻送了燕徊离开,余下的时间直接上到了穹远峰上,将燕眠初的猜测和毕盈盈简单说了一下。
毕盈盈对此十分震惊,她竟然完全不知云华仙宗的下面就是那个如雷贯耳名声极大的四象定阳阵法,更是无法想象传说中的魔气源石其实一直在她们云华仙宗之中。
“演武台……魔气源石……”,毕盈盈喃喃重复着,过了许久才回过神来。
余昭里点头:“师尊和宁华去了据说是袁疏生前最后所在的地方,看看能不能在那里找到最开始的阵法图谱,到时候有了图谱就能对照着仙宗法阵查找问题,看看到底是源石出了状况还是那位布阵的小袁阵师有什么阴谋。”
“阴谋……”,毕盈盈不敢相信,“什么阴谋会让他谋划了五千余年!”
她的脑子飞速运转着:“阿昭哥哥,多谢你能告诉我这些,我这就好好想想万一真的出了什么事情……我们仙宗要怎么应对。”
她呆呆地坐在椅子上,已经在考虑调动部分弟子离开演武台周围的范围了。
好在演武台阵法异变至今都没有被重新启用,那附近如今也没什么人过去,只是周围不远处还有一些弟子的宅院,她要尽快将弟子都转移出去。
余昭里看她:“这不是一时半刻就能解决的事情,你也不用太过着急,具体的等师尊将阵法图谱带回再说。”
毕盈盈点头。
话虽如此,直到他离开穹远峰时毕盈盈仍旧紧锁着眉头,魔气源石安分了五千余年,修真界中的很多人甚至早已将其给当成了一个故事。
她没想到,云冉祖师甚至不惜用整个仙宗来封印这块石头。
度云峰上本就清净,燕眠初不在,这座山峰似乎变得更加清冷了许多。
余昭里一路回到度云峰上,在空空荡荡的院子中央站了一会儿,他第一次觉得四下里是如此寂静,静谧的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音。
燕眠初不在,他突然觉得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毫无意义了起来。
往常他鲜少会有这种时候,宗门里的大事小情根本不给他想这些东西的时间,余昭里不知道该怎样排解这种情绪,干脆召出了逐燕准备到山后继续练习燕眠初新教授给他的一套剑法。
厚重法剑凭空落在他的掌心,连他握着剑的那只手都被压的往下坠了一下,余昭里一眼看到了自己腕间的那条洁白的纱布——今天早上燕徊出门之前又重新帮他包扎了一遍。
他想了想,单手抓着活结的一头,稍稍用力将纱布扯了下来。
伤口已经彻底痊愈了,只余下一道不仔细看根本看不清楚的淡粉色痕迹,燕徊担忧这是持剑握剑的手,哪怕他的伤口已经好了也不肯让他把纱布解下。
他怕剑气会有残留,总之非要等到一点痕迹都看不出来时才能拆下纱布。
余昭里静静地站了一会儿,握着逐燕的那只手突然微微上抬,锋利的剑刃直抵着手腕上的那道淡粉色的痕迹。剑刃一点一点贴近皮肤,最后严丝合缝地与疤痕对在一起。
逐燕似乎对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十分抵触,余昭里用了不小的力气才将逐燕给按了下去。
猩红色的血液从他的腕间蔓延而出,顺着他的手腕和逐燕的剑身一滴一滴滚落在地上,在地面砸出一滩滩小小的血花。
余昭里终于满意起来。
“这是我成为师尊徒弟留下的纪念,理应把它保留下来。”
第四十七章 清冷师祖x门派师兄
余昭里重新将纱布缠好, 他在这方面远没有燕徊细心,甚至可能是由于他太激动了,纱布都七扭八歪地裹成了个十分丑陋的模样。
手腕上的刺痛源源不断地传入脑中,余昭里却显得格外亢奋, 甚至想随随便便地哼着几只小曲。
他想象着燕徊回来时发现这道伤口的模样——或许会劈头盖脸痛骂他一顿, 而后又嘴硬心软地将他的伤口重新认真包扎起来。
或许燕徊从此会开始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避免他再做出类似的自残行为。
当然, 他是一个极有分寸的人, 是绝不会影响到自己那只用剑的手的。
他一直住在燕眠初的院中,虽然不是一个房间但相隔的距离并不算远, 想要出去就势必要经过燕眠初的书房。余昭里提着逐燕从门前走过,却突然听到了什么声音,疑惑了一瞬又回过头来重新站到了书房的门口。
“余昭里,我知道你在外面,进来。”书房里的声音又道。
那个声音一遍一遍地呼唤着他。
声音十分耳熟, 不久之前他还听到过。
是……那个与燕眠初对话的家伙。
也是那个与他有着类似声线的家伙!
余昭里想了想,抬手推开了燕眠初的房门。
这是他第一次在燕眠初不在的情况下进入他的书房,书房里的东西并不算多,每一件都摆放的格外规整,一眼看过去就能让人心生愉悦。
燕眠初常用的那张桌子上绘制着一个银白色的阵法, 呈六芒星的形状将一个瓷制的盒子封印在阵法中央,余昭里见过这个盒子,知道里面存放的是那块传说中的魔气源石。
阵法向外四溢着阴森的寒意——为了防止意外发生, 燕徊临走前用自己的灵力凝结成了个小型的剑域空间。
剑域不能离开剑主太久,所以这个空间可以维持的时间并不是很长, 不过袁疏的宅院应该用不了多久就能探完……所以这个剑域主要还是预防他不在时可能发生的意外状况。
他站到了阵法面前,那个声音却不再说话了。
“你到底是谁。”余昭里问。
阵法沉默了一会儿:“以后你就会知道了, 这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你只要知道我是全心全意向着宿主殿下的就可以了。 ”
冥冥之中余昭里总觉得这个家伙应该不是什么需要警惕的存在,仿佛这个声音就是他的一部分是他的身外化身一样不自觉地就能让他交予信任,他还没想好要说些什么,那个声音又继续道:“你可以叫我系统。”
“我借宿在殿下的身上,如今和你交谈的只是我分离出的一部分数据流,趁着殿下构建桌面上这个临时的剑域空间法阵时偷偷将数据流隐藏在了这里。”
“你什么都不用询问,问了我的这部分数据流也不一定能够解答,我不能当着殿下的面告诉你这些事情,只能通过这种手段寻找这个机会。”
“我出现在此,只为了给你讲一个故事。”系统轻声道。
———
燕眠初走到了宁华指着的那个方向。
地面堆着比桌子还要高耸的图纸,凌乱无序不成样子,也不知道宁华是怎么从中看出四象定阳阵的样子的。
燕眠初只是单纯对阵法不感兴趣而已,在演武台出事和山洞寻到魔气源石后他也曾专门抽调出时间研究了一番,他天生在灵识方面格外浩瀚,偌大的一个覆盖了整个仙宗的阵法都能被他的灵识一寸一寸地在脑海之中拓印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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