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我也缺个助理,什么时候这位小助理不在靳总那里工作了,或许可以去找我。”
严之序说这话目光又放到了靳闻洲脸上:“就是不知道咱们靳总,舍不舍得割爱了!”
靳闻洲看着对方似笑非笑,手臂抬了一下把姜洛洛揽在怀里,动作很亲密一般的问着这两人送过来的小间谍:
“小姜是怎么想的?”
——“这个严之序是不是脑子有病啊?”
——“非得cue我!”
小助理心里凶巴巴,表面上却软萌的不得了:
“靳总给我的待遇很好,我愿意一直为靳总工作。”
——“虽然靳闻洲狗是狗了点儿,还偶尔会老色鬼附身、周扒皮在世,但其他时候他还是个正常人。”
——“可不像严之序这个傻子。”
靳闻洲微不可察的勾了勾唇。
带着佛珠手串的大手摸了摸对方的脑袋,看一下脸色有些不太好的严之序:
“那还真是有点可惜,真是对不住小严总了。”
宴会的后半场,姜洛洛一直跟个小尾巴一样,伙同着另一个助理伴随在靳闻洲身边。
今天在欲笙遇到的奇葩事情还历历在目,他有些害怕严之序会突然找过来,然后继续当着他的面提什么靳闻洲不雅照的事。
他兢兢业业地贴在靳闻洲后面,更惹得对方脸上的笑意浓重了两分。
前面的大厅里开着宴会,后面的办公室里,同样也在忙碌着准备公示结果。
几天前,那些公司递交上来的投标书被一一摊开投射在投影仪上,他们这群人对着严家的标书侃侃而谈。
在大体争论了一个多小时之后,为首的人终于拍了板。
九点整的时候,项目负责人来到前面的大厅里,宣布了竞标结果。
毕竟在大家看来,这个项目确实不错,做得漂亮了不仅能够加深与官方的合作,还能够大捞一笔。
不少人都在翘首以待,看看这个项目究竟能花落谁家。
而当拿着话筒的人公布出了严氏集团下面的公司名时,靳闻洲勾了勾唇。
对着正在接受别人祝贺的严之淮严之序两兄弟隔空举杯,做了个恭喜的口型。
严之序脸上的笑容格外灿烂,用胳膊肘碰了碰他哥哥严之淮的手臂,对方会意,甩开了身边乌泱泱的人和他弟弟一起走了过来。
准备在靳闻洲这里炫耀一下成功的果实。
“真是不巧,竟然被我们拿下了。”
严之序目光从姜洛洛脸上划过,然后就开始笑:
“说起来,靳总手下的那家公司实力强劲,我们还一直以为,这个项目会到靳总手上呢。”
不同于严之序的阴阳怪气的嘲讽,哥哥严之淮就更为内敛。
他目光隐晦的看着靳闻洲,唇角勾着若有若无的笑:
“还不知道靳总公司的标书上,价位开了多少?”
“难道是因为价格太高了,超出工建方的预期太高吗?”
周围的人动静也慢慢小了,都竖过来一只耳朵,试图在这里探听一下两位大佬对峙的八卦。
然而,靳闻洲淡漠的冷质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既然事情已经尘埃落定,项目已经花落严家,那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见靳闻洲想回避这个问题,严之序就越不想让他如意,从而越发的想在众人面前让他丢脸。
毕竟他们严家的报价,只是恰好低靳闻洲一点。
一会儿说出来,怕是气得靳闻洲今晚都睡不好觉。
严之序笑容越来越大:
“说起来,我们给的数字,算是个友情价。”
靳闻洲微微挑起半边眉毛,脸上的差异不似伪装。
像是很好奇。
这极大地鼓舞了严之序继续往下说的欲望。
只是被胜利冲昏了头脑的严之序,彻底忽略了靳闻洲眼中的玩味。
一直没有说话的严之淮扶了扶眼镜,观察着靳闻洲的表情。
他无端觉得心头有点憋闷,总感觉靳闻洲是不是挖了个坑,在故意等着他们。
严之序还没有察觉到哪里不对,正一脸骄傲地看着靳闻洲,同时接受周围人赞叹的目光。
而且看起来,似乎下一秒就会把他们标书上的价位公布出来。
严之淮扶镜框的手顿了片刻,他皱着眉头拉了拉他的好弟弟,匆匆忙忙把人拽了出去。
“哥,怎么了?”
严之淮拧着眉毛看了他一眼,“你拍的合同,真的靠谱吗?”
严之序见他哥不相信他,赶忙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我办事你都不放心了吗,哥?”
“你就算不放心我,刚刚那张脸你没看到吗?”
“长成那个样子,什么都不用多说,恐怕姜洛洛抛个媚眼,靳闻洲就得迷糊。”
“他偷拍过来的,还能有假吗?”
姜洛洛那张毫无瑕疵的祸水脸确实具有说服力。
但严之淮还是不放心,随机安排自己的助理,联系了个工建方的人。
那人位置不算高,但是消息灵通,能探听到门道。
对方避嫌,本人没有过来,只是给他们打了个电话。
简单的几句寒暄之后,严之淮直奔主题:
“靳闻洲的报价是多少?是7.08亿吗?”
当时合同的报价上,写的就是7.08亿。
他们经过商量之后,为了显得让自己的报价更有诚意一些,最后定的是6.8亿。
他们团队的人做过分析,照这个预算完成项目,他们根本赚不了多少,甚至有可能会亏。
但严家家大业大,根本不在乎这一点钱。
反正只要能搅乱靳闻洲的计划,阻碍靳闻洲的发展规模,切断靳闻洲提升知名度的途径,扰乱靳闻洲和工建方合作,那就值!
谁料严之淮问完之后,电话那头的人愣了愣,然后又瞬间笑了起来:
“靳总在投标书上,总报价是17.08亿!”
严之淮愣住了。
严之淮旁边正龇牙笑的严之序也愣住了。
空气中是会有半秒钟的停顿,就连电话那头的人都感觉到了不对,连忙问道:
“所以严总你们出6.8亿的报价,是因为误认为靳总报价7.08亿吗?”
“不过咱既然都是熟人,我就说句实话,您二位开的这个价可够义气,宁愿自己赔钱,也要成全我们……”
电话那头的严之淮喘息都重了起来,似乎在压抑着怒火。
提问的人干笑两声就借机挂断了电话。
电话挂断的瞬间,空气中传来踹东西的声音。
严之序气得一脚踹在花瓶上,“妈的!靳闻洲个老狐狸阴我!”
严之淮虽然没有这么暴躁,但是脸上的神色也不好看,薄薄的镜片下面,一双眼睛里涌动的全是怒火。
他一字一顿的说道:
“靳闻洲,还真是好样的。”
严之序拧着头看他,额头上青筋暴起,带着被捉弄的气愤。
“要是让外面的人知道,我们严家上赶着做赔本生意,还不直接被嘲笑死了!”
“恐怕明天的报纸上,严家就要以6.8亿的血亏价上新闻了!”
严之淮眉心拧成了川字:
“我们被骗了,靳闻洲根本就不想接这个项目。”
“他是故意的。”
“你说的那个内线,究竟靠不靠谱?”
“是不是他故意传错的?”
“这不可能!”严之序马上反驳。
反驳完之后,他又继续找了个理由:“姜洛洛那个人胆子很小,他不敢骗我。”
说起那个人胆子小,严之序突然又有些后悔。
早知道姜洛洛是块璞玉,他就自己留下来了,哪里会巴巴地把人送到靳闻洲身边去。
这件事比被阴了一把还要让严之序觉得憋屈。
但他想了一会儿,又突然凑到了严之淮身边,眼底涌动着诡谲的光,压低声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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