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广发手下的人呈围剿的姿势逼近,姜洛洛一个劲儿地往后退,身后猛地撞上了什么东西,姜洛洛扭头,是席琛的棺椁。
他一把抱起席琛的遗照,放在胸口挡住自己,像只被逼入绝境的小兽痛苦叫嚣:
“走开!”
“别碰我!”
几只手伸过来,揪住了他的衣领,扯住了他纤细的手腕。
姜洛洛惊恐地流下眼泪。
脚步声出现在礼堂,像是坠入深渊的魔鬼重临人间,每一步都听的人心跳加剧。
男人凉薄的声音在礼堂回荡,带着居高临下的压迫感:
“谁在碰我夫人?”
第192章 恶毒小美人被坏男人们觊觎了 6
礼堂是静到可怕的死寂。
无数人转头,看向礼堂门口。
那个身材高大的男人逆着光而行,笔挺西装勾勒出英挺身姿,五官立体,眉骨锋利。
既像是上帝精心雕琢的艺术品,又像是从地狱爬出的阿修罗。
他就这样一步又一步,不急不缓,云淡风轻地走过来。
明明嘴边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可是所有人都能感觉到,他压抑的怒火。
人群中的季城猛然回神,看向他那位本该死去的死对头,瞳仁一点一点地放大;
席广发僵硬地转过身体,脸上的得意裂开,又挂上出人意料的惊讶,整张面皮像个手艺拙劣的丑陋面具;
姜洛洛的视线穿过层层叠叠西装的缝隙,看见和遗像有着同一张脸的男人,冰冷面容宛如神祇,带着肃穆的贵气。
气场强大而凌厉。
姜洛洛突然理解了系统说的“谁死席琛都不会死”。
他太强大了。
周身隔绝出一个真空地带,气场强大到骇人。
只需要漫不经意地一个眼神,原本叫嚣放肆的人,就一个个老实的比小羊羔还听话了。
席琛的目光拨开人群,看向他那位新娶的夫人——
单薄娇小的身躯缩在棺椁旁边,紧紧抱着自己的遗像,纤细的指节用力到泛白,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浮板,企图当做唯一的依靠。
巴掌大的一张小脸雪白,湿漉漉的眼睛氤氲着水汽,水红的唇瓣紧紧抿着,通身都是娇弱的易碎感。
就像是悬空一半的花瓶,下一秒就要“哗啦”一声坠落在地上,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了。
又可怜,又无助。
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回来了,有些傻傻地仰着一张雪白小脸看过来。
含着一汪水的眼睛里,全是脆弱的祈求。
像是掉入陷阱,被捕兽夹夹的鲜血淋漓的小兽。
他知道绝望将至,困境已临。
所以,每个眼神都散发着绝望。
都在说,
救救我……
席琛的脚步停在他的小夫人面前,弯腰。
修长手指从对方软嫩的脸颊上滑过,像是逗一只可怜的、无家可归的小猫。
冰冷的声音里含着丝异样的情绪,不知道是可怜亦或是兴奋,勾了勾唇:
“真可怜。”
那只小猫极为乖巧地望着自己,湿漉漉的大眼睛涌动着一眼就能看穿的激动,软着调子:
“先生……”
“先生!”
他努力用小手抓住自己的手掌,眼底的泪花都闪动着喜悦:
“你回来了!”
“太好了!”
他一把丢掉怀里的遗像,像只归巢的乳燕,一头扎进席琛的怀里。
娇小的身体可怜到发抖,被男人身上冷淡的气息紧紧包裹,周身覆上了属于席琛的气息。
席琛身体僵硬。
他下意识地就要伸手把人推开,但不知道为什么,那只属于他自己的手却不听使唤,反而轻轻落在了对方腰肢上,然后慢慢收紧。
理智指挥着他抗拒。
身体的本能却在渴望对方的触碰。
最好能更多一些。
再更深一些……
像是被按下暂停键的人群中,季城看着他的死对头席琛手掌按在姜洛洛腰肢处,唇线紧绷,久久未曾言语。
而隔着薄薄的一层衣裳,席琛明显能感受到掌心下是触感柔软的肌肤,带这点儿余惊未退的凉。
滑滑的。
怀里的人似乎是没有察觉到他的动作,反而更依赖的望他肩颈处依偎,软软的声音带着依恋,像是受惊的小兽找到了依靠。
“先生……”
“我好害怕……”
“他们都欺负我。”
“还要扒我的衣服。”
似乎是越说越生气,他的小夫人支楞起脑袋来,含着一汪水的眼睛波光粼粼,指着席广发的方向告状:
“就是他!”
席琛缓缓回头。
席广发脸上的嚣张早就尽数褪去,一张脸惨白,带着死到临头的惊恐。
“阿琛,你怎么还活着啊……”
嘴里的话刚出口,他似乎也意识到了,这样说不合适,于是又咳嗽了一声转移话题。
“太好了!太好了!”
“你活着的话,大伯就太欣慰了!!”
“欣慰?”
这两个字在席琛嘴里转了个调子,带着点儿好笑的意味。
席琛冷冰冰的视线锁死在席广发身上,问道:
“见我回来,大伯不应该很失望吗。”
“在大伯心里,我不是应该从盘山公路掉下去,尸体都找不到,估计骨头渣子都摔成灰……”
他重复着席广发说过的话,调子越来越冷,俊朗锐利的脸庞宛如拢了一层寒霜,冰刃一样的视线投射过去:
“现在的席家,原来是大伯您在做主。”
明明是陈述一样云淡风轻的语气,却吓得席广发跌坐在地。
“不不不……”
“我只是见侄儿您不在,替您打理一下……”
席琛收回视线。
跟过来的保镖抬过来张椅子,席琛直接坐下,背靠自己的棺椁,俊美眉眼是带着邪气的阴沉。
“既然这样,那我就更该好好谢谢大伯了。”
席广发连忙道:“不不不,不用——”
席琛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几个穿着西装的保镖走了上去,有人拿着破布一把塞到席广发嘴里,其他人他拽起来胳膊一拖,朝外走去。
席家那位对着姜洛洛要打要杀的老太爷变了脸色,可是他忌惮着席琛,只能软和着面色:
“阿琛啊,你看——”
席琛冷淡地扫视了一眼,老头嘴里的话戛然而止。
那双深不见底的凤眸,淡漠的底色下隐隐涌动着疯狂,不由让他想起二十年前的席琛。
当时的他,明明只是个半大孩子,却能心狠手辣到那种程度——
能眼睁睁自己的胞弟被砍掉手脚,又怎么会在乎他们一群旁支亲戚?
老头闭紧了嘴,却依旧没逃过这一劫。
或许是觉得聒噪,席琛伸手,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淡淡道:
“老爷子受了刺激,精神失常,送到疗养院吧。”
席家旁支的人群中,传来一声惊呼。
紧接着是老头被气到昏厥,直挺挺倒地的声音。
可就就算那老头已经倒下了,也没有人敢把他带走送去医院。
那群席家旁支看着坐在椅子上的席琛,宛如看着要他们姓名的阎王煞星,大气都不敢喘。
只有那个娇滴滴的小夫人靠在席琛身边,像是古代祸国殃民的绝世妖姬,嘟着嘴巴软着调子撒娇:
“先生,谢谢您帮我~”
席琛掀了掀眼皮,看着攥住自己袖口的那只小手。
真可笑。
竟然会有人为了这种事情谢自己。
那只软软的小手柔若无骨,大着胆子,从席琛的袖口挪到腕表上,似乎在试探着,下一秒就想抓住他的手腕。
他那位小夫人,声音像是浸了蜜糖,甜丝丝的:
“先生,您可真好~”
席琛掀了掀眼皮,深沉目光落在那张玉雪冰肌的小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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