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何铮神色也舒缓下来,闵英杰过来扶起他时,他甚至还想吐槽闵英杰的演技越来越精湛了。但话到嘴边,他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低声说:“英杰,这里有摄像头吧?”
闵英杰也压低声音,嘴型不变,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聪明。”
何铮神色又紧绷起来,“那你打算怎么劝我?”
闵英杰:“没想好。”
“……”何铮说,“好吧。”
“可咱俩就这么耗着,也不是个事。”闵英杰沉吟。
何铮:“……所以?”
闵英杰突然大声开口:“老何!”
何铮惊得浑身一震,“干什么?”
闵英杰义正言辞:“你害死沈晨,我本来想杀了你报仇。但看在何先生的面子上,我忍了。今天我还不计前嫌地在何先生枪1口下救你一命,你如果知道感恩,就答应何先生的要求,让所有人知道你归顺天问。”
何铮比他更加义正言辞:“你、做、梦!”
“很好。”闵英杰搬过一张椅子,挨着何铮坐下,“我就坐这等,有的是办法让你答应。”
何铮轻蔑一笑:“我等着你的办法。”
房间里安静了约莫十分钟,空气逐渐变得焦灼。
何铮也小声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其实我是想答应的……”
“艹。”闵英杰皱眉,“那你快答应啊。”
何铮:“杨瑞德那边已经计划好怎么对付何新觉了,我得留一口气活到那天,亲眼看着他覆灭。可我答应得太快,何新觉不会怀疑?”
“倒也是……”闵英杰怎么可能不了解何新觉的古怪性子。
“有了。”何铮突然来了灵感,低声迅速吩咐几句。“你这样……
闵英杰眼中出现一丝揶揄,随即整顿神色,阴沉地开了口,“何公子,不要不识抬举。你死了容易,谢之怎么办?”
何铮一下子瞪大眼睛,“你无耻!你不许动他!”
闵英杰勾起嘴角,眼神锐利如鹰,“那你就答应何先生的条件,你也不想自己的心爱的人,就这么被……”
“我答应!”何铮浑身僵直,语气焦急且惊恐,“我配合你们,千万不要伤害谢之!”
二十分钟后,闵英杰再次出现在何新觉面前。
“英杰,还是你有手段。”何新觉有一搭没一搭地翻看着《法华经》,“真是想不到,我最后养出这么一个怪物,喜欢什么不好,喜欢男人。”
闵英杰攥了一下手指,“恭喜您,仪式能顺利进行了。”
何新觉头也不抬,“阿修,谢之最近有什么动向?”
“坐落在B市的那个研究中心被我们捣毁之后,他就回到了S市。”郑修顿了顿,“其实那个中心就是研究自然环境的,不知道他和何公子去那里干什么。现在他住在助理田甜那里,中间只见了一次蓝以泽。有一部历史向的电影大制作在物色主演,听说正和他们两个接洽。”
何新觉淡淡地说:“到底是普通人,要吃饭的。继续调查,看看那个中心到底有什么秘密。”
“是,何先生。”
何新觉看向闵英杰:“至于英杰,我再交给你一个任务。”
“您请吩咐。”
“最近竹二是不是很少出现了?”
闵英杰说:“是的,自从在X市的海岛上打了个照面,我就没再见过他。”
何新觉放下经书,眼睛里出现诡异的神采,“如此说来,现在比较容易对谢之下手。”
“您是要……”
“无论用什么办法,把他也带到仪式上。”何新觉嘴边勾起一抹更加诡异的笑,“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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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市。
田甜追下楼,喊着:“谢老师,我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跟您一起呗。”
“不了。”谢之摇摇头,再次叮嘱,“你今天除了这个小区,哪里都别去,答应我。”
他鲜少这么严肃,田甜只得答应下来,在单元门口驻足,目送谢之驾驶奇瑞小车一路远离。
谢之此行的目的地是周闻笛家,如果不出意外,杨瑞德那帮人已经先到了。他们精心伪装,只为了跟着周闻笛及其家人混进何新觉的仪式。
目前知道谢之和“竹二”身份的人并不多,谢之正在思考是直接做竹二的打扮,还是再化个别的妆容,手机突然响了。
是闵英杰打来的。“谢老师,我想和你见一面。”
“见我?什么事?”谢之有些意外。作为天问的骨干分子,闵英杰此刻不应该是在鞍前马后地忙活吗?
闵英杰说:“那部电影的制片方又找上了我,说我比蓝以泽老师更适合角色。毕竟是双男主,你又是大前辈,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可是……”谢之回绝的话到了嘴边,立马急转,“好,青年演员就该像你这样努力且认真。”
半个小时后,松云华庭。
阔别两个多月,谢之再次回到自己的家。
如今危机没有解除,他在“敌人”的邀约下才能进屋,当真讽刺。
等了约有几分钟,闵英杰在外面程式化地按了门铃。明明这些天的大部分时间,都是闵英杰和郑修在这里驻扎,谢之却只能揣着明白当糊涂地陪着演戏。他打开门,“英杰你好,请进。”
闵英杰跟他握了手,随之被请到客厅的沙发上坐着。环视四周的摆设,插几下,墙角里,电视柜上,每个角落都是摄像头。
谢之顺着他的视线看了几眼,也随即明白。何新觉发现闵英杰有一晚并没有照常驻守,而是离开这里去了镇子上住,狠狠斥责了闵英杰,并给这里装满了监控设备。
究其原因,是那晚他在这里焚香沐浴做祷告,然后跟何铮……
闵英杰一连喊了他几声,他才回过神,“英杰,你说吧,对这个角色怎么看?”
闵英杰清了清嗓子,“我觉得我完全可以胜任,我期待跟你的对手戏。”闵英杰说完,突然压低声音又说,“谢老师,何新觉让我把你带走。”
谢之猝不及防,愣了一下才从闵英杰不苟言笑又极具反差的“表演”上反应过来,随即肃然起敬。
他也跟着“表演”,叹了口气说:“年轻人,还是要谦虚一些。”
然后捂着嘴咳嗽,小声说:“去仪式?”
闵英杰上前给他拍背,“谢老师着凉了?”又小声说,“是的,你怎么知道?”
“是有点冻着了。”谢之拿咳嗽掩饰说:“说来话长,既然如此,快带我走。”
闵英杰点头:“谢老师对不住。”
紧接着,他一掌打在谢之的后颈上。
力道并不轻,换成旁人早就倒了。
可对于道行高深的谢之来说,无异于蚂蚁给大象挠痒痒。他甚至还有些疑惑,直到看到闵英杰焦急到皱起的眉头才明白,立马闭上眼睛往一边栽倒。
就这样,本来还要通过改头换面才能进到仪式现场的谢之,就这样被闵英杰名正言顺地扛了过去。
虽然是被绑着手脚,胶带封嘴,装在黑色口袋里,但这对谢之来说,都是不疼不痒的表面功夫。
仪式现场就设在S市城郊临江的大教堂里,但教堂里已经撤下了耶稣画像,取而代之的是写着“天问”两个大字的牌匾。
本来只能容纳一千人的场地,乌压压挤满了人,严重超标。一张张年轻的面孔在这里等待着,翘首以盼她们新的“救世主”。有些等不及的,已经尖声高喊着“何先生”“天问”之类。
喊了一阵子,凌乱的氛围像是被看不见的梳子理过,很快成了整齐划一的口号。
“天问一神教,何先生天道!”“天问一神教,何新觉普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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