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几近破晓,也还没睡。
从醉酒到酒醒。
时序感觉自己要破了,这是他最强烈的感觉。
因为从醉酒不清醒的状态到做到清醒,这是多么可怕的感觉,更可怕的是,他不认识这个人,但这个房间他认识,是他的房间。
后来实在是没撑住睡着了,到现在完全清醒,醒来身上除了四肢酸痛还是清爽。
可是睁开眼他却发现自己窝在一个很结实宽大的胸膛里,以为是昨晚跟其中一人的疯狂,一抬头却发现是个完全不认识的男人。
甚至是无比英俊的男人,比那八个头牌还要英俊。
好在理智还是让他在线的。
时序默默抱住背上的被子,往后拉开距离,对上这男人深沉凝视着他的模样:“你、你是谁?”
他要不要这么疯狂,在外面玩就算了,真没想带回家玩的,这太大胆了。
陆文州看着一脸惊恐抱住被子的小爱人,这个表情像是忽然取悦了他,轻笑出声。
时序见他笑:“?”
“我是你老公。”
时序大脑瞬间暂停,表情呆住。
第6章 五千万6
时序感觉自己的脑袋从没有一个瞬间转得那么快,他甚至在自己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坐起身,挪到最里面的角落,低垂下眸子。
“对……对不起,我错了。”
眼泪也跟着掉了下来。
深色的床被,娇小的长发少年衬得肤色宛若牛奶凝脂那般,发丝微乱的披在肩上,有一种凌乱又很漂亮的美感。也让昨晚留下的痕迹无比清晰,即让人产生心疼怜悯感,又想到昨晚那几个陌生男人名字产生几分凌虐感。
更别说这时候还楚楚可怜的掉眼泪,好像受到了天大的委屈。
陆文州靠在床头,就这样看着,眸底尽是饶有趣味,没说话。
这只漂亮娇贵的金丝雀可不会对他这样,别说哭了,好脸色都不会给他看,所以现在又在弄什么。
时序觉得自己低头低累了,悄咪咪的抬眸看了眼,发现这男人还在盯着他,立刻继续进入状态,又可怜的挤出眼泪,干脆直接歪倒下,用被子盖住脸呜咽出声。
心里想着,惨了,他惨了。
刚进来他真的没见过男主,谁知道男主突然回来了呢,完了,会不会暴露,他也不知道原主是什么性格,只能大概从管家嘴里得知原主娇贵得很,跟林黛玉似的。
所以他现在除了哭还能怎么做,这么僵持下去好像不大行,太尴尬了,衣服也没穿,好歹穿个衣服。
“那个。”时序觉得自己要被被子给闷死,把脸从被子里抬起,小心翼翼看向陆文州:“老公?”
陆文州挑眉:“老公?”
还真的是受宠若惊的称呼,结婚一年他什么时候听过这个小祖宗这么喊他,别说喊老公,喊他的名字都是屈指可数,生疏得直接喊陆叔叔。
时序听到他这么反问,顿时间想到是不是原主不是这么喊的,那喊什么,再试探了一句:“哥哥?”
空气凝固了那么几秒。
然后他就看见靠在床头,上身赤着的男人别开脸笑了。
原本矜贵冷漠的轮廓在这抹笑下如同冰雪融化那般,也不得不说,昨晚的八个头牌没一个比得上这男人的,真的,差远了。
时序心想他真的不知道喊陆文州什么,总不能……喊……
“主人?”
他话音戛然而止:“!”喊什么呢,他疯了吗!
“过来。”
低沉暗哑的声音响起。
时序看过去,就看见陆文州朝他招了招手,脸上倒不是很冷,看不出情绪,按照原主的性格那肯定是不过去的,但如果他现在不过去的话,那不是显得很不识相?
毕竟他来的目的是为了活着,而不是钱摆在面前了,是金钱如粪土。
他不是这样的人。
钱,是他的命根,不是粪土。
陆文州本以为这只金丝雀不会这么乖,毕竟这家伙从小都不是这样的性格,还没嫁过来之前在自己家也是,就算在家里不受宠也不会有任何低头服软,就是一只落魄且高傲的小天鹅。
可是当他看见,这家伙跟只小猫似的,拉开被子,寸衣未着爬向自己,长发垂在脸侧,覆盖在雪白的后背上,小腰微塌,还泪眼汪汪的望向自己,这幅服软的模样实在是令人……
“我过来了。”
时序乖乖的跪坐在陆文州身旁,双手放在膝盖上,如鹿般澄澈的双眸注视着他,小声问:“……你别打我。”
“我什么时候打过你。”
时序:“……”他猜的,毕竟看起来那么凶,昨晚都能差点把自己弄破,无辜的垂下眸:“那你别凶我。”
刚说完整个人就措手不及的被抱到了腿上,错愕抬眸。
然后就感觉有什么东西,杵着自己。
生机勃勃。
陆文州对上这小家伙眸底的惊慌失措,在这披头散发的情况下,也是漂亮得不像话,此时的这种心情跟他要这家伙的目的正好符合,家里面就需要这样一个漂亮的洋娃娃,坐着也好,欣赏也好,赏心悦目的。
有反应更是赏心悦目。
他抬手摸了摸时序的长发,把这柔软的发丝别到他耳后,声音放缓:“乖乖,再喊我一遍。”
时序:“……”咦,喊他乖乖那么肉麻?但是再喊他一遍什么,只能一遍遍来:“老公?”
陆文州摇头。
“哥哥?”
陆文州摇头。
时序心想,原来是个死变态,怪不得原主不爱呢,但是……莫名的戳中他的调调啊。低下头,手没忍住抚摸上这近在咫尺结实分明的腹肌:“主人。”
刚说完就被掌心托起下巴,强迫的对上这双深沉的双眸。
“所以安德鲁是谁?”
时序:“……”
“kk又是谁?”
时序咽了咽口水:“……”
“Alan,阿本又是那位。”
时序:“……”哪里有个洞给他钻下去,这种事情舞到正主面前了确实不大好。
陆文州见这小家伙又是眉梢低垂,楚楚可怜低下头,真是会拿捏人,从小就会对他用这一套:“如果不是做了坏事会喊我老公,哥哥,主人吗?一个齐衡还不够,要那么多个男人陪你玩吗?你这个小身板装得住吗?”
时序耳根一红,靠!
陆文州凝视着这渐渐泛红的小耳朵,又是羞又是恼的瞪着自己,可比平时冷着脸对他的模样鲜活多了。
他扣住这家伙的后颈,拉近自己,再附耳道:“我一个人你都承受不住,可别太贪心了。”
时序猛的拉下他的手。
陆文州挑眉。
“你——”时序气话到了嘴边,愣是不敢骂出来,生怕把自己的钱途都给散尽了,就瞪着陆文州,觉得这男人看起来是高冷禁欲的,怎么说的话是这样的。
“我怎么了。”陆文州掌心扣住他纤细的后腰,生怕他气得往后倒。
时序咬紧牙关,硬生生把这种略有些说不出的屈辱咽下,垂下眸,眼眶湿润,哽咽道:“……你欺负我。”
头顶传来笑声。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被抱了起来,他下意识的搂住对方的脖颈。
陆文州托抱着怀里娇小的少年走进浴室。
时序:“……干,干嘛?”
“去欺负你。”
时序:“???”靠,是个斯文败类衣冠禽兽。
浴室门缓缓关上。
……
出来后已经是两个小时。
衣帽间全身镜前,男人穿着剪裁完美的黑色衬衫,衣摆没入西服裤,衬得宽肩劲腰,只见他面容冷漠,垂眸整理着袖口,跟刚才那副索取的模样是判若两人。
“陆总。”
陆文州见管家走进来,抬头再整理自己的衣着,‘嗯’了声:“他还在生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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