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几米就有一盆的绿植长得旺盛葱茏, 看出是被精心照料的。
程清坐在轮椅上,自己纯手动地转动轮子跟上这些人, 速度却越来越慢。
他看着旁边一盆开花的仙人球, 错觉自己也是被禁锢在这任人观赏的植物,甚至幻想着能偷偷摘下几颗球, 趁在床上的时候狠狠碾烂北辰冥的脐下三寸。
那场景应该挺好看的。
可以起个名字:现代太监的诞生。
程清的脑子有着混乱。
由于吸入了麻醉药物, 重伤的身体还没好,他的手腕逐渐失去了力气, 整个人渐渐落在了最后,最后甚至掌心一松,彻底停止不动。
即使是昏睡过去,他的眉心还是不安地拧在一起。
“这都什么时候了, 还这么娇气?不知道北辰哥哥最近很辛苦吗!”
白秀玉在北辰冥皱眉想去拉轮椅时,抢先嘲讽了垂着头默不作声的程清, 明晃晃地贬低。
“速度快点,别想我们会等你。”
白秀玉这么说着, 然而他声音清朗且元气满满,双靥像抹了胭脂般红润,比面色苍白还需坐轮椅的程清看起来健康得多。
显得十分咄咄逼人。
往常牙尖嘴利的程清一言不发, 倒是令北辰冥心生怜惜。
“秀玉,你少说两句。”
觉得自己所有物被冒犯的男人,这才开口阻止。
北辰冥正想软言教训程清别闹脾气,身材娇小的白秀玉却直接半个身子软在他身上,两只胳膊抱着他,又软又糯地说道:
“北辰哥哥,我感觉好累啊!走路都没力气了……”
秀玉确实不爱运动。
男人没多想,动作帅气地将人打横抱起,惹得清丽的青年欣喜地惊呼一声,直接抱住了男人脖颈送上一吻。
“秀玉,你该多锻炼锻炼了。”
北辰冥掂量了一下,胳膊觉得有着吃紧,英俊的脸上露出夜店里惯常的调笑,立刻将人迷得更深了。
“我才不呢!身体会变硬的。我想一辈子都被北辰哥哥抱着。”
白秀玉还装作娇娇弱弱害羞地笑,虽然觉得有点头晕腿软,还是在男人怀里挣扎着动弹两下,显摆柔韧的腰身,却冷不防下一秒便狠狠滚落在地——
脸朝下的那种。
好在不太高。
天然挺的鼻子虽险些撞骨折,到底还完好无损,只是他坠落时吓得尖叫,两颗门牙恰好结结实实撞在了地上。
剧痛中,白秀玉颤着手捂住嘴,熟悉的铁锈味让他不敢想自己伤得有多重。
但是——掌心多了两颗小东西。
很明显。
他的门牙齐根断了两颗。
北辰冥怎么回事?连我的保镖和陪练都不如吗?!怎么突然就松了手……
青年痛得眼泪鼻涕一起落,却半天没等到想象中的男人的关怀和歉意。
等他回头看时,才发现所有人竟都昏倒在地,只有他一个人还醒着。
怎么回事?
敌人在哪!
伤口已经麻木,感觉不到疼痛。
白秀玉乱糟糟的脑子这才想起打卫星电话给父亲求救,然而解锁密码都没输完,他也昏睡了过去。
*
“……如果查出他是无辜的人,我们要赔钱给他补牙吗?”
某个看监视器的男人无语地看着白秀玉一通骚操作痛失门牙,尴尬地挠着头问道。
“问律师,别问我。”
其他男人摇摇头,都盘腿坐在地上,专心致志地擦好枪。
行动已经开始。
他们需要去把人绑起来,秘密讯问,趁北辰家族的人反应过来之前,将这犯罪集团这个庞然大物连根拔起。
时间紧凑。
默多克没功夫清理自己出海前化的特效妆,只能顶着这副有点可乐的假面继续行动。
他戴头盔的动作比先前更加利落干脆,合上面罩的速度几乎能看到残影,显得尤为迫不及待——
讲真的,一想到在心上人面前出糗,默多克就恨不得时光倒流,把那盘特效粉底塞进粉碎机里毁尸灭迹!
“默多克,你们注意安全。”
乔瑜目送着全副武装的几十人离开,略带安慰地拍拍旁边的默多克的肩。
不就是社死吗?
没事,大家很快就忘了!
也不知道对方有没有理解他的意思。
“嗯,瑜瑜放心。”
乔瑜猛然被默多克熊抱了几秒,隐约听到这句比微风还轻柔的话,鼻翼间充满了薄荷略带涩意的烟味。
他还没反应过来,男人已经松开手,转身小跑着离开。
*
对比以往的危险,这次行动可以说是一帆风顺、轻松地不可思议。
某处阴森的私人地牢里。
听到兄弟们讨论,默多克取下墙上挂着的鞭子,一边细细浸泡在盐水里,一边说道:“轻松是因为有瑜瑜在,这不是很明显吗?”
“要不是瑜瑜,我们应该是和这里的犯罪集团激烈枪战,折损一些人手,土著们也会围剿我们,饮用水下毒都算善良的了。”
“根本没办法几十分钟解决一切,还造出经理人独自背叛的假象,诱导北辰冥……”
默多克还想说,兄弟们却忍不了地打断了他,目光凶狠,是想揍人的冲动。
“行了,默多克!”
“你别说了!”
一个戴着墨绿色面罩的男人扯下面罩扇风,清秀的脸和那爆炸性的肌肉形成鲜明对比。
他说出了其他人的心声:
“是谁天天霸在天使旁边?我们靠得近一点都得打一架!现在还在这儿说天使有多好。”
“废话!我们不知道吗!”
“只是提醒你公平竞争,想想我们这些兄弟!”
挑染紫发的某杀马特贵族也连连附和:“就是就是,天使是大家的!我也想抱着天使喊瑜瑜~”
“……哦。”
默多克戴上一副微笑小丑面具,烛光下眨着一双少见的异色瞳,死不悔改:“可是瑜瑜听不懂你们说的外国话哎~瑜瑜就爱和我聊天~”
亲爱的就宠我一个人,你们想挖墙脚?多练几年口语吧!
闻言。
硬了!
拳头硬了!
美人一定是被你花言巧语哄骗的!
就在所有人怒视着默多克时,一直昏迷的北辰冥几人慢慢清醒。
及时阻止了地牢里爆发一桩多对一的“械斗”事件。
这里有点眼熟。
醒来的北辰冥太阳穴周围抽痛,他默不作声地环视一圈,认出这是北辰家每个私人别墅都定制的地牢。
专门用来审问和折磨叛徒。
要不是非洲分部出事,他还准备让程清也吃吃这苦头,好驯服这朵倔强带刺的蔷薇。
对了,程清!
北辰冥看了一圈,带
来非洲的人里竟独独少了程清,当即有些担心,同时又克制不住地怀疑:
是他联合外人背叛了我吗?
“啪”!
面容清秀的男人拉上墨绿色的面罩,狠狠地在北辰冥身上抽了一鞭,直接撕拉出一道血肉模糊的痕迹。
浸了盐水的鞭子就是不一样。
看到仇人痛得身体一震,迪拉这才慢悠悠地问道:“姓名?”
服从测试!
北辰冥意识到了这一点,并不打算配合,手下人半小时联络不上他,就会出动秘密部队救人。
挺过去就好了。
“……程清在哪里?”
“哟,不是哑巴怎么听不懂话?”
啪!
又一道血痕。
“姓名?”
迪拉纯粹是泄愤。
这一鞭几乎深可见骨,令他想起幼年时蹲在衣柜的收纳箱里,透过柜子缝隙,眼睁睁看着八九岁的北辰冥就这样一鞭一鞭地折磨他的父母和哥哥的场景。
那时的北辰冥,周围挤满了保镖。
迪拉听不懂“少主”和“历练血性”等词,只知道一夜过后,他就成了孤儿,连家都被烧成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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