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修止道:“嗯。宝贝,我爱你。”
凌予殊:“我也爱你。”
他以为这就是这段对话的结束了,结果盛修止很是突兀地说:“我想杀了他。”
凌予殊:“……啊?谁?”
盛修止:“盛夜。”
凌予殊:“为什么呀?他怎么你了?”
盛修止无比厌恶地说:“他居然想强x你,我杀掉他一万次都不解恨。”
凌予殊:…………
认真的吗。
就刚刚的情况,他觉得是自己想强盛夜还差不多!
盛夜完全就像个小可怜,一直在躲,甚至还往他自己胸口捅了一刀啊!
他直接说:“你杀什么杀啊,以后大家都是要一起生活的,不要打打杀杀。”
盛修止:“……嗯?”
凌予殊:“当然了呀,盛哥,他们都是你的一部分,他们也已经是独立的灵魂,是单独的个体,是生命。我都想好了,反正七个人格一个都不能少的,以后就要大家在一起生活啊。盛哥你有意见吗?”
盛修止:“可是——”
凌予殊直接打断:“哦好的,你没有意见就好。”
盛修止:“这是……你希望的吗?”
凌予殊:“当然。”
盛修止沉默了几秒钟,最后轻轻地叹息了一声。他说:“予殊,这条通路不适合聊天,我要走了,你也早点休息。我们很快就会再见。”
凌予殊:“好,盛哥,再见。”
要……再见的啊。
再睁开眼时,他已经回到了家里卧室的床上。
盛夜看起来像是根本不知道他和盛修止最后还进行了那段对话,只以为是自己分享了回忆,这时道:“怎么样,予殊,我没说谎吧?就是你勾引我的对不对?”
凌予殊:“行吧。我看起来像是要强x你,你看起来像是不行。”
盛夜瞬间就要跳起来了:“什么啊!你说谁呢!”
下一秒,房间瞬间又被黑暗彻底糊住,满屋子的各种夜组成的触手开始蠢蠢欲动,有两个已经悄悄缠上了凌予殊的脚踝。
凌予殊反射性地哆嗦了两下,马上回忆起那玩意触碰到皮肤的感觉……
他毫不犹豫地求饶:“老公我错了老公,我不行了,你快饶了我吧——快来和我聊聊天,这也是很重要的一部分啊,叫‘事后温存’。”
盛夜将信将疑:“这样吗。”
倒是终于把那些乱七八糟的触手收了。
接着就开始告状:“予殊,我后来才知道那是盛修止诶。他是不是变态,居然在那儿偷窥我们,神经病啊!而且他还打伤了我,想拿火烧我,拿雷劈我!予殊你呢,你居然在那儿叫‘盛哥’,亏得我当初还以为你在叫我。”
凌予殊:“你还抱怨,你还有什么抱怨的,要不是盛哥,我们当初还不知道怎么收场呢。”
盛夜嘟囔着:“切。那你干嘛不管我们都叫盛哥啊?叫错名字都不用怕了。”
凌予殊:“因为想分清你们啊!夜哥,你当我是块石头还是个机器人啊?我也有情感的好不好。你们是一个人没错,可你们又是独一无二的,在我心里也是独一无二。”
或者独七无八,随便了。
他最后那句说得无比真挚,盛鱼瞬间被感染,觉得心里好像浸了蜜糖。
凌予殊想了想,还是问:“还有件事……夜哥,我刚刚有那么几秒钟,好像和你有了通感,就,感受到了你的感受。觉得饿得不行,像是两个月没吃过饭了似的,然后觉得我自己的血特别好喝,像是一块油滋滋的大烤肉,或者刚出炉的芝士汉堡,更觉得饿了——你平时都是这么觉得吗?”
盛夜很自然地说:“没到两个月没吃饭那么夸张吧,饿了几天总是有的。”
凌予殊:“那我在你眼里岂不是像是整天会跑来跑去的红烧肉啊?”
盛夜:“当然了啊!而且关键是,我能听到你的血流声,那个才很烦人。我就跟沙漠里走了很久没喝水,前面还有条河,我还不能去喝的那种。”
凌予殊:“那你就……忍着?”
盛夜:“否则呢?你是人类,人类血流多了会死,流少了会贫血,总不能影响你健康啊。”
这些话之前盛夜也说过,但始终不及凌予殊真的感受到他的感受之后,来得明晰——只有真正体验到了,凌予殊才能知道,那是多大的诱惑,多么得难以抗拒。
他把手腕递到了盛夜跟前:“给你喝。”
盛夜愣了一下。最后,他又是得意洋洋,又是欲言又止地说:“予殊,你不要这么爱我,连命都给我。也就是我,这要是别人,早把你吃干抹净骨头都不剩。就盛修止和那几个玩意,谁能有我这种定力?你对他们可千万不能这样,你要好好保护好自己啊。”
说着说着还语重心长起来了。
然后这人装模作样地说:“虽然不能喝血,但是我还是可以给予殊快乐哈。”说着就抓过对方的手腕,想要啃一口、再舔愈合,那样予殊就可以睡着了,哈哈。
只是这次,凌予殊瞬间警觉:“干嘛啊你,不是又要把我弄晕吧——等等,你说盛衍给了你三个小时?那他应该还有三个小时啊——夜哥,你要换班!?你要换班所以想弄晕我是吧?”
盛夜:“啊……这个……”语气游离,目光游移,东张西望。
凌予殊也是又好气又好笑,最后凑过去,亲了盛夜一下,道:“行了,走吧,等下次再见。”
盛夜被亲得迷迷糊糊的,时间正好也到了,他洋溢着幸福,晕晕乎乎地走人。
几秒钟后,身体被盛衍接管。
凌予殊看到换人了,马上开始翻旧账:“盛衍,你厉害了你,我都不知道,你居然还拿我的时间去跟别人搞交换?你当我是什么了,硬通货啊?”
盛衍闻言便垂下眼:“宝贝,是我错了。抱歉,我只是觉得,我没有超能力,没有地位,没有尾巴、翅膀、肌肉,好像什么都没有,简直就像是个零边形战士。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是有用的,只好去求盛夜。可是他……他又提出了这个要求。宝贝,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
这家伙听起来还有点痛苦。
凌予殊瞬间又想起了从前的事,想起了盛衍说的什么“最恨的人就是自己”,想起了这人抱着自己安慰的时候,搭在自己身后的手……
心软了两分。
然后突然发现盛衍居然在抬眼偷瞄他表情,被他逮了个正着。
凌予殊:…………
他不可置信道:“你演的吧?你刚刚那是在演的是吧???”
盛衍索性就露出了懒散又恶劣的笑意,那才是这个家伙的真面目。
他伸手掐了掐凌予殊的脸颊,说:“也不能说是演,只是伪装一下啊,谁让予殊吃这套喽。不过我说的大抵也没错,总归是盛夜那家伙抢了我三个小时啊。”
凌予殊:“你坑他还差不多。”
盛衍:“切,那个傻狗你都要心疼。”他话锋一转:“予殊,他都不怎么会吧?”
凌予殊:“啊?”
盛衍:“看起来就是不怎么会的样子啊,我说的对不对?你还要花心思照顾他,是吧?”
凌予殊觉得牙疼,心想,你不知道,人家现在后进生考前几名,已经很会了很会了。
又见盛衍靠近,他的嗓音简直像是低音炮顺着耳膜轰了过来,他说:“他根本满足不了你啊,宝贝,我可以哦。”
他扣着凌予殊的后脑亲了上去。
凌予殊:……你在说些什么虎狼之词。
但……
他也说不上来,可能是盛衍的手干燥又温暖,可能是盛衍垂下来的眼睫毛又密又长,可能是月色,可能是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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