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大变态啊, 这么喜欢占他便宜!
喻听泉愤愤不平, 用愤怒的眼光盯着宋清竹。
宋清竹像是能够洞悉他的想法, 唇角微微勾起,主动开口道:“刚刚是我唐突了,抱歉。”
喻听泉有些呆滞——怎、怎么还突然道歉上了?
搞得他都不好意思随意发作了,显得自己很没礼貌似的。
喻听泉还没开口,那些想说的话就这样卡在喉咙里, 就听见身侧那道声音很稳定地穿过来——
“为了补偿你, 要不你再亲回来?”
喻听泉再次蒙圈。
被酒精麻痹了的迟钝大脑让他一时没反应过来,呆呆地看着宋清竹, 啊了一声。
随即,随着宋清竹的一声轻笑,喻听泉才知道自己又被他耍弄了, 于是很生气的回答:“才不要!”
他抱着双臂, 交叉在胸前, 明晃晃的是一个保护自我的姿势。
宋清竹也知道这个小醉贵好像真的生气了, 便直起腰来, 把喻听泉从自己的禁锢之中放了出来。
本来吧喻听泉整个笼罩起来的高大阴影隐没在光明之中。
喻听泉有些好奇地抬头, 那双染着些嫣红的眼睛眨了又眨。
宋清竹站在他对面, 看见他呆愣的样子,有些失笑,不由捏了捏他的骨节。
这力道不算很大,但总归是提醒着喻听泉——
他的手还揣在对面那个大坏蛋的手里呢。
不知什么时候牵上的,就算是现在也没放开。
宋清竹的力道放得很轻,如果喻听泉不愿意被他牵着的话,也不需多加费劲儿,就能够从中挣开。
灯光很怜惜的照落在他们身上,像是披上一层薄薄的纱。
而路灯下的影子分的有点开,却被两只牵着的手勾连在一起,显得莫名有些缱绻。
风很轻的扫过枝头树梢,穿过那些还未掉光的树叶时,就发出轻微的簌簌响声。
很轻很轻,像是树叶们在说悄悄话。
今夜很难得晴朗,没有很重的云,月光皎洁。
喻听泉无意识地盯着宋清竹看了一会儿,直到他的目光开始不自觉地第二次描摹宋清竹的五官时,他才察觉自己的行为好像有点失礼。
于是,他错开目光,刚想找个不痛不痒的理由匆匆的搪塞过去,可惜他还没开口,对面那个五官立体深邃的男人,就抢先说话了。
“小泉,对不起。”他说话的时候,那双黑沉乌邃的眼睛就很专注地看着喻听泉,那两颗黑色的眼睛很漂亮,吸尽所有光彩,视界里只留下一个彩色的喻听泉,“刚刚是我莽撞了。”
他猝不及防的道歉让喻听泉小小的吓了一跳。
喻听泉还没说没事,宋清竹好像能够精准的踩中他所有说话前的一秒钟,开口道:“所以,作为补偿,我可以答应你一个要求。”
他没说限制条件,像是只要说出口的事情,就能够不折不扣的全数达成。
很容易就让人感觉,对面这人真的是全心全意的想着你、念着你,算得上是一诺千金的端方君子。
喻听泉没拒绝这个阿拉丁神灯一般的愿望家。
他有点苦恼的想了想,发现自己好像确实没什么好要的。
他是一抹无依无靠,随处漂泊的游魂。
人生如逆旅一般,他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想要离去的时候,就随意离去。
系统007和他说过的。
系统空间的每一任宿主都不再属于任何一个世界了。
他们就是世界本身。
是清风,是海流。
是巍峨大山之巅的皑皑白雪,是滔滔江流之中随风止息的游鱼。
他好像拥有了全世界,就算每一次都走向被人唾弃、嫌恶,最终郁郁不得终的命运。
但是那也没关系啊。
他有的,足够多了。
喻听泉很满足。
他所求也只不过是在这里谋求一条新的生命,这好像是约定成俗的事实。
谁也不曾问过喻听泉想要什么,还不加限制——就连一直保护他的系统007也没问过。
这个问题实在太新奇,也太宝贵了。
喻听泉拿不定主意。
他在犹豫之间,宋清竹也在耐心地等待着。
过了许久许久,宋清竹才听见喻听泉的回答。
他像是真的被这个问题困惑住了,糖色的漂亮眼睛都带着点迷茫。
“我不知道。”喻听泉小声说,“嗯……现在还没想到什么想要的东西。”
宋清竹很善解人意的回答:“没关系,我可以等你。先保留这一次机会好了。”
喻听泉顿时把之前的不快全数抛之脑后,觉得这人真好。
长得好看也就算了,还这么好说话哎!
喻听泉想到这里,觉得自己是应该给这位好好先生一个微笑的。
他弯起唇角,微微仰着头。
身体不受控制的前倾着,险险地坠入了宋清竹的怀里。
喻听泉不觉得疼。
因为宋清竹很好的接住了他。
“你真好。”喻听泉如实回答。
风吹过来的时候,卷过他的衣摆,消磨掉宋清竹的声音。
“荣幸之至。”
……
这条小巷子很长,喻听泉走不太稳,就靠在宋清竹身上。
宋清竹很自然地揽住他的肩膀,宽大的外套搭在喻听泉身上。
这人很容易就发烧,不能冷着了。
喻听泉有点开心。
他喝醉了酒,一直晕晕乎乎的。
好在,身边还有个超级大帅哥一直陪着他。
还承诺了一个随时都可以兑现的愿望,真的很新奇,很开心。
还没走过暗处,天边的一角就炸开了几朵烟花,尖啸的火药摩擦声被距离稀释的很小很小,几乎听不见了。
还得去侧着耳朵,仔细捕捉,这样才能听见些许。
喻听泉就听见了。
他停下脚步,不肯再走。
宋清竹便很有耐心的陪着他胡闹,也跟着停下来,站在他身后。
喻听泉仰着头,看那些烟花。
巨大的烟花在空中绽放,层层叠叠花瓣如雨,纷纷坠落。
喻听泉想伸手去接,但是那烟花星星点点,还未飘落到地面,就碎成星光,随着风飘散远去。
宋清竹也不言语,只是安静地站在他身侧,神色柔软。
喻听泉回头,轻声问他:“那边为什么在放烟花啊。”
宋清竹向来有问必答,朝着那边看了一眼,就应声回答:“那边的工厂庆功宴,开始跳第二支舞了。”
喻听泉懵懵懂懂的应下,像是才想到了什么,哦了一声。
……说起跳舞,他反而有点遗憾起来。
于是就低着头,许久都没说话。
这个时候,宋清竹就轻轻地捏了捏他的手掌。
喻听泉抬眸,撞进那双幽沉沉的眼眸:“你忽然有点儿不开心了,刚刚在想什么呢?”
喻听泉没想到自己这么一点细枝末节的表情都能够被宋清竹捕捉到,有点吃惊吗,但还是回答道:“没有。我刚刚听见你说跳舞嘛……然后我就想起了一件很遗憾的事情。”
宋清竹看着他的眼睛,很专注地问:“嗯?能和我说说吗?”
喻听泉立即有点儿不好意思了,他本来想说“没什么”,以此糊弄过去。
但是宋清竹握着他的手,就像是留了一个小小的把柄在他的手里。
喻听泉又想起了那个他许诺给自己的、无限期都可以兑现的愿望,觉得说出来也没什么关系了。
于是,他小声道:“其实也没什么啦。就是……刚刚有一个很重要的人,邀请我跳舞,但是我没同意。有一丢丢丢的小小后悔……哦对了!你不许说出去,别让他发现。”
可是喻听泉不知道,自己已经把自己率先出卖了。
宋清竹和他打着配合,唇边勾起淡淡的笑意,跟着喻听泉的节奏:“嗯,那你会后悔吗?”
“有点儿。”喻听泉垂着头,和宋清竹并排走着,他看着自己的脚尖,轻轻踢踏,“要是答应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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