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秦燕云见状,轻声喝止:“哎!!别动那个!那是孤辛辛苦苦才整理好的!”
流芳:“啊?”
他有点儿不可置信地看向那一堆杂物似的东西,轻声重复:“啊?真的吗?”
不是,殿下!
你怎么管这些东西叫整理好的啊!
收垃圾的人来看了都要落泪!
这也太寒碜了!
流芳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终化作了一声长长的叹息:“算了。殿下,您说您要什么,小的来帮您收拾。”
秦燕云迟疑了一下,觉得这个方法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便点点头,为流芳让出了一条道路:“孤要白玉冠,青玉腰佩……”
他说一件儿,流芳就痛苦地跟着他说的话后面捡一件儿。
场面算不上和谐,只能称得上是流芳一个人痛苦的狂欢。
最终,流芳帮秦燕云收拾的东西摞起来能砸死两个人。
他有点儿迟疑,低声问:“殿下……您真的要带着些东西去吗?”
真的不是闹着玩儿?
秦燕云反倒是很自然的点点头:“当然是。不然孤让你这么大费周章地收拾这么多东西干什么?”
流芳瑟瑟发抖。
谁知,秦燕云这一次还没完没了的。
他像是在想点什么东西,垂眸沉思了一会儿,再抬起头来的时候,眼睛都亮亮的。
流芳不合时宜地想到了某种犬类。
在得到主人奖赏之后,也是这样的表情。
秦燕云才不管他现在心里在想点什么呢。
他高兴道:“流芳!你想想!我就这么空手去了,是不是显得我们梁国很没用诚意啊?”
流芳愣了一下,随即不得不承认秦燕云说的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两国会谈,虽说是秦燕云一力促成的,也不是在皇城之中,算不上什么正式。
但是人家好歹也是一国之君,礼数必定要周全的。
流芳点点头:“是啊……”
他还没说完,秦燕云就笑了笑,指尖点了点虚空的一处。
接着,他们太子殿下的声音就响了起来:“流芳,你看啊,孤的仓库里好像还有一点什么。孤记得,今年夏日别处进贡南海珊瑚树不错,红彤彤的,喜庆。等会你记得拖行李的时候,把那一棵珊瑚树也给带上。”
这一奇思妙想像是彻底鼓舞了秦燕云的想象力,让他愈加放飞自我。
秦燕云紧接着道:“孤的白玉锁佩,孤记得是羊脂暖玉的,可以装上一对。还有那只珍珠鹧鸪鼎也一并带上……”
他又絮絮叨叨的说了好些话,这才肯停下嘴。
秦燕云像是这才想起来,面前还有流芳这个人,便捎带关心的问了一句:“刚刚的话,你都记下来了吧?可需要孤重申一遍?”
流芳愣愣的摇了摇头,低声道:“可、可是……殿下!一旬是十日啊!现在准备,是否有点儿……过分早了?”
他说完,又小心翼翼地看向秦燕云,补充道:“况且……殿下似乎还未禀告陛下……”
他本意是想让秦燕云打消这个念头,谁知,秦燕云反倒是会错意了。
他点点头,当着流芳的面,准备出门。
流芳愕然:“殿下,你……”
“去禀告父皇啊!”秦燕云点点头,“你就在这儿帮我打点一下东西,我去去就回的!”
流芳望着他的背影,默然无语。
他们家殿下,好像真的被人勾了魂去。
……还是个燕国的君主勾的。
真是,离谱啊!
*
秦燕云连步辇都没来得及做,风风火火的跑去了父皇那边。
彼时,梁国皇帝正在和大臣们谈心,几人吵得面红耳赤,正在争论不休。
秦燕云对这样的场面从来是不避讳的,每每遇到这种场景,他还会用三寸不烂之舌巧言善辩,直到让所有人都心服口服,找到解决问题的合适方法。
于是,梁国皇帝看见他进来的时候,是心头一喜的。
他激动地站起身来:“皇儿……”
秦燕云打断他:“父皇!儿臣有事禀告。”
一刻钟之后,梁国皇帝后悔让秦燕云这个时候进来了。
不仅没有把场面稳下来,反倒将战火搅得更乱,甚至隐隐有烧到自己身上的趋势。
他有点儿头疼,便揉着眉心:“皇儿,你真要去?”
“是啊是啊,这燕国路途遥远,若是太子殿下一人前去,老臣实在不放心……”
“陈太傅所言极是!老臣……”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说完,完全忘记了之前讨论的事情。
战火现在全数集中在了秦燕云一人身上。
秦燕云也叹气,把上一次说服梁国皇帝的说辞又掏了出来,对着这群老大臣们说了一遍。
他入情入理,分析的十分透彻。
末了,秦燕云甚至还很细心的为自己提前这么长时间动身的行为做出了合理的解释——
“孤自然知晓那是十日之后,只是不愿意被暗算,便想着早些去,还能检查一番。这也不算是羊入虎口了。”
大臣们想了想,交头接耳着说了好久,最终他们还是为秦燕云做出了合理的让步。
目送着秦燕云离开的时候,甚至还热泪盈眶,一个个低声的交头接耳:“殿下……真的长大了啊。”
……
梁国皇帝到底是不太放心秦燕云一人前去。
除却流芳,还有几个随身侍从,任秦燕云挑了几个,便这样一起去了。
秦燕云显得很心焦,一路上坐在车马之中,便不住的掀开帘子。
流芳大抵知道他心里现在在想些什么,轻声道:“……殿下,天寒地冻的,把帘子放下来吧。现在……离燕国都城还很远呢。”
秦燕云嘟囔了一声:“哪里好远?没多远了吧?”
他又掀开了一点儿帘子,遥遥地向外面看去。
此刻,他们已经进入了燕国边境。
喻听泉随着口信送过来的,是一道文牒,能让他们顺利的通行。
守城卫看见他们是梁国来的,虽说有点儿面色不快,但是看见了通关文牒,还是勉勉强强给他们开了门。
燕国旗帜在不远处的边境晃晃飘摇,被风吹得打着卷儿。
流芳知道这人好像什么药都治不了了,只能叹气,默默的往里面缩了点儿。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像秦燕云身体一样好的嘛!
这么吹,也没见他感受到一点儿不舒服。
还是保护好自己的小命比较重要!
他们就这样走走停停,连正儿八经的休息也没有休息一会儿。
整整一天之后,秦燕云一行人终于抵达了皇城。
因为这一次并不是两国正式会谈,秦燕云便也没有穿上梁国服装。
他从善如流的穿上燕国的大袖袍,感觉这衣服轻飘飘的,虽说自己穿上去不好看,但是喻听泉穿起来还是很飘飘欲仙的。
他存了一点儿私心,偷偷选了和那一天他见到喻听泉的时候,对方穿着的那件袖袍差不多款式的衣服。
发顶是一顶从梁国带来的白玉冠,青丝垂落在颊边,平白无故的为那张轮廓硬挺的脸添上一分柔和的书卷气。
流芳啧啧称奇,十分捧场:“殿下这身实在是太合适了!”
秦燕云挑挑眉:“那当然啦!孤什么时候眼光差过!”
流芳围着他转了两圈,搓了搓手:“殿下,那咱们现在去哪儿啊?”
秦燕云正欣赏自己身上的衣服呢,然后就听见了流芳的话。
他有点儿奇怪的回眸望了一眼流芳,轻声道:“你问孤?肯定是去云中阁啊,孤在梁国的时候不就说了吗?”
流芳迷迷糊糊的跟着他的提醒,也慢慢的想起来了:“是……”
好像殿下来之前的时候,就说要提前这么多时间来,是为了探查一下周遭有没有什么敌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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