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狂风骤雨电闪雷鸣的画面,地球直播间内的观众们纷纷表示:
牛逼就两个字, 他们已经说累了。
“这特么是什么骚操作?法拉第笼渡劫, 真成赛博修仙啦?”
“笑死我了哈哈哈哈, 之前他们对话的时候我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生怕头顶一道雷劈下来,结果居然还能这么搞的吗?”
“所以那个圆圈就是指法拉第笼?这也画得太抽象了吧。”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 感觉谷梁一的养父还真的有两把刷子,在几千年前就能预见到今天的事态发展并且用画作记录下来,这么精准的预言, 已经算是神明的领域了吧。”
“谁知道呢,不过以人类目前的科技发展,确实没办法解释这些就是了。”
“我突然有个猜测, 既然他在这个世界能和林神宗的祖师爷成为朋友, 那在上个世界会不会也有他留下的痕迹?”
“说起语言……他不会还在安斯艾尔大陆上有个化名, 叫安东尼奥吧?”
“艹, 细思极恐!”
“这些我其实也都想到了, 包括利用雷劫这一点。不过和谷梁的想法有点不太一样, 我脑子里构思的画面是修士人均头顶一根避雷针。”
“我也!说真的, 我现在突然感觉其实雷劫真的是一款天然清洁无污染的能源, 以后每个修士渡劫都这么操作的话, 那这算不算是在薅天道的羊毛了?”
“你一看就没仔细听刚才林神宗宗主和谷梁一的对话,他们都说了,这个世界操控雷劫的根本不是什么天道, 而是上界的那些蛊虫啊!”
“哎呦不行, 画面感一下子上来了, 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那这样的话岂不是更好?我就不信这些蛊虫能没完没了地劈雷打闪,坑了修士这么长时间,把它们薅秃了才好呢!”
正如弹幕所说的一样,雷劫持续了好几个时辰的时间,隆隆的声音响彻整个昆仑山周边范围,到最后,就连附近的许多小宗门都开始心惊胆战起来:
照这么个劈法,渡劫的那位大能就算实力再强,这会儿也该被劈成渣渣了吧?
谷梁幽自然没有被劈成渣渣,但是作为被集火的对象,他对所谓“天道”这种迁怒的行为表示了深切的不满。
“明明渡劫的又不是我,凭什么要让我替他挡雷劫?”
谷梁一小心翼翼道:“呃,可能是因为他快死了?”
谷梁幽反倒吃惊道:“什么,那宗主居然还没死吗?”
“他被宗校长他们拉下去抢救了,”谷梁一说,“幸好咱们这次来还带了校医。”
“……所以现在雷确实只是在劈我一个人对吧,”谷梁幽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抬头望着乌云笼罩的天空,这会儿雷劫已经有些后继无力了,就连打雷的声音都比之前虚弱一些,“果然高维世界的生物都是这样,傲慢又令人厌恶。”
伪装成所谓的“天道”,高高在上的审判另一个世界的生命,并且还把全世界都蒙在鼓里,作为养分培育自己的后代。
这么看来,他那个便宜爹管认不管养的做法倒勉强还算好的了。
谷梁一却并不觉得林神宗宗主说的全部是实话,换句话说他只是不想接受一个素昧平生的人成为自己的父亲:“可能这只是他为了让我们出手帮他而找的托词,幽你别太当真了。”
“我知道。”
谷梁幽平静地回答道。
本来漠大和林神宗就是各取所需,经此一遭,漠大得到的利益只会比原先更多百倍。
可能是见真的拿青年没什么办法,又过了大概几炷香的时间,雷劫聚集在天空中的乌云终于不情不愿地散去了。
而这时候,天色也已经暗淡了下来。
“谷梁!”
一直守在旁边的金萱几人立刻冲过来,一脸紧张地围住了他不住打量:“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血封阵在宗主重伤后,便因为没有持续法力支撑而消散了,只是因为贸然进入雷劫区域会被分散集火,他们才一直没有进入广场的中心范围。
“我没事。”几秒钟后,原本眼神冷淡的黑发青年神情渐渐柔软下来,他揉了揉因为打雷声音而有些嗡嗡作响的耳朵,叹气道,“就是这些剑……”
情急之下,他也找不到别的金属来制作法拉第笼了,于是便直接把周围剑修弟子们的剑全部薅了过来。但因为持续几个时辰的雷电淬炼,现在它们大部分都已经出现了一定程度的变形和扭曲。
“没事,”留在原地一直等待着他的周长老立马说道,“剑没了再煅就是,谷梁小友,感谢你的出手相助,宗主他现在……总之,虽然修为散去了大半,至少身体的情况已经平稳下来了。”
他铿锵有力道:“从今天起,你们就是我们林神宗的贵客,谷梁小友,你若有什么事情需要在下帮忙的,请务必开口,我就算豁出老命也一定尽力帮你实现!”
谷梁一看了一眼不远处正一脸悲愤地朝这边张望的剑修们,默默移开视线,有些不好意思地揉了揉鼻子。
虽然周长老这么说了……
但是对于把剑当成命.根子的剑修来说,他的举动,严重性估计不亚于摘了农学院学生的毕业论文,顺便还把它们和导师养来做实验的大鹅一起炖了吧。
“但是你们宗主解决寄生物的方法并不能普及,”他提醒道,“普通修士没有他那么强大的修复力,这样暴力操作,死亡率绝对无限逼近百分之百。”
别看林璋一副快被吸成人干、下一秒就要魂归西天的样子,他的修为也同样是实打实的,只是被体内的寄生物分走了绝大部分。这要是换了个金丹期甚至是筑基期的在这里,早在易言一狙命中破体而出的寄生物时就已经彻底死翘翘了。
“我知道。”周轻子沉沉点头,“我们这边也在想办法。”
他抬起手,掌心虚虚地按在腹部上,眉头紧锁,眼底泛着挥之不去的憎恶和愤恨:“而且这事儿一时半会还急不得,我相信师弟的人品,既然他选择不对我们据实相告,就一定有他自己的苦衷,师父也是同样。”
“但是我不能保证整个宗门上下的弟子们和我都是一样的想法。如果这件事被宗门之外的修士知晓,那整个修仙界都会彻底乱成一锅粥的。”
这点之前林璋也告诉过他了,谷梁一也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
有时候,一辈子活在谎言里,也未尝不是一种幸福。
不过,谷梁一并不是会做出这样选择的人。
他很讨厌欺骗,无论是自欺欺人还是他人的欺瞒,从小到大他见识过的谎言已经够多了,所以他宁可撕开伤疤,也不要假惺惺的粉墨现实。
“那你准备怎么做?”他问道。
“我有个想法,”周轻子抬头看着他,“既然修仙界的正道走不通,那为了达成目的,何妨与那些‘歪门邪道’学习一下经验?”
“你是说,”谷梁一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想和魔教合作?”
“对。”
周轻子很坦然地告诉他:“我们的地牢里还关着一位魔教的人,他之前是林神宗丹峰的弟子,当时我们都以为他是被魔教蛊惑,才会试图带着筑基丹的配方叛逃的。但现在我准备再和他谈一谈。或许……”他才是正确的那一个。
“加上我一个。”谷梁一不假思索道。
他也对这个世界的魔教很好奇,他想知道,这些人究竟是无恶不作的狂徒,还是一群在勘破世界残酷真相后,依然妄图以蚍蜉之力撼动大树的理想主义者。
换位思考一下,谷梁一觉得,如果自己就出生在这个世界,可能也会成为其中一员吧。
“我也去。”易言说道。
踩着脚下湿漉漉的石砖地面,刚刚收拾好狙.击枪的卷发青年从夜色深处朝他们走来,他的外套已经被雨水浸湿了,身上除了潮湿的雨水味道外,还萦绕着一股淡淡的硝烟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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