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生气来得莫名其妙,沈顾礼只当这个人不喜欢腺体被束缚,小声地说:“我喜欢。”
两人走到教师门口,沈顾出声道:“闻老师。”
闻殊转过头来,脱口而出:“沈顾礼,你今天又没带你的……”
闻殊的话说到一半,才发觉沈顾礼旁边的人是景翊。他的脸色稍缓,道:“行。”
闻殊以目光打量过沈顾礼今日装扮,评价:“有Alpha送,衣着扣分,就A吧。”
沈顾礼道:“谢谢老师。”
景翊靠在门边,不用旁人给他解释,就已经猜测到了昨天餐桌上说的闻老师就是眼前这位了。
沈顾礼往教室里走去。
闻殊看见一直没离开的景翊,问道:“景先生,你……”
景翊抬了下手,道:“我来当陪读,可以吧。”
这在闻殊看来,简直和沈顾礼之前跑去军队当值一样惊世骇俗。
他立马道:“这不行。”
“闻老师放心,我的未婚妻给我贴了信息素抑制剂,一定不会打扰到其他人学习的。”景翊笑着解释说,“我平日里有些忙,疏忽了他,今天正好陪他来上课。”
此言一出,教室里其他人顿时露出羡慕的神情,小声说:“天!他好爱他!竟然愿意让他给自己贴信息素抑制贴。”
教室里的发展,让闻殊说不出拒绝的话。
坐在最后的沈顾礼听见周遭人的议论,沉默了几秒钟,景翊就已经坐在在他旁边。
今天上课的是闻殊。
走掉了他最喜欢的学生,闻殊把每次上课前的复习抽问“送”给了沈顾礼。
依旧是上次那个问题。
恋人和母亲掉水里。
沈顾礼听完问题,安静了几秒,把林皎的标准回答给答了一遍。
景翊眉骨微挑。
“今天沈同学答得非常标准。”
这么多天,闻殊第一次夸奖沈顾礼。
沈顾礼坐下时,景翊异常好奇地问道:“这样的课程,究竟是什么让你忍下来。”
“我学到了很多。”
他知道Omega 的体质天生偏弱,在发情期的情绪极不稳定,身体会更弱,更容易感冒,需要他的Alpha照顾,也知道Omega在完全标记之后,洗掉标记是一件非常伤害身体的事,更知道Alpha对于Omega的生理压制,是难以抵抗和克服的。
“我的建议是,让所有Alpha都来学习这个课程。”
沈顾礼声音极轻地道。
他的话若是被闻殊听见,肯定又要说他惊世骇俗了。
——沈顾礼,你如果能分化,一定是很强大的Alpha。
第二十章
景翊听见沈顾礼的话, 微微愣了下。
他的目光落在沈顾礼的侧脸上,没在沈顾礼脸上看到半点赌气或是不满的意思,就好像……沈顾礼真的只是在建议, 在认真的建议。
以一种站在Alpha角度上来建议的。
他好像从来没有看懂过这个人。
景翊掩下心里面说不上是惊喜还是开心的情绪。
原来同样的培训班, 也是能教出不同的学生。
中午十二点,培训班准时下课。
沈顾礼收拾好东西, 和景翊离开了培训中心。
景翊道:“想吃什么?”
沈顾礼因为他的话, 愣了下, 随后道:“都可以, 我不挑食的。”
景翊回想起昨晚沈顾礼的神情, 开口道:“真不挑食, 昨天晚餐就不会是那副表情了。”
“什么表情?”
“像逆来顺受的小猫被主人逼迫着, 吃了自己根本不喜欢的猫粮。”
沈顾礼:“……”
他觉得景翊一定是还处在一个不太正常的易感期中。
吃完饭后,沈顾礼终于是没忍住, 低声问:“最近是你的易感期吗?”
“经常忙碌的Alpha终于空闲下来, 好好地陪他的Omega,不好吗?”景翊将他在培训班里前说的那些话给重复了一遍, “不是说Omega需要陪伴吗?”
景翊反问道:“这就不适应了?”
沈顾礼默然消化着景翊的话, 精准地踩中景翊的雷点, 开口道:“伯母问你什么时候回去。”
景翊站在公寓门口,看了眼安静乖巧的沈顾礼,让他上前来输入开锁密码。
“滴——”
门被打开,景翊随口问道:“知道新密码的意思吗?”
沈顾礼沉默几秒:“你骂人。”
“想在我这里待,就不要惹我生气。”
景翊将人抵在门后,低头吻上去。
逆来顺受的小猫似乎还是猜测不到他的心思, 默然承受着这个吻,连半点抵抗的动作都没有, 只会在最后的时候,微睁着眼来看他。
“易感期。”景翊放开沈顾礼,用着欺负人的语气,平静道,“脾气不太好。”
下午,景翊把沈顾礼叫到训练室,好好地训练了一番,惹得向来没什么情绪的人第一次露出一丁点儿冷漠的凶狠。
景翊好像隐约看到了从前在黑市里面闯荡还没收尽所有戾气、带着刺的沈顾礼。
“让我起来。”
沈顾礼很快平静下来,轻声道。
景翊抬手捏了捏他没什么肉的脸,翻身让这个人站起身来。
“抱歉啊,易感期。”
景翊嘴里说着抱歉的话,手里做的事情却一点儿都没有抱歉的意思。
沈顾礼没说话,转身就离开了训练室。
夜里,沈顾礼给自己倒了半杯温水,手指放在抽屉把手上,正准备打开抽屉时,门外传来敲门声。
沈顾礼放下水杯,起身去开门。
门外,景翊才洗完澡,额发还带着微微的湿润,对沈顾礼道:“来暖床。”
沈顾礼听见这话,没反应过来,一下子怔愣住了。他觉得是自己听错了,下意识问道:“什么?”
景翊趁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把人给带到了自己的房间,双手抱臂,微抬下颌,重复了一遍他刚才的话。
“来帮我暖床。”
沈顾礼在原地,没有任何动作,看向景翊的目光里,隐隐约约有种“你是不是太过分了”的意思。
景翊走近,理所当然地说:“你不是我的未婚妻吗?不可以?”
“我母亲没有这样叮嘱过你?”
沈顾礼浅浅地呼吸了两下,平静下来,应声道:“有,我以为你不需要。”
虽然是这样说着,他的身体却还没有动静。
景翊见状,只说了两个字:“去吧。”
旋即,他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大有一种要等沈顾礼把床暖好之后再上去的意思。
沈顾礼迈步走到床侧,就听见沙发上的景大爷懒洋洋地吩咐道:“靠窗这一侧。”
沈顾礼盯着他。
景翊打开星网,没抬头地说:“麻烦你了,我易感期。”
沈顾礼转身走过来,站在景翊面前停留了好一会儿,安静地来到靠窗侧的床边,脱掉拖鞋,躺在床上。
景翊道:“陪我说会儿话。”
沈顾礼道:“你说。”
“我母亲就这么叮嘱你说话态度的?”
沈顾礼闭上眼,没说话。
景翊也不怎么在意,
他突然发现逗小猫,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一味的反抗,与其让这个人变成他母亲的傀儡,不如由他亲自来培养一个称心如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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