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之后,景翊怀疑我,我也会摆脱嫌疑。监察局更不可能调查到组织头上去。”齐星言问道,“白黎,你在害怕什么?”
白黎冷冷地盯着齐星言,道:“齐星言,我只是在警告你,不要生出任何对组织不忠诚的心思。”
齐星言反问道:“那组织上给过我什么我想要的东西吗?”
他神情漠然:“我根本看不到你们这个项目哪怕半点的进展和希望。”
“如果想要借助我的身份给组织带来好处,就必须让我看到相应的价值。”
白黎看着齐星言,应声道:“好。”
“等这件事彻底了结之后,我带你去组织的总部。”
……
中央星系,第四军区。
温野汇报过这次事件的后续情况之后,继续道:“景长官,所有后续都在这里了。”
景翊垂眸,在看过一遍全部情况之后,应声说好。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温野移动了半步,就停下了动作。
景翊翻过最后一页,抬眸看了眼温野,问道:“怎么?还有事情?”
温野笑嘻嘻地背着手,提醒道:“景长官,今天周五,时间已经到下班时间了。”
景翊翻回第一页,继续看着温野,问道:“然后呢?让我祝你周末愉快?”
温野摇摇头,伸出手示意了一下,好奇地说:“我能不能问个私人问题?”
景翊盯着这个人。
温野神情掩饰不住:“景学长,沈学长现在究竟住哪个星系啊?”
景翊睁眼说瞎话,开口道:“我怎么知道?”
温野摇摇头,显然是不太相信的,分析道:“景学长,你自从去年休假回来之后,每周周五下午,心情都会特别好。现在想来,我猜是你去找沈学长了。”
景翊冷哼一声,反问道:“跟你有关系?现在就知道叫学长了?”
温野道:“我也想追求沈学长。”
景翊脸色变得难看,语气极为不爽地道:“温野,有你这种向情敌打听追法的行为吗?”
温野道:“景学长,我已经等好多年啦。”
“在星舰上,我问过沈学长,他说他是单身。”温野开心道。
景翊语气更加不爽:“那你没多问一句,你允许你追他吗?”
沈顾礼肯定不会同意的。
温野一脸理所当然地看着景翊,解释道:“我又不是傻子,当然知道不能直给,直给会被拒绝的,我得先迂回着来。”
“要不是后来任务来忙,我应该先向沈学长要了一个新的通讯号的。”温野遗憾出声,“所以,我现在先来问问景学长你。”
景翊道:“不给。”
紧接着,他补充道:“休想!”
“不准对外泄露信息。”
温野“哦”了一声,轻声喃喃道:“那我再去问一下乔特长官好了。”
景翊闻言,抬手把人给叫了回来。
“等等?伊文斯是怎么回事儿?”
“我看见乔特长官在星舰上跟沈学长说话了。”温野解释道,“他们关系看起来好像挺好的,毕竟之前我的推荐信都还是沈学长拜托乔特长官写的。”
温野应声说:“哦对了,我应该再去问问曲长官来着。”
景翊越听,神情越气。
他冷声叫住温野道:“把这几个人喊到训练场,我要加练考核半个小时!”
温野嘀咕道:“变态上级。”
说罢,他冲出了景翊的办公室。
半个小时之后,训练场传来伊文斯唉声叹气的声音:“景翊。你发什么疯?你是战斗系的,我是指挥系的,你要跟我训练?”
温野道:“乔特长官,景长官看你不爽啊?”
“除了曲唐,你们两个都是Alpha,两个Alpha还打不过我一个,不该好好反省一下自己平日里的训练吗?”
“上次出任务,你们哪个身上没带点伤回来?”
温野问道:“景学长,我如果打赢了你,能不能……”
“想得真多!”
曲唐坐在旁边,擦了擦汗,趁着景翊没反应过来,提前溜了出去。
跑远了,他还能听见训练场传来伊文斯唉声叹气的声音,还有温野跃跃欲试濒临挑衅边缘的话语。
……
沈顾礼问道:“心理上的问题,会导致记忆出现缺失吗?”
陈明闻言,神情微怔,迟疑道:“沈先生,你的意思是说,你觉得自己的记忆好像出了问题?”
“按照学术角度来说,在一些极端情况之下,有人会将幻觉当做是自己现实之中存在过、发生过的记忆来等同。”
沈顾礼闻言,沉思良久,没再提起这个话题,而是问道:“你觉得我这两周的情况如何?”
陈明认真思考过后,给出了一个中肯的回答:“比我第一个月接触你的时候,有所好转。”
“沈先生最近失眠或者做噩梦的次数还多吗?”
沈顾礼想了想,回答道:“偶尔。”
“但我并不清楚这样的情况发生,是因为我自己心里的想法,还是因为我的身体。”
陈明好奇:“怎么说?”
“你应该知道精神力这个说法。”沈顾礼道,“我精神力第一次觉醒的开始,也是我失眠的开始。”
“在一月的时候,我的精神力在某种无法感知的特殊情况下,进行了二次觉醒。”
“沈先生,在当时也是受到什么刺激了吗?”
沈顾礼沉默瞬息,回答道:“不知道。”
陈明闻言,联想沈顾礼之前的问题,结合猜想,出声道:“所以,你才会说,有没有可能出现记忆错乱的情况。”
“据我了解,精神力的觉醒往往是由一定刺激才能觉醒的。”陈明道,“在沈先生你错乱记忆的那段时间里,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令你觉得难以置信又难以接受的事情。”
陈明道:“我的建议是,在一种相对温和的方法之下,找回记忆错失的缘由。”
自我封闭,只是一种逃避的自我保护机制。
缓和地解开,远比突如其来的真相,更容易让人保持情绪的相对稳定。
沈顾礼看着窗外复苏的春景,轻声应道:“我知道了。”
陈明离开办公室的时候,看见景翊的出现,已经不会像从前那样感到惊异了,他微微颔首之后,迈步离开了这里。
景翊捧着手里的卷刺球,走进沈顾礼的办公室,出声道:“我刚才正好去看见卷刺球从冬眠之中苏醒过来,它一爬出灌木丛,就被我给当场抓到了。”
沈顾礼垂眸看着被景翊放在办公桌上的小刺猬,伸出手去,指腹戳了戳刺猬的尖刺,不怎么疼,也没有见血。
景翊也伸手,戳了下面前的小刺猬。
办公桌上的小刺猬被这么左右一戳戳,宛若自闭起来,身体一展,躺平在那里,面对沈顾礼,露出了柔软的小肚子。
于是,沈顾礼微微垂眸,又看见了小刺猬之前几近致命的那道伤疤。
他小心翼翼地探出指尖。
在下一瞬,他的指腹被温热的柔软包裹住,他甚至可以感受到小刺猬微渺又强大的生命力。
景翊找来吃食,喂给小刺猬。
沈顾礼安静地望着景翊喂食刺猬的动作,没有说话。
景翊喂过小刺猬后,又去看窗台上的仙人球,问道:“沈顾礼,你有给仙人球浇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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