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关拽住他:“等等等等,我就剩一只手了,一会儿还想玩水。比起泡泡机我还是更想去玩水,随口一说,我们回来再买。”
他拉着楼冬藏向海边沙滩去:“听说这几天有蓝眼泪,现在看还没看见……”
楼冬藏:“蓝眼泪,是夜光藻吗?”
贺关:“对!就是!”
他拉着楼冬藏继续走,从散步路上下来越走越快,几乎奔向沙滩,说:“好像真有?我看到了……太幸运了,快走……”
沙滩很吵闹,再加上贺关说话断断续续,楼冬藏有些听不清:“贺关。”
贺关:“嗯?!怎么了?!”
楼冬藏:“我听不到你说话。”
贺关:“靠近点啊!抓紧我!”
越向海走去海风越大,风把贺关的头发吹得摇曳着向后,像能把人所有的烦恼都吹到身后。
贺关大笑着说:“现在后悔要走也晚了,我想去海里!走吧!”
楼冬藏干脆不再回答,和他紧靠在一起。
突然,一步。
他们一起走进微凉的海水里。
水从海里不断向岸上涌,很快褪去,再回来,反复冲刷海滩。这些涌上来的浪边缘,一层一层青蓝色的亮光吸引着人们的视线。
海水撞到礁石,撞进游人手里,撞到相携两人的腿上。
贺关拉着楼冬藏一直向前。
直到走的地方有些深,人少了很多,贺关才停下。
他借住楼冬藏撑着,向前跨出一步,踏上一块平缓的礁石,说:“楼冬藏,你之前见过这个吗?”
海水偶尔拍到贺关的脚,也拍到楼冬藏的膝盖。
楼冬藏站在海水里,并不和他一起站上礁石。
他在黑夜里、在周围的一圈晶莹的青蓝色中摇头:“只知道淮阴有,不会特意来看。”
夏季夜光藻聚集,随着海浪一层一层地发光。
青蓝色的海水推着藻类上岸,回旋,淹没进海水。紧接着,成群的夜光藻又被海浪卷出形态各异的同色光芒。
贺关站在礁石上,高出他一些,一刻不停地向外望:“想让你也看见……太漂亮了……”
贺关还想说理由,突然觉得胸前一凉。
是被人很轻地挨到胸膛。
那人问:“为什么?”
于是贺关想的一概形容词顷刻在脑海里消散得一干二净。
他张了好几次口,最终只说出了一句:“……因为……因为和你眼睛的颜色一模一样。”
几乎一模一样,太美了。
贺关脚下的礁石有些硬,他踩着稍微扎脚,站了一会儿,有些想坐下。
但他没来得及。
因为有人顺着他的手臂向上、接着是肩膀,很快到达下颌,稍微往上,很轻地触碰他。
“这……是唇?”
这无异于在问:
我能吻你吗?
贺关在海浪层叠的拍打声里安静许久。
许久没得到回应,楼冬藏主动睁开了眼。
那双眼睛和周围亮蓝色的夜光藻相互映衬,美丽得像出水海妖才能拥有。明明看不见,却安抚地、含笑注视着他。
楼冬藏手下轻微一动。
——是贺关动了动唇。
贺关按住他肩膀微微低头,握住他伸过来的手,没让人离开。
夜光藻在海水的拍打下使周围亮亮暗暗,明明灭灭。
青蓝色的光映亮贺关不太自然的表情,他不太好意思,但依然坚持说完了这个字。
“……是。”
第50章 吻 他们都不是你。
按理说……这是他们第三次亲吻。
第一次是单纯的喂药, 不含任何情/色色彩。
第二次……纯粹是贺关被楼冬藏骗着被他亲了。
但这次不太一样。
贺关低头时稍微有点猛,磕到了自己的牙齿。
他想退后一点,方便揉一下牙,被人摸到后脑的头发轻轻按揉, 缠着他没让他揉, 迫使他重新低下头。
他第一次被人这么宠溺地摸到后颈, 一点抵抗也没有, 昏头昏脑地低头, 重新和另一个人湿凉的嘴唇接触。
接触之前带着好奇, 接触之后贺关却本能地退缩。
脖后那只手留恋地按住他,向下滑到他肩胛的位置。
用力不大,容易挣脱。
他们挨得太近了,以至于贺关连耳边充斥的海浪声响都听不太到, 耳边全是另一个人的呼吸。
他就那么贴着对方的脸, 张口想说话,难以避免地,再次碰到那人的嘴唇。
贺关僵硬地抓紧了楼冬藏肩膀的衣服。
在主观上和另一个人亲吻, 不在贺关目前可以处理的范围内。
他不确定楼冬藏是不是笑了一下, 笑出来的气流吹到自己唇间, 让贺关不自觉地有些脸红。
“贺关, 你可以慢慢来。”
“怎、怎么慢慢来啊……难道还能不亲吗?你又不会放过我。”
他话音刚落, 被楼冬藏揉了一下脸。
贺关有些困扰。
楼冬藏虽然这么说,却一点也没放开他, 和他嘴里的“慢慢来”完全相悖。
他尝试讨价还价:“要不咱们回去吧, 我有点儿冷。”
抱着他的人并没有移开距离, 反而抱得更紧, 想靠自己的体温温暖他:“你穿太少了。”
他被人抱住确实好了一些, 夜里气温低,楼冬藏的体温没有太明显的凉意。
贺关顺着思路往下说:“而且我这样低头很难受……”
楼冬藏轻飘飘地说:“你可以坐下,这样就是我低头。”
他话语间丝毫不松口,铁了心今天要亲。
贺关只好拉着他的手,要先坐下:“好吧,给你五分钟哄我,哄不成功我们就回家,石头上很硬。”
楼冬藏:“等等。”
他在贺关蹲下来时抓住贺关的小臂,确定贺关稳住了,只是蹲着,没坐下,才松开他。
贺关蹲在礁石上,抱臂把下巴垫在胳膊上,悠哉地闭上眼,问:“干嘛啊。”
他听到衣料摩擦的声音,紧接着就被柔软的衣料碰到胳膊,睁开了眼。
楼冬藏稍微弯腰,把自己的外套递给他说:“垫着,或者穿上。”
贺关像突然被什么击中了。
他停顿几秒才接过来,把这件外套叠了叠,真的放在石头上坐下来,说:“现在我比你矮了。”
楼冬藏:“嗯。”
这人简短地回应一个字,低头过来,重新向贺关这边摸过来。
贺关耳根率先被袭击,被人摩挲一下,确定距离似的。
楼冬藏:“……真的来了。”
贺关一手按着礁石,不由自主地用了力。
这次是货真价实的亲吻。
贺关刚开始还是紧张,被人很轻地从唇缝舔过,他以为只有一下,还在想怎么放松,就被人舔了第二下。
像舔蜂蜜一样,好像能越舔越薄一般,对方并不停下。
那个人的唇含着点湿,柔软得不可思议,又冰冰凉凉。
贺关有点想笑,嘴角稍微扬起来一点,被这人趁虚而入,打开了牙关。
这个吻漫长得让贺关有点冷。
他背后是一刻不停的海风,空气里混合着淡淡的咸味,但更明显的还是身前人的呼吸。
亲密得无可比拟,呼吸混在一起,唇舌交缠。
稍微刮过舌侧,都带起一阵本能、原始的战栗。
贺关一开始还在想为什么他会这么游刃有余,自己根本是被带着走,只能被动地吞咽。
但很快,这个吻渐渐慢下来,亲吻逐渐变得亲昵,动情的部分逐渐褪去,贺关在缓下来的节奏里慢慢咂摸出了一点味道。
楼冬藏并没有表面上表现得那么游刃有余,不然刚才几近入侵一般搜刮自己口腔的人就不是他了。
他像是……更喜欢从这种亲密行为里得到确认,吻得又急又凶,让贺关觉得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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