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门打开,贺关半眯着眼,等他关上门才说:“来了。”
进来的人没答这句,快步走到他面前,才说:“你真是……”
“我怎么了?”
贺关窝在沙发里,舒服地闭上眼,窗户落下的阳光照在他身上,将他照得周身泛光,白得晃眼。
“好看得让我庆幸今天新郎是我。”
贺关乐了:“那太好了,我也是这么想的。”
因为化了妆,所以没有亲吻,也没有摸脸,那人只是坐在他身边,和他扣着指头。
等再出来,车水马龙,满室香风。
两位新人携手从长阶走下,有看客惊讶地捂住了嘴。
贺关笑着和楼冬藏咬耳朵:“他们一脸我死而复生的表情。”
楼冬藏握住他的手,一向在外人面前冷漠的脸总算有了笑意。
到送捧花环节的时候,贺关甚至还比楼冬藏快了一步:他老早就看好拿着捧花的楼小瞒在哪,自然认为该自己去送。
没想到楼小瞒这时候反应倒快,脆生生地说:“小舅舅,这个不是你的!”
楼冬藏从后面伸出手,把捧花拿过来。
贺关走回司仪身边:“我还以为我才是送捧花的那个?”
“伴娘都在你那边,”楼冬藏拿着花跟过来,在他面前优雅地跪下,“你说呢。”
楼秋收站在一边向贺关摊手,意思是,看吧,谁让和你结婚的是我弟,我提醒过你了。
周围人群发出善意的笑声。
贺关被笑得脸色通红,只好瞪了楼冬藏一眼,接过他递来的铃兰。
但他这一点不好意思也很快消失。
因为他接过花的时候,跪在地上的人笑得非常温柔。
接过捧花,两人一起去迎宾,贺关不记得自己说了多少话,只记得自己最后歇下来时,只想自己舔自己的舌头,但做不到,只好作罢。
他没和楼冬藏说,想也知道对方只会说我帮你舔。
等到宾客入场,婚礼正式开始。
在这里,又出了个小惊喜。
婚礼仪式开始前,两个人其实拿到了对方的发言稿,贺关以为自己知道楼冬藏要说什么,但没想到楼冬藏给自己的那份是假的。
到了司仪宣布双方誓言的时候,司仪甚至拨开话筒,免得自己的声音被录进去!
楼冬藏笑着看他。
贺关无措地后退半步:“你这样……”
这样岂不是显得照本宣科的贺关很呆。
楼冬藏拉着他指尖没让人走,笑说:“新郎,别跑。”
他今天笑得比贺关从认识他到现在加一起还多。
贺关其实也没想跑,只是叹了口气:“我现在觉得全场最呆的就是我,全被蒙在鼓里。”
大家又笑起来。
楼冬藏温和地等这笑声消失,才说:“贺关。”
贺关注视着他,并不回答。
楼冬藏也不需要他的回答。
“我们认识的时机并不好。那时我脾气很差,也做了很多错事,我知道有些行为可能伤到了你,但你大度地没有介意。”
“我偶尔觉得,我能和你结婚吗?我这样的人能和你在一起吗?”
“是你告诉的我答案。”
“我可以向你承诺,你总会等我,我可以向你寻求承诺,你总会遵守。你在最细微末节的地方给我爱你的勇气,也给我许下往后余生承诺的力量。”
“从今天开始,我会永远在你的身边,我会毫无保留地爱你。我将永远尊重你、喜欢你、支持你,尽我所能保护你,在你难过时陪着你、也安慰你。我承诺永远不和你分离。你会是我所有维度、任何世界里的唯一。”
“我会用这双眼睛一直注视你到我生命的尽头。”
“我非常、非常爱你。”
“你愿意和我结婚吗?”
贺关被他戴上戒指时,才抖着声音说:“我愿意得不得了。”
其实细听的话,他似乎要哭了,但被楼冬藏走近一步,及时亲在嘴角,打断了这点情绪。
“之前可能会说你继续哭,但是今天还有很多事要做,不哭好不好?”
他的眼神专注又令人沉溺,见贺关缓神,奖励地捏捏他的指尖。
“……好。”
等仪式结束,两个人一起去敬酒,贺关尤其高兴,有点喝多了。
楼冬藏没拦着。他爱看。
只是后面找贺关的时候出了点难度。
楼冬藏也是第一次知道他醉了会乱跑。
等找到贺关的时候,他正在后厨甜点桌旁边站着,一口接一口吃手里的樱桃蛋糕。
楼冬藏挥手屏退了收拾完厨房的厨师。
随着有人靠近,他后脖颈汗毛倒竖,反射性抓住来人的手:“谁?”
“关关,我,你喝多了。”
贺关的声音在看到来人后消弭。
他茫然地转了一圈视线,问:“人走得差不多了?”
“嗯,都走光了。”
楼冬藏注视了他一会儿,伸出两根手指:“这是几?”
“五!”贺关笃定地回答。
男人垂落眼睫,贴着他腰背亲密地搂他,另一只手搭住他手腕,磨蹭着贺关无名指上的对戒。
似乎因为眼前的人醉了,他特意把声音放得又低又轻,云朵似的,朝人心里卷。
细听还带一丝委屈。
“我不是老婆吗?为什么躲我?老公,我昨晚——你昨天是不是有点过分?”
他声音里引诱意味十足,让醉酒的人都听懂了他的暗示。
贺关红着脸叉起一块蛋糕,堵住了他的嘴。
他手指都在发抖,被人攥住手指,拉到唇边,拿一双漂亮的桃花眼盯着,含笑吻过指节。
“你能不能不这么说话?而且我昨天……”
“你醉了。”
“可我记得……我没有干嘛啊……”
“那你还记得什么?”
贺关记得自己是要说点什么,但又不太清楚自己要说什么内容,只好被人攥着手腕朝屋子走。
那人掌心滚烫,没有往日丝毫的冰凉可言。
被带进房间时,贺关竟然还记得卫生间的方向,说:“我要去厕所……”
“好。”
等出来时没见楼冬藏人,贺关躺在沙发上,微微阖眼,有些困了。
有人打开门进来,他嫌吵,在睡梦里皱起眉。
那人把手掌贴在他脸上,手里拿着湿水的化妆棉。
“关关,醒醒。”
“……嗯?”
“卸妆。”
贺关睡得眼神迷蒙,顺从地抬起脸贴在他手掌里,偶尔被擦得舒服了,还会发出一两声轻哼。
等卸完妆,这人问他:“还记得刚刚我问你什么吗?”
贺关想了想,神色放松地伸了个懒腰,摸出硌自己腰的遥控器,毫无所觉:“那你讨回来呗,别太过分就行……”
他半句话戛然而止,因为火热而沉重的身体已经压上来,占有欲极浓地扣住他双腕。
接着,那人低头,闷烫的呼吸跟着舌头,重重舔舐他的喉结。
贺关随他动作下意识弓腰,醉眼迷蒙时还会抬腿,方便对方俯身,接着松开了手。
他手里抓着的遥控器掉到地上。
啪一声。
*
婚后,其实他们的相处方式倒也没什么变化。
贺关一年中有三个月都在岛上教孩子们音乐课,这三个月楼冬藏不工作陪他,而他剩下大半年则会从岛上回来淮阴,和楼冬藏待在一起。
他闲不住,所以把之前的开盲盒工作室捡起来,又慢慢开始做自己的音乐品牌。
只是这一次他并不着急,一切都按部就班,按他想的方向慢慢推进。
又是一年立春,贺关做的一张唱片红了。
彼时,藏冬园后山,北海馆的小溪旁,他正坐在柳树下新修的秋千上,慢慢晃动秋千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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